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华郡主被暗讽,脸色瞬间变得难看。陆令宜祖父官至中书令,她又为嫡长孙女,在上京是出了名的才貌双全……任何一个身份拎出来,也不是能轻易得罪的。而阿渊哥哥又是她心爱之人,三表哥也备受皇帝舅舅喜爱。思来想去,还是眼前这个女人好拿捏。因此,文华郡主又把矛头对准了乔鸢飞:“你这种下贱坯子,自然不能与陆小姐相提并论。行了,你快滚吧,公主府不是你该待的地儿。”可乔鸢飞听到这话,却并没有委曲求全的离开。
被强行拉进话题中心的赵渊,缓缓转过了头。
他目光落在乔鸢飞脸上,眉头上挑,似有意又似无意的打量。
乔鸢飞垂下眼,不和他对视。
文华郡主攀住赵渊的手臂撒娇道:“阿渊哥哥,你替我说句公道话呀?”
赵渊不着痕迹的抽出手,淡淡开口:“说什么?”
文华郡主指向乔鸢飞:“你看这个女人的脸,是不是一副狐媚子像?”
赵渊眸色微深,薄唇吐出两个字。
“不是。”
很自然的否决,让众人愣了下。就连乔鸢飞,也意外抬眸看了他一眼。
文华郡主愣怔:“那……阿渊哥哥的意思是,她长得好看了?”
赵渊不愿纵着她,只轻轻掸了下衣袖,却什么都没说。
文华郡主咬着唇,余光往旁边一瞥,突然道:“阿渊哥哥,那你说是陆小姐好看,还是她好看?”
那文雅端庄的女子也被牵扯进来,她不悦的轻蹙眉头,却又保持得体笑容道:“郡主怎得问这种话?”
文华郡主故作天真道:“你是阿渊哥哥的未婚妻,可阿渊哥哥方才夸别的女人好看,你就不吃醋吗?”
陆小姐笑容浅浅:“女子当温顺恭谦,岂能鼠肚鸡肠?况且,这世间也不能只叫郡主美貌,而令她人无颜色罢?”
文华郡主被暗讽,脸色瞬间变得难看。
陆令宜祖父官至中书令,她又为嫡长孙女,在上京是出了名的才貌双全……
任何一个身份拎出来,也不是能轻易得罪的。
而阿渊哥哥又是她心爱之人,三表哥也备受皇帝舅舅喜爱。思来想去,还是眼前这个女人好拿捏。
因此,文华郡主又把矛头对准了乔鸢飞:“你这种下贱坯子,自然不能与陆小姐相提并论。行了,你快滚吧,公主府不是你该待的地儿。”
可乔鸢飞听到这话,却并没有委曲求全的离开。
反而,她面无表情道:“若不是郡主特意下了帖子,民女也不会上赶着来被羞辱。民女虽身份低微,却也是家世清白、正经人家的姑娘。今日被称作狐媚子又被辱骂为贱人,还被鞭打成伤……”
“敢问郡主,民女到底犯了何事,非要受这一遭罪?还是说,蛮狠霸道、飞扬跋扈便是一国郡主的好涵养?”
“放肆!”文华郡主猛地起了身。她没想到,乔鸢飞竟然敢还嘴,还敢当赵渊的面讥讽她。
一时怒从心来,文华郡主又抽出自己鞭子,朝着乔鸢飞甩去。
乔鸢飞站在原地,目光如炬的盯着文华郡主,丝毫没躲。
在陆令宜惊呼时,一只手捉住了那鞭子,正是赵渊。
赵渊沉了脸,三皇子则皱起眉头道:“文华,你这是在做什么?”
文华郡主没想到两人都维护起了乔鸢飞,气得大喊道:“你们没听到她方才说什么吗?她讥讽我没教养……”
乔鸢飞适时接话:“郡主倒是也能听明白人话。”
“贱人,你还敢说?”
“住嘴。”
后面这句是赵渊说的。
乔鸢飞微低头,看着赵渊不食人间烟火的眉眼,微笑道:“一丘之貉!”
赵渊沉默。
他看到了乔鸢飞后背的血迹,眉头轻拧了下。
随后松开鞭子,对亭外婢女道:“带乔姑娘去处理伤口。”
文华郡主气得身子发抖:“阿渊哥哥,你竟护着这个贱人……你、你是不是见她长得好看,所以才……”
“闭嘴!”赵渊看着她,声音冷厉,“文华,你越来越不像话了。”
文华郡主红了眼眶,委屈道:“我还不是想为你出气?万安寺那日,要不是这个女人当众撞柱逼你,朝臣岂会弹劾你,皇帝舅舅又岂会斥责你,还叫你专门去给她登门赔罪?她一个下贱坯子配吗?”
没走远的乔鸢飞,恰好听到了这话。
她回头朝亭中看了一眼,赵渊也正好看过来。
四目相对,乔鸢飞晦暗不明的神色落在赵渊心里,竟叫他心口没来由的发闷。
赵渊抿抿唇,神色平静的移开了目光。
……
婢女带着乔鸢飞到了客房,没多久便来了一名医女。
医女替乔鸢飞清理了伤口,又敷了药,叮嘱她这几日伤口不要沾水。
冬叶哽咽道:“姑娘自打来了上京,日子是一天也没消停过。不是被谭家人欺负,就是被外边人欺负。”
她说着说着,就要哭出来。
乔鸢飞情绪稳定的安慰她:“在这皇城里,撒一把石子出去就能砸到七八个皇亲国戚。我们出身不高,被人作践是常事,习惯就好。”
她早就做好了心理准备,所以虽然三天两头受伤,但也还算在可控的局势内。
就是回去在姨母那里……
怕是不太好交待。
乔鸢飞正头疼怎么应付乔氏,外边突然响起谭晖的声音:“表妹,你在房里吗?”
冬叶瞬间警惕起来,她隔着门问道:“你来做什么?”
谭晖道:“表妹的衣裳不是破了吗?我来给表妹送衣裳。”
冬叶骂道:“婢女早就送来了,用不着你,赶紧走!”
谭晖叹了口气,说:“如今是在公主府中,表妹还怕我做什么不成?我知表妹未带合适的衣裳,公主府内送来的,又都颜色鲜亮,这才自作主张送些素净的来。若是表妹不领情,便也罢了。”
听到谭晖说这话,冬叶有些迟疑的看向乔鸢飞。
方才公主府的丫鬟的确送来了替换衣服,但如谭晖所说,都是颜色很鲜亮的料子。想寻些素净的,可对方也不知是故意刁难还是真为难,直接说没有。
乔鸢飞在孝期,三年身着素衣不戴发饰,今日也不可能因为这个便打破。
可若是不换衣裳,她难道要一直窝在这客房中吗?
冬叶看着乔鸢飞,乔鸢飞点头:“开门吧。”
冬叶这才打开门,果然见谭晖捧着一身素净衣裙站在外面。
瞧见冬叶,他露出温和的笑,文质彬彬道:“我不进去,你将衣服给了表妹就是。”
冬叶很狐疑,只觉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但若是谭晖没别的心思,她也不至于咄咄逼人。只是接过衣服时,多问了一句:“公主府的婢女都寻不到合适衣裳,大公子哪里寻到的?”
谭晖笑看着她说:“你低头仔细瞧瞧呢?”
冬叶好奇低头,却猛地闻到一股异香,随后眼前一黑倒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