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西墙的那一幕,谢瑾怀欣赏半天后觉得甚是无趣,便招来兴荣,“去,把那聒噪的人赶走,扰了爷喝酒的兴致!”谢瑾钰终是有些不忍:“你何苦非要这般针对呢?”“追求姑娘,用逼迫的手段叫做霸占,瑾怀我知道你不是那样的人……”谢瑾怀心底有些烦躁,他又将手中的酒杯一饮而尽,这才回道:“二哥,我不是想霸占,只是觉得那丫头有眼无珠。”“她一个小小的婢女,有什么资格弃我如敝屣,瞧不上我?”谢瑾钰看的透彻,他浅浅抿了口茶后才悠悠道:“你不也只当她是个随意消遣的玩意儿吗?又何必在意她对你是何态度呢?”
柳枝话还没说完,就被面前掠过的一道人影差点吓丢了魂。
谢瑾怀虽然没说话,但是经过此处时,一双阴鸷的眸子却冷冷的瞟了柳枝一眼。
就那一眼,那冷冽程度,都能让人汗毛炸开。
柳枝不知道他听去了多少,但是后面再提及她那个心上人是谁时,她却是万万不敢说出来的。
她本想拉孟辰朗出来帮她挡一挡的,毕竟府中很多人都知道,孟辰朗曾经宁可自己挨板子也要把她从赵如媚手底下救出来。
可此时见谢瑾怀还没走远,她是万万不敢说的。
以谢瑾怀的报复手段,她若真说出口,只怕孟辰朗要倒大霉。
钱嬷嬷到底跟在老太君身边多年,眼光见识都不错,不会为了这种事情去刻意刁难为难。
“既然如此,我倒也不强迫你了,只是你要记得我说的话,你既舍不得美貌,又不能嫁人,后面的路会怎样,只能看天意了。”
……
谢瑾怀正往宝月楼走去。
他心里憋了一肚子火,走到一棵树下停住脚步,狠踹了一脚。
只见树上落了些果子在脚边,正巧有一个果子还砸到了兴荣的头,让他吃痛叫了一声。
“这么什么东西这么硬?”
他捡起一个仔细瞧了瞧,嘿嘿一笑:“爷,您瞧,这是什么?”
谢瑾怀没好气的睨了一眼:“什么?”
兴荣递了过去,“爷,这是核桃呀!最补脑哒,还能养气血!”
谢瑾怀握着核桃,深幽的眸底泛着冷意,“去,把这树上的核桃都打下来,送到鹿鸣居。”
“核桃是个好东西,拿去给世子补身体,吩咐那姓孟的小子,为了确保世子的安危,这所有核桃让他必须徒手剥,谁都不许帮忙!”
兴荣看了一眼这满树的核桃,“爷,这么多核桃都要那小子徒手剥,只怕他手得废了……”
谢瑾怀并不在意,继续往宝月楼走去,悠哉道“听说这徒手剥的核桃最是美味,他的那双手废不废爷不知道,但总有人会上门来求饶的。”
……
晚间,小蝶身子不适,柳枝便替了她值夜。
后厨锅炉房里,几个丫鬟前来打热水。
柳枝守着锅炉时,便听见了她们的闲聊。
“那孟郎君长得倒是一表人才,只可惜啊,他得罪了九爷,不然我还真想对他有些企图……”
“是啊,我今儿瞧他剥核桃,那手指甲都开裂了,血肉模糊的,偏偏九爷吩咐了,谁都不准帮他,还必须得徒手掰……”
柳枝望向她们,急忙问道:“几位好姐姐,你们说的可是那府医学徒孟辰朗?”
见众人点头,柳枝心底渐生凉意。
果真还是连累了孟辰朗。
柳枝也没心思继续值夜,找到了躲在后厨喝酒的采办,让他替自己顶一会儿班,自己则是要去鹿鸣居一趟。
采办如今跟柳枝还算熟路,便也没有为难,乐呵呵的答应下来,让她放心去。
柳枝到鹿鸣居时,黑暗的天边不停闪烁着白光,耳边隐隐还有闷雷的响声,眼看着就要下雨的样子。
她本想进去寻孟辰朗,可鹿鸣居向来守备森严,她刚一靠近,就被守门的家丁驱赶。
没办法,柳枝只能塞了些银钱给那些看门的人。
那些人拿了银钱态度倒是好了一些,却还是劝柳枝回去,“姑娘你就先回去吧!”
“九爷吩咐过,世子的院子要严加防守,而且规矩森严,到了规定时间以后,若非急事儿,任何人不得随意进出的。”
这规矩意味着,柳枝进不去,孟辰朗也不能随意出来。
她如今不能给鹿鸣居送膳了,日后想见孟辰朗一面也都难了。
柳枝还是不死心,求着那家丁道:“求您了,我真找孟郎君有急事儿,你就想想办法吧!”
见那柳枝这般哀求,家丁只觉得那银子烫手,随后想了个主意道:“西墙边那无人,刚好有个景窗,你就去那墙边等着,我差个人叫他过去,说不定还能说上两句话。”
柳枝点头,这已经算是最好的法子了。
顺着家丁所指的方向,柳枝来到了西墙的景窗附近。
只是那景窗很高,是供鹿鸣居的二楼能观到墙外的景色所设。
她还是不能亲眼见到孟辰朗。
好在那景窗够大,两人即便是隔着墙说话也能听的清楚。
“柳枝?是你吗?”
很快,对面传来了熟悉的声音。
柳枝趴在墙上急急的问道:“阿朗哥,你怎么样?你没事儿吧?”
听她的声音都带了哭腔,孟辰朗怕她心急,便安抚道:“没事儿,我在鹿鸣居好着呢!”
柳枝吸了吸鼻子,“可我听闻九爷为难你,让你徒手剥核桃,是我连累了你我去找九爷说清楚……”
“别去!”
“柳枝你听话,别去找他!”
孟辰朗又何曾没看明白谢瑾怀的意图,不就是为了折腾自己来让柳枝去找他服软吗?
他已经懦弱过一次了,亲眼看见谢瑾怀欺负柳枝,可他却无能为力。
这一次,他无论如何都要忍住,不能让柳枝羊入虎口!
柳枝趴着墙喊道:“可是阿朗哥,我担心你。”
那可是谢瑾怀,他若存心报复,比谁都心狠!
墙的另一头,孟辰朗忍着指尖的阵痛,故作轻松的回道:“以前家里穷,挑水砍柴干农活,哪样不苦?就连在平安堂碾药材也是累人的,不过是剥个核桃,能有什么事儿?”
鹿鸣居二楼。
谢瑾怀与谢瑾钰靠凭栏而坐。
看着西墙的那一幕,谢瑾怀欣赏半天后觉得甚是无趣,便招来兴荣,“去,把那聒噪的人赶走,扰了爷喝酒的兴致!”
谢瑾钰终是有些不忍:“你何苦非要这般针对呢?”
“追求姑娘,用逼迫的手段叫做霸占,瑾怀我知道你不是那样的人……”
谢瑾怀心底有些烦躁,他又将手中的酒杯一饮而尽,这才回道:“二哥,我不是想霸占,只是觉得那丫头有眼无珠。”
“她一个小小的婢女,有什么资格弃我如敝屣,瞧不上我?”
谢瑾钰看的透彻,他浅浅抿了口茶后才悠悠道:“你不也只当她是个随意消遣的玩意儿吗?又何必在意她对你是何态度呢?”
“瑾怀切记,己所不欲勿施于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