换成任何一位心中有些傲然骨气的都不可能再继续同楚楚共处一室,更别说亲手为楚楚添茶倒水做这样的事情。她好像从来没有真正了解过她这位前夫,他依旧是那样温润的样貌,并不曾有任何的变化。可是楚楚却再也无法同自己记忆中的人与身前这个近乎讨好谄媚的人融合在一起。或许她从来都没有真正了解过她这位前夫。又或者是那近乎三年的时间里都是他在伪装。饶有兴趣地盯着许明文,“哦?你说说,有什么误会?”
这样厌恶又鄙夷的口吻很难不让许明文觉得楚楚知道了点什么,他是不是可以猜测他和郑大说话的时候几乎被那个女婢全都听了去然后再添油加醋的告诉了楚楚。
一般人被这样说可能脸色已经挂不住了,可是许明文并非一般人,他有足够的忍耐力。
对于楚楚的话好像没有听到其中的轻慢般,“我想女郎对我或许是有什么误会。”
他的态度极为谦逊瞧着楚楚面前的杯盏空空,甚至是为楚楚添上茶水。
要知道楚楚是舞姬出身,舞姬比之商户更为低下。
若不知道因为长宁一朝得势脱了那污浊之地,或许楚楚会一直身在贱籍。
换成任何一位心中有些傲然骨气的都不可能再继续同楚楚共处一室,更别说亲手为楚楚添茶倒水做这样的事情。
她好像从来没有真正了解过她这位前夫,他依旧是那样温润的样貌,并不曾有任何的变化。
可是楚楚却再也无法同自己记忆中的人与身前这个近乎讨好谄媚的人融合在一起。
或许她从来都没有真正了解过她这位前夫。
又或者是那近乎三年的时间里都是他在伪装。
饶有兴趣地盯着许明文,“哦?你说说,有什么误会?”
许明文自然不可能将当日的事情再说一遍,所以言语含糊地道:“女郎要知道,自己入公主府并不久。”
他说的意味深长,好似其中还有什么她不知道的秘辛。
又好似她在公主府只是表面光鲜,其实如履薄冰。
可是许明文不知道的是,长宁有绝对的话语权与掌控欲。她自己的府邸从未真正的交付任何人之手,所有的事情都被长宁所控。
毕竟那是她居住的地方,一丝一毫的疏忽都可能带来巨大的影响和后果。
这话似乎是说到了女子的心坎儿上,虽然她掩饰的很好,可是一直盯着对方神色的许明文还是看到了那轻易不能觉察的阴郁。
他面上的笑意越发的温和,好似抓到了对方的柔软之处,能从被动转为主动般。
“那你说我该如何?”
好似走入绝境之中的迷惘少女,惴惴不安地询问着他人意见。
许明文眼眸微眯心情颇好,他的视线落在楚楚对面的位置上,在楚楚颔首之后方才坐下。
“女郎初到玉京根基不稳无人帮衬只怕是寸步难行。”他面带愁色似乎很是苦恼,“更何况女郎身份特殊……”
许明文摇首叹息,似乎很是痛心惋惜。
美人面露苦色,很是为难,“我……在玉京并无相熟之人。”
这句话正中许明文的下怀。
“女郎不妨与我合作,互惠互利。”他像是引诱人落入圈套的坏人,循循善诱道:“女郎并不熟知我,所知道的不过是道听途说。可是要知道毁人清誉也不过是一张嘴的事,女郎说对吗?”
楚楚歪着头看着眼中暗暗充斥着欲望的许明文,露出一抹笑来,“可是你只是个商人。”
话虽然没之前那么难听但是也绝计好听不到哪里去。
商人重利轻别离。
本就轻贱上不得台面。
“可是我有女郎需要的人脉。”他总是能够轻易的拿捏住别人的短处然后加以为己所用。
像是被许明文的话语说的心动却又犹豫不决不敢下定心思般。
许明文再接再厉,道:“郑家是长宁郡主的本家,若是女郎能和郑家搭上,日后有个万一也有了保障不是?”
如果是真的初初来玉京的人不明真相,光是听到郑家是长宁郡主本家这件事就会被威慑到,可能光顾着欢喜,也生不出疑惑为什么郑家会听一介商人的。
而且,长宁是什么人,郑家她根本不放在眼里,若是旁人三言两语真的能劝住长宁那么她就不是长宁了。
“你帮我,图什么?”她很好奇许明文究竟是在图什么。
为了所图之物能够低声下气,甚至是不惜杀妻。
许明文笑着摇摇头,好似楚楚误解了他般,哭笑不得,“不图什么,只是希望女郎不要继续误会我才好。”
这话说的冠冕堂皇又虚伪,天底下哪里会有白来的好处。
“你怕我告诉夫主。”楚楚很快的想到了其中的关窍,扬了扬眉梢道。
应该说是他很在意长宁郡主对她的看法。
她脑子里有个不切实际的想法,莫不是……许明文喜欢长宁?
可是当初她和许明文成婚的时候长宁才多大,只是个孩子,虽然现在依旧是个半大的孩子,说起这个就有些羞耻,毕竟她现在可是长宁的姬妾。
但是这个想法很快的就被她自己给否决掉,必然不是的。
说情爱太过于虚伪,还不如提及利益来的实在。
长宁可是行走的金山,谁都想攀上她。
许明文自然不是例外。
因为楚楚的话让许明文心下一紧,但是面上不显分毫,好似不以为意,“商人身份低微,若是再坏了名声,我可就活不了了。”
这话说的软弱又可怜,若是个心软的只怕是会被许明文这可怜又心酸的话语而失措愧疚。
可是楚楚并不会。
都是千年狐狸,谁不了解谁,搁着给她演聊斋。
他这一张皮相生的真好,具有欺骗性,以至于都不会让人将他往坏处想。
他这话说的极为真诚,换成另一个人或许楚楚会信但是许明文她是不信的。
许明文不缺这点钱,也不会因为赚不到钱而去要死要活。
但是她面上却是流露出亏欠又后悔的神色来,似乎真的因为许明文的话语而不安,“我……当时没有想那么多……”
许明文见楚楚态度稍微软化,继而乘胜追击,道:“我知道女郎不是这个意思,女郎只是不知深宅大院之内的龌龊而已。”
好像已经断定了那个丫鬟所说的都是假话,为的就是在主子面前露脸一般。
女子双睫卷翘浓密,不安的颤动着,咬着唇瓣,“你虽是郑家的女婿,可是郑家真的会同意吗?”
这话一说无疑是一石激起千层浪,许明文没有想到刚才试探的话语会入了女子的心。
也是,她是舞姬出身,身如浮萍,孤立无援。
必然是惶恐不安,想找人帮衬着能在公主府里走的长久。
“当然。”他说的自信,好像能够代表郑家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