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别人看来,两人青梅竹马两小无猜,让北城无数人相信,王子和公主般的童话爱情故事,是真的存在。但江挽月知道,裴霁生性冷淡,对待感情淡漠,并没有多少喜欢她,更多是因为合适。之后,裴霁出国留学,江挽月在国内读大学,两人依旧冷冷淡淡的,直到——江家遭受重创,面临破产,所有人都等着裴家的帮助时,接手了裴氏集团且作为江家千金江挽月未婚夫的裴霁,却在此时单方面宣布退婚,置风雨中飘摇的江家于不顾。那一刻,江挽月彻底相信了他是真的冷漠无情,对她也没有喜欢,只是合适。
江家和裴家是世家,还是邻居,中间仅隔着一道墙的距离。
裴夫人和江夫人关系也非常好,两人先后怀孕,还约定说如果生的是一男一女,就给两人定下娃娃亲。
在裴霁差不多一岁的时候,江夫人如愿生下了一个软软糯糯的小甜心,取名江挽月,小名小月亮。
小时候,江挽月最喜欢跑到隔壁家找那个邻居哥哥玩了,哥哥长得很好看就是冷冷的,不怎么搭理她,只喜欢坐在花园里看书。
但是小挽月才不会因此退缩,乖乖地坐在他身边捧着一本童话书看,她相信总有天这个冰冷的王子会被她这个甜心公主给吻醒的。
整个幼儿园和小学阶段,她都是裴霁身后的小尾巴,守护着属于她的童话。
直到初中,裴家夫妇因为工作原因出了国,裴霁也跟着转到了国外上初中,江挽月彻底失望了,她的王子还没被她吻醒就跑了。
高中的时候,两人再次重逢。因为那次开学典礼,校园里经常会有两人的绯闻,说他们多么多么般配,情窦初开的少女心里有了朦胧的感觉,她好像又开始相信童话了。
高考完在她十八岁成年礼上,她和裴霁订婚了。
在别人看来,两人青梅竹马两小无猜,让北城无数人相信,王子和公主般的童话爱情故事,是真的存在。
但江挽月知道,裴霁生性冷淡,对待感情淡漠,并没有多少喜欢她,更多是因为合适。
之后,裴霁出国留学,江挽月在国内读大学,两人依旧冷冷淡淡的,直到——
江家遭受重创,面临破产,所有人都等着裴家的帮助时,接手了裴氏集团且作为江家千金江挽月未婚夫的裴霁,却在此时单方面宣布退婚,置风雨中飘摇的江家于不顾。
那一刻,江挽月彻底相信了他是真的冷漠无情,对她也没有喜欢,只是合适。
童话终究是童话,不可能成为现实,她也许是公主,但裴霁永远不会是爱她的王子。
上辈子的记忆深刻,此刻面前少年的脸却是模糊的,江挽月淡淡一笑,从他身边经过,推门进去。
晚上,江挽月躺在柔软的大床上,抱着手机和许昭昭聊天。
“昭昭啊,我有个朋友想知道……”
“嗯,我知道那个朋友不是你。”
“……”
水晶灯光下,女孩将脸埋在月亮抱枕里蹭了蹭,小声说:“就是,她主动请一个男生吃饭,但是那个男生拒绝了,是什么意思?”
许昭昭躺在沙发上,一边将苹果咬得嘎嘎响,想了想说:“他平时对你朋友表现得怎么样?”
“就有些冷淡,不会主动跟她说话,说话也只是一个劲地嗯。”可能是有了裴霁的前车之鉴,江挽月现在对于性子冷淡的人越来越看不清了。
许昭昭听了,翻了个白眼,将苹果核一口吐出:“这么装?”
“……”
“他不是装啦,他只是、只是不善言辞,不懂得怎么表达……”江挽月辩驳着,然后又小心翼翼地问:“你觉得他喜欢我朋友不?”
许昭昭一下子坐了起来,声音拔高:“哈!他喜不喜欢你朋友我不知道,但我知道,月宝你有了喜欢的人!快说是谁!”
“……”
江挽月为自己拙劣的演技感到无语,脚丫子瞪了瞪床尾,死鸭子嘴硬:“不是我……”
“哈?祁渊?!”许昭昭啃了一口苹果,恶狠狠地说:“就说你见色起意了!”
