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想着,方晴雨便邀请大家去往后院赏花,想独留林颂清在前厅弹曲。林颂清一曲结束,没有停下的意思,继续开始弹奏起阳关三叠。在阳关三叠时,林颂清不免想起前些日子项准出征时的场景,这手中的曲子便更多了些真情实感。远处的女眷们频频回头,脚步虽跟着方晴雨耳朵却在留意着林颂清那边。司马祈宁一直坐立难安,这几日她的婆母感了风寒,她没日没夜的照顾着。这方晴雨当上太子妃的事情她也是昨晚收到请帖才知道,便没有来得及与林颂清商量,今日若是与林颂清一同前来她也不会误了时间。
平日女眷们相聚确实会邀请些乐坊的乐工前来助兴,但是鲜少有客人与乐工坐在一处弹奏的。
林颂清深知这就是方晴雨对自己的下马威,可不论如何她确实来迟了,做人能屈能伸,大不了就是弹奏一曲罢了。
“那我就献丑了。”林颂清拱手,便在众女眷看热闹的眼神中走向了那古琴。
好在这琴是把好琴,林颂清试弹了几个音后感叹道。
今日大家伙都是应邀来赏花的,林颂清便随手弹了曲阳春白雪应景。这曲子与别的曲子相比算得上清新温婉,也无任何悲情之感。
林颂清的琴技十分了得,但她深知方晴雨是个善妒的。于是便没有拿出自己最拿手的曲子,弹奏时也刻意收敛。她不想再抢了这赏花宴的风头,省得方晴雨又找茬。
曲子结束后,林颂清再行一礼,意欲回到自己的位置上。
高坐在最上头的方晴雨出声,“侯夫人弹的曲子颇为动听,不如今日就多弹几曲为咱们助助兴,不知侯夫人意下如何?”
在场女眷皆互相交换着眼神,这下子量谁也看得出这二人着实是不对付了。原来先前那些街头巷尾的传言皆是真的,这一位是新晋太子妃,另一位是侯夫人,大家伙用脚指头想想也知道该帮谁了。
还未等林颂清开口回答,一旁的潘敏便附和道,“侯夫人确实琴技了得,这赏花宴本就是风雅之事,若是有琴乐相伴自是最好不过。”
“确实如此。”
“侯夫人便不要推脱了,快弹曲吧。”
几位小官家的女儿也催促着,像是急着像太子妃表忠心的模样。方晴雨倒是受用,对这些人浅浅点头,当真一副太子妃做派。
林颂清肚里也是十分窝火,自己堂堂林相之女,忠勇侯夫人,何时受过这种胁迫?自己想弹便弹不想弹还能逼着了?这方晴雨是不是一朝得势分不清东南西北了,太子还没登基呢就摆这么大的架子,往后还了得?
算了,与其让自己与她们这些乌合之众周旋半天,还不如在这弹个琴落得清闲。
“那就恭敬不如从命了。”林颂清回答,只是再出手时她手中的曲子已经完全变了味道。她可懒得装什么弱只想让方晴雨自己吃个哑巴亏。
一曲龙翔操气势恢宏,曲风荡气回肠。在场听者无不如痴如醉,就连一旁伴奏的乐工都停下了手头的乐器,生怕打扰到林颂清的弹奏。
方晴雨方才听那阳关三叠时还在心里嘲笑林颂清才女的虚名,想着她的琴技也不过如此罢了。可这龙翔操一出来,林颂清丝才算是真正的沉浸在曲子里。
这女人怎么弹的这么好听?来我方府还妄想抢我的风头。
这么想着,方晴雨便邀请大家去往后院赏花,想独留林颂清在前厅弹曲。
林颂清一曲结束,没有停下的意思,继续开始弹奏起阳关三叠。
在阳关三叠时,林颂清不免想起前些日子项准出征时的场景,这手中的曲子便更多了些真情实感。
远处的女眷们频频回头,脚步虽跟着方晴雨耳朵却在留意着林颂清那边。
司马祈宁一直坐立难安,这几日她的婆母感了风寒,她没日没夜的照顾着。这方晴雨当上太子妃的事情她也是昨晚收到请帖才知道,便没有来得及与林颂清商量,今日若是与林颂清一同前来她也不会误了时间。
