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牧川大声道:“你撒谎!那日分明你分明没有离开!我都看到了!是你砸碎了夫子的砚台!”这是他第一次,公开反驳王诘的话,所有人脸上都露出了惊讶,尤其是于夫子:“不是你干的,先前你为何不说?”于夫子先前是很喜欢宁牧川的,小孩儿虽然皮实了点,但是他认真做的赋文十分有灵气,脑子也很灵光,砚台丢失以后,除了惊讶之外,他也十分伤心。他不相信自己这样喜欢的一个学生会做出偷盗之事来,但是看到小孩低着的头和侯府那位卑躬屈膝的女眷,他最后还是沉默着选择了私了。
宁衿到的时候,巡检司的人已经将整个南充班都包围了起来,因这事同国子监有关,周巡检不敢轻视,亲自前来办案。
除了宁衿,还有那位丢了砚台的于夫子和昨日宁衿见过的严夫子,以及太学的祭酒。
阵仗很足,平日里吵吵闹闹的小公子们都被吓得噤若寒蝉,鹌鹑似的缩在一块。
见到宁衿来,宁牧川眼睛一亮,小声道:“阿姐!”
旁边的季小公子眼睛上那只乌青还没消全,看到这姐弟俩,嘴巴撅的能挂油壶。
让她意外的是,谢景策也在角落里坐着,丝毫没有要离开的意思。
他也想凑这个热闹?
宁衿探究的目光被后者抓住,很快就不自然的移开了目光。
“既然都到齐了,那就开始吧。”周巡检威严的声音响起:“报官之人何在?”
宁衿上前一步,微微福身:“民女在。”
“为何事?”
她直起身,目光明亮,声音清朗:“前些日子太学的于夫子丢了一只珍贵非凡的端砚,只是当初并未报官,草草了结了此事,但那偷砚之人未查明,便被有心之人将这盗窃的帽子扣到了民女幼弟的头上,今日报官,是希望大人能够查明真相,还我幼弟一个公道。”
周巡检皱起眉头,让南充班的其他“证人”一个一个阐述自己的观点,他从未受理过这样的案子,证人们七嘴八舌,说话都不清楚。
“我们没看到,是王诘说的。”
“昨日下午宁姐姐说,没有证据不能随意捏造罪名,”一个小公子小声道:“您去询问王诘和宁牧川吧,只有他们二人算是真正同这事儿有关的人。”
昨日被宁衿修理了一顿,今日小孩们都不敢乱说话了,怕被周大人以诬告之名抓起来。
被同窗点名的王诘身子一颤,惶恐的抬头,结结巴巴道:“那,那日宁牧川被留堂完成课业,我,我看见了他最后一个走,第二日那砚台就不见了......”
巡检司办案可比书院内部的自己处理严格得多,周巡检一张凶神恶煞的面皮绷的十分严肃:“你确定那日除了宁牧川,再没人在南充班待过?除了你,可还有别人也看到了?”
面对公正的巡检大人,王诘心虚又害怕,他记着那日姨母教自己的话,颤抖着道:“是。”
姨母说了,自己只要咬死了不承认,宁牧川不会怎么样的。
宁牧川大声道:“你撒谎!那日分明你分明没有离开!我都看到了!是你砸碎了夫子的砚台!”
这是他第一次,公开反驳王诘的话,所有人脸上都露出了惊讶,尤其是于夫子:“不是你干的,先前你为何不说?”
于夫子先前是很喜欢宁牧川的,小孩儿虽然皮实了点,但是他认真做的赋文十分有灵气,脑子也很灵光,砚台丢失以后,除了惊讶之外,他也十分伤心。
他不相信自己这样喜欢的一个学生会做出偷盗之事来,但是看到小孩低着的头和侯府那位卑躬屈膝的女眷,他最后还是沉默着选择了私了。
他收下了那个赔礼,彻底将宁牧川说清楚事实的机会压了下去。
如今,那很长一段时间都不愿意同自己对视的小少年语气坚定目光无畏:“是王姨娘让我替王诘认下了错,砚台不是我偷的,它现在已经摔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