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小子武功学的乱七八糟,跑得倒是快。蹲在桌案下的斛兰趁祁牧引他们出去时,就已经重新调整了姿势,她现在蹲着的位置可以从缝隙里小范围地看见外面发生了什么。当她看见祁牧推到那一排烛台时,瞬间瞪大了眼睛。五公子在做什么?这可是祠堂!供奉着纪家列祖列宗的祠堂,故意烧了祠堂对先祖可是大不敬!这怎么了得?老爷知道了必然又要动怒,到时候罚的肯定比这次还重!可她很快就看见了紧追在祁牧身后而来的刺客,他们是那样的凶神恶煞,提着锃亮的大刀,对五公子步步紧逼。
他脑子里有什么一闪而过。
顿时,他瞳孔一震。
他知道了,今晚来的这几人,是来试探他的武功的!
或许是听说了他的武功高强,所以派人来试探他的武功如何,然后再和那晚那个人对比。
他绝对不能被他们试探出来。
不然,这嫌疑可就洗不掉了。
到时候麻烦就大了。
祁牧收起了要还手的准备,故意表现得功底不扎实的样子。
这三个刺客出手虽然利落,但武功并不算是多么上乘,若依照他以往的实力,不消半刻钟就可以解决这三个人,但是他现在可不能暴露他的武功。
祁牧装出一副三脚猫功夫的样子,借着院里的假山和草木做遮掩,费劲功夫躲避逃跑。
他甚至忍痛故意挨了对方一刀,岂料对方仍然不肯善罢甘休,追着他杀,大有不宰了他不罢休的架势。
祁牧都有一瞬间怀疑自己是不是推测错了,难道这些人真的是来杀他的?
这样耗着也不是办法。
这几个刺客这么轻易就进来了,而且还敢破门而入,发出这么大的动静都没人来,想必外面看守的人都已经被他们放倒了。
靠外面不行,他必须得自己想想办法。
必须得制造点儿动静,引来更多人才行。
祁牧眯了眯眼睛。
只有一个办法了。
他一边朝祠堂跑,一边大声呼喊:“壮士饶命,你们放过我吧,派你们过来的人给你们多少钱,我给十倍!”
“我们无冤无仇,几位英雄又何必杀我?”他装模作样地努力说服着几个刺客。
“我愿意给诸位丰厚的银钱,且绝对不会把今晚的事情说出去,还请诸位能高抬贵手饶我一命!”
祁牧一边拼命逃跑,一边言辞恳切,字字句句把一个贪生怕死的求饶废物的形象展现的淋漓尽致。
表现得越怂包,越废物,越贪生怕死,才越能打消这些人的疑虑。
毕竟谁会相信一个贪生怕死的走鸡斗狗的纨绔,会去做那样不要命的事情呢?
祁牧滑的像条泥鳅似的,一溜烟跑进祠堂里,推翻了屋子角落里那满满一排烛台。
几十支烛台倾倒,瞬间点燃了糊着麻纸雕着精美花纹的木格窗。
两个刺客追着祁牧而去,剩下一个留在祠堂里扑火。
他们还没试出祁牧的深浅,还没把祁牧逼到绝路,暂且还不能离开。
这小子武功学的乱七八糟,跑得倒是快。
蹲在桌案下的斛兰趁祁牧引他们出去时,就已经重新调整了姿势,她现在蹲着的位置可以从缝隙里小范围地看见外面发生了什么。
当她看见祁牧推到那一排烛台时,瞬间瞪大了眼睛。
五公子在做什么?
这可是祠堂!
供奉着纪家列祖列宗的祠堂,故意烧了祠堂对先祖可是大不敬!
这怎么了得?
老爷知道了必然又要动怒,到时候罚的肯定比这次还重!
可她很快就看见了紧追在祁牧身后而来的刺客,他们是那样的凶神恶煞,提着锃亮的大刀,对五公子步步紧逼。
这几人的武功竟如此厉害!
将五公子逼到这种境地!
斛兰看不懂武功招式,但她知道,五公子再这样孤立无援的耗下去,会死的。
只有点燃祠堂,把动静闹大,才能引来外面的人,才能获救。
她躲在了这里面,一时半会儿没事,但五公子要是出事,她一样跑不了。
五公子要是出事了,她也会没命的。
即便刺客没发现她,老爷和夫人也绝不会放过她。
祠堂供奉的这些牌位,再尊贵,也没有活人的命重要。
牌位可以重新做,但是命没了可就真没了。
不管了,什么都没有活下去重要!
那黑衣人扑灭大火后,便立刻去给同伴帮忙,围堵五公子。
祁牧远远地看见那大火刚要燃起来,刚映照亮了小小的一片地方,就被人扑灭了。
被火光照亮的那一处又重新黑暗下来。
他心中顿生失落,火这么快就被扑灭了。
这个法子,竟行不通么?
如果不靠火光引来别人,那要靠什么哪儿了?
他心中焦躁起来。
想不出更好的法子了。
“嘶——”
他胳膊上又被划了一刀。
他无法施展真正武功,跑得再快,也有躲避不及的时候,身上已经挂了好几道彩了。
祠堂内,
黑衣人一走,斛兰便立刻从桌案底下钻出来。
她推倒另一边的烛台,一把扯下祠堂内悬挂的帘子扔进火里,捡起地上的蒲团点燃了也扔进火里。
顿时,大火燃了起来。
火苗窜上屋檐,火光照亮了整间祠堂,这炙热刺眼的光亮都照射到了祠堂外。
祁牧眼睛一亮。
刚刚扑灭火的那人意欲转身,再去灭火,却被同伴拉住了胳膊。
“别去,来不及了。”
黑衣人转过身来,与同伴对视一眼,将目光重新落回了祁牧身上。
既然来不及灭火,那就只能赶在人来之前,孤注一掷,下狠手试探此人了。
祁牧本能地觉得不妙,一闪身想躲到另一座假山后面。
终因对方人多势众,被堵在了角落。
一道剑光劈头盖脸而来,空间狭小,他躲不开,只能勉强侧身避开主要的部位,那锋利的剑刃便落在了他的肩膀上。
他另一只手撑在坑坑洼洼、崎岖不平的山石上,汇聚全身力量,一个漂亮的后空翻,便径直落在了假山顶。
躲开了剩下两把刀剑,在下一秒朝他刺过来的攻击。
“走水了!”
“走水了!”
外面响起此起彼伏的惊呼声。
很快,院门口传来乱七八糟的脚步声,传来许多人的吵闹声。
纪府的护卫、小厮来了。
方才刺伤了祁牧的那人,应为三人之首,他低声下令道:“撤——”
三人便提着刀后退,轻巧地跃过围墙,消失在黑夜里。
站在假山上的祁牧终于撑不住,整个人从假山上滚了下来。
“五公子!”
“五公子!”
一阵阵惊呼响起。
祁牧被人扶着从地上爬起来。
“我没事。”
只是今日刚受了家法,又被那刺客重伤好几刀,一时失血过多,有些头晕,没站稳,这才滚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