眼下林颂清被如此刁难,她良心不安极了。毕竟前些日子在比武大会上与方晴雨斗嘴她也有参与其中,此时若是对林颂清不管不顾,实在算不得好姐妹。
“臣妇斗胆请太子妃许我与侯夫人一同演奏,为宴会助兴。”司马祈宁最后还是走向了方晴雨,往日自己靠着父亲也算得上是女眷中说得上话的人物,现如今对着以往不大对付的人低声下气也是多有别扭。
但是为人处世,不是只顾得眼前的苟且。你方晴雨再权势滔天,也不敢再这么多人面前再做什么有损皇家颜面之事。
“你们姐妹真是一条心,令人好生羡慕,那你就去陪陪你的好姐妹吧。这赏花会还有两个时辰,你们就等大家走了再回府吧。”方晴雨看着眼前的司马祈宁也是恨得牙痒痒,怎么这时候她还敢来自己面前想要与林颂清同甘共苦。
“是。”司马祈宁行礼之后便脚步轻快地往林颂清那边赶去。
与其忐忑不安地看着姐妹受气,不如一起承担来得痛快些。
“你怎么来了,快别掺和了。”林颂清见司马祈宁往自己这边坐下又抢了隔壁乐工的长笛便赶忙想让她走开。
“我本也不愿与她与她交好,还是陪着你来得开心些,许久没吹了,怕是生疏了。”司马祈宁先前也算得上精通长笛,只是嫁为人妇后也无太多闲暇时间来享受音律。
林颂清看着坐在粗布垫子上的司马祈宁,还有远处那些看热闹的女子们,心下也是五味杂陈。
二人合奏一曲渔舟唱晚,旋律悠扬令人心旷神怡。先前的不快乐与担忧在此刻被音律冲洗的无影无踪,沉浸其中的两人远远看去美丽动人又气质绝伦。
方晴雨本想给二人来个下马威,怎么此时竟让她俩出了风头。
“启禀太子妃,门外有个叫冯白榆的求见,说是听见了绝妙的琴声想前来求教。”一位侍从小步快走到了方晴雨的身边,可他的音量不算得小,在场不少女眷都听到了。
“冯白榆?那可是京城第一才子。”
“看来侯夫人的琴技确实了得,连冯白榆都闻声而来。”
“听说这冯白榆长得也是极为俊俏,尚未婚配。”
几位女眷的小声嘀咕也逃不过方晴雨的耳朵,她咬了咬牙,“回绝了冯公子吧,今日是女眷的宴席,男子不便进来。”
“是。”
“叫那林颂清别弹了,吵得人头疼。”方晴雨小声向潘敏说道。
此时的潘敏正遥望着林颂清弹奏时的手法,想要从中探究到什么。她的琴技极为一般,若是有林颂清十分之一好也不会让爹爹日日责骂了。
“听到没有?”方晴雨看潘敏走了神,更是恼怒。
“啊,是,是!”潘敏赶忙收回眼神,走向了林颂清的身边让她别弹了。
林颂清与司马祈宁对视一眼,心下轻松了不少,二人便离方晴雨远远的,。
直到宴席快散时,方晴雨又望向了林颂清。林颂清当时便觉得不妙,这女人是不是又有什么鬼点子。
“今日也算是热闹,有这么多人来我方府。眼下也是高兴了,不知侯夫人可否唱一曲来助兴?”
这时的林颂清可算是彻底恼火了,先前弹琴也就算了,可自己又不是什么卖唱的歌伎,这里这么多人偏偏为什么又只点自己?
就算不把她放眼里还不顾及林相与项准,这方晴雨也真是个榆木脑袋。项准在边境坐拥无数大军,连皇帝都忌惮三分,太子虽不敢亲近但先前也有拉拢之意,只有这方晴雨只顾着女儿家的小事一再为难。
司马祈宁见林颂清脸色铁青,便赶忙伸手拉住她的袖子,生怕她说些什么胡话。
林颂清不是什么软柿子任人拿捏,便站起身刚想开口回绝,便听到门口小厮传话道,“忠勇侯项准在门外等候,说是要接侯夫人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