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爷可能自己都没有意识到,只要知道程小姐不好好吃饭,他不管多晚回家,都会叫她下楼吃东西。程栀有些迟钝地看向赵阿姨,眨了眨眼,点头说了声“谢谢”。“不用,不用。”赵阿姨和善的笑容依旧,只不过眼里闪过几丝泪光。程小姐病情在恢复,真希望她和少爷能回到最初的美好。霍临远下楼时,已经洗过澡换过衣服。平时梳得一丝不苟的头发有一些散落在额前,平添几分柔和随性。但举手投足,依然优雅矜贵,眼底不染半分温度。
这时段程栀已经熟睡,瘦弱的她侧躺在深灰色的大床一侧,手攥着被角,虾米一样蜷缩着。
门扇由外打开,霍临远高大的身影被廊间的灯光拉长,浅浅投在床上,将她整个人笼罩其中。
“临远……”
微微拧眉,霍临远迈步进去,做好了应付她迷蒙间痴缠他的准备。
却发觉她只是梦呓。
梦里也全是他么?
唇线紧抿,霍临远整张脸淹没在黑暗中。
是噩梦,还是美梦?
“程栀。”他叫她。
明知答案,他却还是执意要亲自确认。
修长手指抚上她的脸颊,轻轻摩挲几下,他再次开口叫她。
程栀从睡梦中苏醒,眼底泪意未消,惊惶更是来不及掩藏。
是噩梦啊。
霍临远眸色渐深。
她醒时沉湎美梦,睡着了,却总是深陷噩梦。
但不管好坏,全都关于他。
“起来,去吃东西。”他冷淡开口,不算温柔地伸手将她从床上拉起。
下午开会时,赵阿姨发来消息,说她过午之后,便不吃不喝。
盯着自己落在他掌心的细瘦手腕,程栀目光空白几秒,慢慢点了点头。
“好。”
接受沈漾治疗半个月以来,她对于见到他这件事,已经由最初的雀跃欣喜,变作越来越平静的乖顺。
霍临远不会承认,她有时过于平淡的反应和目光,让他隐隐觉得烦躁。
可她只听他的话这一点,又让他心底深处,生起一种隐秘的愉悦。
在轻易牵动他情绪这一点上,不得不说,她一直都做的十分出色。
“自己先下楼。”霍临远起身打开壁灯,一颗颗解开衬衣扣子。
程栀垂首站在他身边,顺滑的真丝睡裙上,能明显看到肩、跨附近的骨骼线条。
瘦的惹人心疼。
“好。”程栀转身。
如果放在十天前,她会甜笑着伸手,体贴地替他解扣子。
还会缠着他撒娇,要他立刻陪她一起下楼。
霍临远闭了闭眼睛,心里有什么东西呼之欲出,又被他十足强硬地压了回去。
听到很轻的下楼声,赵阿姨从厨房出来。
“程小姐,是不是饿了?”她笑着问。
少爷可能自己都没有意识到,只要知道程小姐不好好吃饭,他不管多晚回家,都会叫她下楼吃东西。
程栀有些迟钝地看向赵阿姨,眨了眨眼,点头说了声“谢谢”。
“不用,不用。”赵阿姨和善的笑容依旧,只不过眼里闪过几丝泪光。
程小姐病情在恢复,真希望她和少爷能回到最初的美好。
霍临远下楼时,已经洗过澡换过衣服。
平时梳得一丝不苟的头发有一些散落在额前,平添几分柔和随性。
但举手投足,依然优雅矜贵,眼底不染半分温度。
“少爷,程小姐她又不愿意吃药了,我正发愁。”赵阿姨有些为难地捧着一杯温水。
霍临远过去接过水杯,示意她去休息。
沈漾在第三次看诊时,开了药单出来,可至今,程栀没有一天会乖乖吃药。
他命令她,凶她,都没用。
最后,只能天天哄她。
“有没有哪里想去?”他问,语气是很早以前的那种温柔。
程栀没有看他,不过垂下眼睛,似乎在认真思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