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存下一些钱,具体是为了什么他也不清楚。感受到身后的气息,祁渊回过头,看到女孩居然还在,目光执着又倔强地看着他。他皱了皱眉,想再次开口赶人,话到了嘴边却变成了:“你吃饭了么?”江挽月没想到他会这样问,她一向按时吃饭,这会儿摸了摸肚子,已经扁得不行了,于是摇头。忽然,她灵机一动,说:“我不要你的两百块,我想吃你的面条,可以吗?”祁渊知道面前这个女孩虽然看起来温柔好说话,但是认定的事情就不会变,没把那两百块还给他就不会死心。
所谓的小厨房其实就是用几块木板在屋子的角落里隔出几平方米的空间,简陋又粗糙,却干干净净的,篮子里有三扎面条和一个鸡蛋,是李奶奶送来感谢他帮忙的。
少年翻出一扎面条扔进锅里,再倒了些水进去,煮着。
江挽月并没有离开,站在原地纠结了一会,走过去,探头一看。
清汤寡水的面条,甚至连油光都没有,这……能吃吗?
少年正处在生长期,只是吃这些怎么能够保证营养?
可她不知道的是,有面条吃对祁渊来说已经是一种奢侈了,他现在只能靠每天晚上去工地赚的几十块钱活下去,他只有饿到受不了,才会吃上一顿。
他想存下一些钱,具体是为了什么他也不清楚。
感受到身后的气息,祁渊回过头,看到女孩居然还在,目光执着又倔强地看着他。
他皱了皱眉,想再次开口赶人,话到了嘴边却变成了:“你吃饭了么?”
江挽月没想到他会这样问,她一向按时吃饭,这会儿摸了摸肚子,已经扁得不行了,于是摇头。
忽然,她灵机一动,说:“我不要你的两百块,我想吃你的面条,可以吗?”
祁渊知道面前这个女孩虽然看起来温柔好说话,但是认定的事情就不会变,没把那两百块还给他就不会死心。
他无奈,嗯了一声,然后将剩下的面条全部扔进了锅里。
江挽月将那两百块放回了原来的位置,坐在小板凳上,双手捧着脸颊,看向少年的背影。
狭窄的空间显得他的身形更加高大,只是煮面的动作,她却感觉此时的他像是覆上了一层温馨柔和的光。
渐渐地,屋子里弥漫开来淡淡的糯香和鸡蛋的香味,少年端着两碗面走出来,放在她面前,又将筷子擦拭了好几遍,递给她:“你……尝尝。”
江挽月接过,低头,面前两碗面,其中一碗明显分量更足,而且上面还有一个荷包蛋。
“哇,看着好好吃的样子诶~”
说着她想拿小那碗,结果少年先一步将大碗推到了她面前,还说:“这个,你能吃饱。”
“……”她真的没有那么大胃口呜呜。
江挽月无奈,用筷子夹起一箸面条,放进嘴里,小口小口地嚼着,热腾腾的雾气钻了上来,让她的眼眸更加润泽明亮。
抬头看他,弯了弯眉眼,说:“真的好吃!比我吃过所有的面条都要好吃!”
她吃得很欢快,尽管简单的一碗面条,对于此时饥肠辘辘的她,确实很美味。
见她喜欢,祁渊才悄悄松了口气,拿起筷子,三两下就把自己那碗吃完了。
但他还坐在那里,看着面前的女孩吃,她微垂着脑袋,被汤汁浸润的亮晶晶的唇瓣一张一合,让他想起来小时候养过的小猫。
而小猫还在毫不吝啬地夸赞:“哇,祁渊你煎个荷包蛋都能煎出爱心状,好厉害啊~~”
“……”好吧,是她胡说的,根本看不出形状。
但是少年听到她这句话,还是感到有些脸热,不过没有反驳什么。
江挽月将那碗面全部吃完了,就连汤都喝光了,祁渊去了洗碗。
女孩依旧没有离开,一边低头仔细研究着桌面上的一堆小药膏,
一边吱吱喳喳自言自语:“这支药膏对伤口愈合最有效,而这一支祛疤最有效,这支只适合表皮的擦伤,深一些的伤口涂了会特别疼,且只能晚上涂……”
见他洗碗完出来,江挽月将他按在小木椅上坐着,抓起其中一支药膏,说:“可能会有些疼哦,你忍一下。”
“还是我自己来吧。”
江挽月以为他怕疼,按住他说:“你自己来只会更疼。”
“……”
肩膀上那只小手明明软若无骨,他却感觉自己被压在了五指山下,整具身体都难以动弹。
原本冰冰凉凉的药膏仿佛也被他炙热的体温融化,脸上的肌肤传来柔软的触感,女孩的脸离他很近,甚至还能感受到她浅浅的气息。
他双手撑在腿上,拽了拽衣料,干脆闭上了眼。
江挽月忍不住看他,原来男生的睫毛也可以这么纤长这么浓密,他闭着眼的样子显得乖巧许多,让人想要揉揉他蓬松的发,再夸奖一句。
灵活的指尖一路点啊点,滑过他轮廓分明的下颌线,蔓延至颈脖上一道红痕。
他的肤色天生偏白,前几天的伤口似乎也没有经过处理,身上几乎都是深浅纵横的伤痕,是经年累月留下来的。
他以前过的都是些什么生活啊?
江挽月再一次为她的少年感到心疼,弯下腰,轻轻地往伤口上吹了吹。
那一瞬间,她感受到指尖下的肌肤甚至在微微颤栗,颈脖上的青筋也勃起了。
江挽月忽然想起来在网上看到的一个说法,青筋明显的男人都很……嘿嘿嘿。
她盯着,不知不觉中,嘴巴里就分泌了过多唾液,甚至吞咽了两下。
“祁渊,你背上好像也有伤,要不要把上衣脱了?”
少年没有动作,像是老僧入定一样。
她刚把魔爪伸到了他的衣领,就被扣住了手腕。
祁渊睁开了眼睛,眼底乌黑深沉如化不开的墨,看着她明亮的眼眸,有些欲言又止。
最后实在忍无可忍,说:“江挽月,你是女生。”
“难不成我是男生?”女孩眨眨眼睛。
祁渊有些无奈,“男女有别,你……懂吧?”
“懂啊。”
她眼中的真诚和无辜让祁渊一下子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他想提醒她,其实她刚才的动作和话,对于一个热血方刚的男生来说,太……太撩了,尤其是对他。
如果不是知道她在涂药,他几乎要想歪了。
他抿唇,抽走她手中的药膏,闷声说:“该上学了。”
江挽月噢了一声,内心感到可惜,看着少年弯腰收拾书包的腰身,好像身材很不错的样子……嘿嘿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