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兄!”兄妹相见,裴若兰含泪叫了一声,心里委屈泛滥。裴日文儒雅一笑,一面帮她擦泪,一面道,“阿兄无能,让你受委屈了。”顿了顿,又道,“你今日能回来,可是魏王愿意放过你了?”裴若兰轻轻摇头,润泽的眼里闪过一抹嘲讽,“他不过是给囚犯放风罢了!”旋即又道,“不说他了,我听闻娘被鸿鸣爹娘气的不轻,她眼下可还好?”“千金堂的白大夫来看过,眼下并无大碍,只是不能再受刺激。”“我去看看她。”裴若兰说罢,转身朝后院去了。
霍准箭已在弦上,眼底是浓重的欲色,将脸埋在她锁骨间,嗓音沙哑道,“此事明日再议。”
裴若兰等的就是这个时机,哪里肯允他,双手一齐使劲,将他上半身推开几分,道,“我娘向来体弱,我已离家数日,实在是不放心她。”
霍准一手揽着她的腰,另一只手用力的捏了捏眉心,退了一步,“明日.本王差良太医去裴家一趟。”
“不行!”裴若兰执拗的很,“我要亲眼看到我娘无碍才能放心。”
霍准拿她没办法,又想到裴日文眼下也在裴家侍疾,才松口道,“本王允你便是。”
裴若兰得他允诺,心中一喜,正要松口气,下一刻,呼吸却已被他尽数夺走。
他吻的极深,高大的身躯如山海一般贴向她,裴若兰上半身甚至被压得悬在栏杆外,快要晕过去时,他才放松开她,将人拦腰抱起,往藏书楼走去。
当晚,两人宿在藏书楼七楼,仲春的天,夜里还是有几分寒意,他便将她锁在怀中,呼吸间,灼热的气息洒在她颈间,惹得她那一块的皮肤都烧起来。
裴若兰不舒服得很,但明日还想顺利回家,不想惹他不快,便强忍着,到了后半夜才慢慢睡去。
次日天刚亮,她又醒了过来。
她稍微一动,霍准也醒了过来,拇指轻抚着她细滑的肩头,看着她的后脑勺问道,“才离开几日,就这么想家?”
裴若兰眼底泛起一片伤感和落寞,被困在王府的这几日,每一天都漫长的像是看不到头。如今终于争取到了短暂的自由,她哪里还睡得着,只恨不得生出双翅,立即飞回裴家。
心里这般想着,嘴上却只淡淡道,“我娘身子不好,心里总会记挂着她。”
霍准听她这么说,没再言语,只是眼神逐渐变得悠远,脑中浮现出一道柔美纤弱的身影……
两人又歇了一会儿才起身,桑云早就带人侯在外面,就连早膳都准备好了。
用完早膳,霍准吩咐桑云,“让杜林备车,送裴姑娘回府。”
桑云闻言,正要退下,裴若兰却握住霍准的胳膊,道,“不用让人备车,傍晚我会自己回来的。”
霍准低头看了眼她雪白的葇荑,想到她如今还未正式出阁,青天白日的就乘坐魏王府的马车招摇过市的确不妥,默认了她的要求。
从藏书楼出来,两人并肩走在青石甬道上,到书房岔路口后,霍准停下脚步,低头叮嘱道,“早些回来。”
裴若兰微微颔首,“王爷放心,我会尽快回来的。”说完,便转身离开。
霍准看着她的背影,目送她走远,才往书房走去。
裴家在乐贤坊,距离魏王府所在的崇德坊有半个时辰的距离,裴若兰离开延政街后便雇了辆马车。
靠在车壁上,听着外头喧闹的声音,裴若兰越发觉得魏王府如同冰冷的牢狱一般。
半个时辰后,马车在裴家外面停下,裴若兰下了车,盯着“裴宅”的牌匾看了许久,才红着眼往角门走去。
她前脚进门,裴日文后脚就得了消息,带着书童到前厅候着。
“阿兄!”兄妹相见,裴若兰含泪叫了一声,心里委屈泛滥。
裴日文儒雅一笑,一面帮她擦泪,一面道,“阿兄无能,让你受委屈了。”顿了顿,又道,“你今日能回来,可是魏王愿意放过你了?”
裴若兰轻轻摇头,润泽的眼里闪过一抹嘲讽,“他不过是给囚犯放风罢了!”旋即又道,“不说他了,我听闻娘被鸿鸣爹娘气的不轻,她眼下可还好?”
“千金堂的白大夫来看过,眼下并无大碍,只是不能再受刺激。”
“我去看看她。”裴若兰说罢,转身朝后院去了。
裴日文看着她衣袂飘然的疾步走远,淡淡吩咐书童,“安排一名玄龙卫跟着若兰,她的一举一动、一言一行,我都要知道。”
“是,公子。”
魏王府,霍准将满桌的案牍看完,瞧了眼窗外天色,已是乌金西堕,眉心不由拢起。
“派人去裴家看看,可是出了什么事?”他沉声吩咐杜林。
杜林领命退下。
半个时辰后,入内禀道,“裴姑娘感染风寒,怕过了病气给王爷,想等病愈后再回王府。”
霍准眉心紧皱,“早上还好好的,怎么回一趟裴家就病了,可请了大夫医治?”
杜林没有回话,他从袖中取出一卷纸笺,恭敬的呈上,“这是裴公子着玄龙卫记下的裴姑娘的言行举动。”
杜林对他的问话避而不谈时,霍准的脸色就沉了下来,待看到他呈上来的纸笺,更是忍不住冷笑出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