看着那些仆从,丫鬟,不住地发火,却又顾忌着不远的长宁郡主不敢高声,低骂着他们,让他们快点把要找的人找到。虽是没有下雪可是外头天寒地冻的,等人找到的时候身上冰冷,已然是气多进少像是要断气的样子。抬手扯下身上的的斗篷,手法有些粗暴,那系带都被长宁扯断。将斗篷盖在倒在冰冷地上的美人身上,将人打横抱起。一句话都没有,面色难看至极,隐隐有发怒的迹象。故而就算是长宁要离开,郑家人也是一句话都没有。
美人一贯是个古灵精怪有主意的,长宁在想会不会是因为美人离开时自己说的话,美人故意和自己闹着玩。
可是随着时间推移,这个不切实际的想法被击个粉碎。
如果是美人和自己闹着玩,这么大的阵仗早该出来请罪,撒娇卖痴求原谅了。
可是直到现在都没有出现。
怕是出了什么意外。
这样一想不知道为什么长宁觉得有些不舒服,并不浓烈,来的浅显又不得而知,以至于很快的就被长宁所忽视。
被隐隐上涌的担忧以及烦闷所取代,望着那卑微谄媚地容颜的靠近,长宁都不想再多看一眼。
就在郑大快要靠近的时候,长宁再也没有忍住良好的教养,低沉悠缓地吐出一个字来:“滚。”
并没有怒目而视,只是极为冷然,轻缓地一句话。
以至于郑大怔愣了一瞬,没有很快的反应过来。
等反应过来长宁郡主是在让他滚的时候,又羞又恼,脸作猪肝色,憋闷的通红发紫。
到最后悻悻离开,像是夹着尾巴落荒而逃的丧家之犬。
他一直都知道长宁郡主不太看得起他们,可是长宁郡主也没有表现得太过明显,每次逢年过节都会让人送东西来。
出宫之后,更是来过几次郑家。
一度让他们以为长宁郡主只是心高气傲而已,还是在意他们这些本家的人,天潢贵胄嘛,总是有些脾气的,能理解。
可是直到现在,他才明晃晃的明白,长宁郡主一直都是真的不喜欢他们,只是没有办法完全和郑家割裂开。
更准确的来说,是因为长宁郡主的生父他的三弟还在世,让长宁郡主出于礼仪孝道没有办法和他们割裂开。
一旦三弟出事,可能郑家和公主府的情分就断了,再也回不来的那种。
这种陡然攀升的危机感让他脑子发木,发疼,又因为被长宁郡主的一句‘滚’斥责的羞恼不已,以至于他整个人都是处于发怒的边缘。
看着那些仆从,丫鬟,不住地发火,却又顾忌着不远的长宁郡主不敢高声,低骂着他们,让他们快点把要找的人找到。
虽是没有下雪可是外头天寒地冻的,等人找到的时候身上冰冷,已然是气多进少像是要断气的样子。
抬手扯下身上的的斗篷,手法有些粗暴,那系带都被长宁扯断。
将斗篷盖在倒在冰冷地上的美人身上,将人打横抱起。
一句话都没有,面色难看至极,隐隐有发怒的迹象。
故而就算是长宁要离开,郑家人也是一句话都没有。
怀中的美人冷的似冬日里的一捧雪,长宁生怕稍稍用力怀中的人便会就此而去。
说不清道不明是什么感觉,长宁只是想快点回到公主府,总得知道她平安才好。
公主府中显然是早就知道消息,房屋内燃着熏笼,都不能称之为暖和甚至是热的长宁都穿不住这么多的衣服。
来的是从皇宫之中跟随长宁而出的女医。
之前也是由这位女医给美人看的身子。
她一直都知道美人身体弱,直到此番才算是有了清晰的认知。
坐在那里,凝视着躺在床上的人,伸出手指,指腹下的肌肤不再是冰冷一片,渐渐有了温度,呼吸也不再是微不可查。
这样一番下来长宁总算是放下心来。
那微凉的冷意如同烟雾丝丝缕缕地缠绕在她指尖,能够清晰的感觉到,但是她并没有收回手。
只是在那里坐着。
直到那一碗汤药喂进去,美人睡得越发的沉。
冷意不断的从跪在地上的膝盖处往上缠绕,可是她的脑子却是无比的清晰。
当听到那轻微的脚步声的时候春雨快速的拜服,“郡主,奴婢没有查到任何人。”
也就是说美人会晕倒是自身原因,并非其它。
长宁不怀疑春雨的手段,从宫里千挑万选出来的人,不至于这点手段都没有。
可是也正是因为是从宫里千挑万选出来的,居然会犯这样本不该犯的错误,让长宁着实恼怒。
她的脊背上隐隐有血迹渗出,想来是一回来便去领了责罚的。
托着沉重的步子从房屋内退了出来,一直提着的一口气陡然松懈下来,那一阵阵晕眩感如同潮水席卷而来,让她再也撑不住地倒了下去。
还好旁边的女婢将春雨搀扶住,其中一个还伸出手以便春雨受不住疼痛呻吟出声的不时之需。
几人都是春字辈的女婢同样都是宫里出来的,在郡主身边伺候多年,一个眼神便能知晓对方的意图。
所以都不要开口说话,便已经了然。
——
许明文并不知道当时偷听的人是谁,但是看着对方穿着女婢的衣衫就清楚了,记住了对方的身形。
只等长宁郡主离开郑家便会出手料理了这女婢。
谁知道后来还发生了这样的事情。
整个郑家都快被长宁郡主翻过来,就只是为了找一个人。
只是当他看到那个被长宁郡主抱起来的绿衣女婢的时候,整个人都不好了。
如果,偷听到他们谈话的那个人是长宁郡主身边的人,那么要想料理斩草除根怕是不太可行。
动长宁郡主身边的人,不是上赶着得罪长宁郡主吗?
要知道长宁郡主一方权贵,得罪她没有任何的好处。
所以那绿衣女婢只能靠拉拢为主。
最好是将其弄到身边来才算安全。
可是现在,他最担心的是那绿衣女婢到底是听到了多少东西。
若是将郑姠的死告诉了长宁郡主,那可就不妙。
虽然他们没有说什么,但是只要那女婢告诉长宁郡主,但凡是不笨的人都能猜测一二,再一探查,必然就知晓。
若是旁人他可能不害怕,因为他做的隐秘,查不出来什么。
可是……
对方是长宁郡主,那么他就不敢保证万无一失。
长宁郡主身边不乏才能倍出之人,就像是宫里出来的人,探测机密那可是一等一的好手。
他那点道行偏偏别人还行,骗宫内高手压根儿不够看的。
这样一想,脸色越发的难看,阴沉的能滴出水来。
都是郑大那个蠢货,人心不足蛇吞象。
贪婪不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