江挽月不知道为什么有些心虚,嘀咕:“我不知道那是不是喜欢……”
真是惭愧,活了两世她好像都没有明白怎样才是喜欢。
上辈子她以为自己是喜欢裴霁的,但是大学期间两人异国恋,一个月联系一次,一年才见一次面,她也觉得很正常,还不明白为什么舍友谈恋爱要跟男朋友天天黏在一起。
哪怕后来遭受他的背叛,她也没有多么伤心愤怒,对外承认了声明后,然后继续着自己的工作。
那时她才明白过来,从小到大对他的追逐,是为了证明童话。又或者说,她对他的喜欢早已经被他的冷淡渐渐消磨了。
许昭昭听到她弱弱的声音,气势顿时消失,苦笑一声,说:“月宝,不是所有的喜欢都要宣之于口的,有一种恋,叫暗恋,他在你看不见的角落里,默默地喜欢着,哪怕一辈子。”
……
挂断电话后,江挽月缩在被窝里,脑海里搜索着上一世的记忆。
大学时候她是校园女神,身后总伴随着鲜花和掌声,是万众瞩目的存在。
但事实上,她没有真心朋友,每天在校园里独来独往,成为了高岭之花,可望而不可即的天上月。
但每年生日,她都会收到一束花,满天星点缀下的向日葵。
舍友曾打趣她是不是某个不要命的追求者送的,之所以说不要命,那是因为她和裴霁订婚的消息整个北城都知道,校园里哪个不识趣的敢追裴氏集团继承人的未婚妻?
江挽月只是笑笑,“又不是送玫瑰,万一对方只是祝福我生活阳光积极向上呢?”
那时候她不知道,原来有一个人甘愿做配角,瞒着所有人忠诚又热烈地爱着她。
为她在黑暗中挣扎,为她沾上满手鲜血,为她风雪里长跪不起,陪她共赴深渊。
*
第二天早上,天空灰蒙蒙的,闷热的风拂在脸上带着潮意,没一会就有斜风细雨飘了进来。
司机出声提醒趴在车窗上的女孩,然后将窗玻璃摇了起来。
隔绝了窗外呼呼的风声,江挽月懒懒地靠在座椅上,昏昏欲睡。
昨晚上她几乎想了半个晚上,早上差点起不来,现在困得不得了,趁着坐车上学的空隙补眠。
车子往前晃了晃,停下,她睁开眼睛往窗外一看,发现又是昨天那个红绿灯路口。
一瞬间,她的困意顿消,坐直了身体,靠近车窗看向外面。
尽管下着雨,对面的马路上也是人群熙熙攘攘,大部分是穿着一中校服的学生撑着伞往学校的方向走,步伐匆匆。
隔着一层沾了雨雾的玻璃看不真切,江挽月直接将车窗摇下,仔仔细细地盯着对面的人群看。
细密的雨丝打在她的脸上,沁着微凉的触感,黑鸦般的睫毛微颤,她眯了眯眼。
前面的司机注意到绿灯已经转亮了,又透过后视镜瞄了一眼,问:“小姐,您要找什么吗?”
事实上哪里会有那么多巧合啊。
江挽月轻轻叹气,收回视线跟司机说:“没有,您开车吧。”
回到教室时,班上大部分人都已经到了,江挽月看了一眼旁边的位置,还空着。
她微微蹙起秀眉,心里有些担忧。
接着科代表走上讲台,开始早读,她心不在焉地拿出课本跟着读,眼神一会儿落在课本上,一会儿又飘到了窗外。
班主任已经来巡查了,看到祁渊的座位空着,她问:“祁渊还没来?”
江挽月抠了抠书本,“老师,外面正在下雨,祁渊,他可能耽搁了一会。”
明显这样的理由不足以说服,陈老师拧起眉,下意识想拿出手机找他家长问一下,但是转瞬又想起来,这祁渊无父无母,还是初中时的班主任担保他入学的。
她叹了口气,没说什么,就转身出去了。
没多久,窗外闪过一抹黑色的身影,少年小跑着赶来,被班主任当场抓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