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绍泽面色稍霁,点了点头。气氛骤然沉寂下去。往日无话不谈的青梅竹马,此刻面面相觑相顾无言。这时,东宫的太监首领匆忙进来禀报:“殿下,不好了,安姑娘来人通报,说东宫有敌军细作!”裴绍泽当即迈步出门,走前还不忘叫上林岁晚:“岁晚,你与孤一同回东宫!”细作一事,恐涉及边疆敌军。林岁晚也不再计较这些儿女情长,匆忙上了裴绍泽的马车。马车往东宫疾驰,林岁晚颠簸到几乎无法坐稳。可裴绍泽却任觉不够,不断催促侍卫:“再快些!”
“孤与你先是君臣,后是夫妻。”
再一次,裴绍泽拿出了他上位者的威严。
林岁晚的身形晃了晃,唇角勾出一抹苦笑:“殿下所言是极,是臣逾矩了。”
裴绍泽是君,可以肆意施舍挥霍他的感情,她却不能。
林岁晚摘下那个琉璃珠串,双手奉还:“那便请殿下收回承诺吧。”
裴绍泽眸色沉了沉,拿起琉璃珠串又带回到林岁晚的手腕上。
“岁晚,孤不是在责怪你,孤的承诺依旧有效。”
林岁晚看着那珠串回到手腕上,这次她什么都没说,只低着头默默承受。
裴绍泽感受到她的情绪,又问了句:“你与孤成亲的流程,你都记下来了吗?”
林岁晚回忆了一下。
祭祖、拜别祖母、带领十二林卫出城、率军出征。
她认真复核了每个步骤后,缓缓颔首:“回殿下,记住了。”
裴绍泽面色稍霁,点了点头。
气氛骤然沉寂下去。
往日无话不谈的青梅竹马,此刻面面相觑相顾无言。
这时,东宫的太监首领匆忙进来禀报:“殿下,不好了,安姑娘来人通报,说东宫有敌军细作!”
裴绍泽当即迈步出门,走前还不忘叫上林岁晚:“岁晚,你与孤一同回东宫!”
细作一事,恐涉及边疆敌军。
林岁晚也不再计较这些儿女情长,匆忙上了裴绍泽的马车。
马车往东宫疾驰,林岁晚颠簸到几乎无法坐稳。
可裴绍泽却任觉不够,不断催促侍卫:“再快些!”
他对安锦的担忧,直白到丝毫不加掩饰。
林岁晚抿了抿唇,稳着步伐起身出了马车,与侍卫一同策马。
将军府到东宫的路程原本要半个时辰,如今只一炷香便到了。
抵达东宫时,裴绍泽匆匆下了马车,往殿内去。
几乎是一入殿,安锦便从里面冲了出来,直直奔入裴绍泽怀中:“殿下!我还以为我再也见不到你了!”
裴绍泽担忧地扫视了安锦一圈,见她身上并无伤痕,才劫后余生般叹了口气,将安锦拥入怀中。
“怎么会呢,孤不许你离开孤,就算你到了阎王殿前,孤也会把你追回来!”
他们郎情妾意,仿佛彼此是此生挚爱。
林岁晚却有一瞬间的恍惚,父兄去世那年,她伤心过度,染上时疫高热不退。
那年裴绍泽也红着眼,将她紧紧拥入怀中,说了一样的话。
她从没想过,再听见裴绍泽说这句话时,会是这样的情景与心情。
林岁晚默默别过头,走到宫人身边:“发生了什么,细作在哪?”
东宫的总管连忙对着小太监招了招手,少倾,小太监抬上来一具婢女的尸体。
总管战战兢兢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这婢女不知怎的,今日忽然在井边暴毙,咱家发现她的尸体时,才看见她的胸前纹着契丹的狼图腾!”
契丹近日又是大军压境,又是潜派细作……只怕大战在所难免了。
林岁晚秀眉紧蹙,附身去查探那婢女的尸体。
却不想下一刻,那尸体陡然睁开眼,从袖中拿出一把匕首,朝着林岁晚直直刺来。
林岁晚瞳孔震颤,又惊又骇!
距离太近,她来不及多想,侧身避开,却见那婢女唇角勾了勾,手中利刃直奔裴绍泽而去!
林岁晚的心骤然紧缩,飞身上前去拦:“殿下小心!”
可话音未落,她就看见安锦奋不顾身挡在了裴绍泽身前,那匕首寒光一闪,直直刺进了安锦的小腹……
见只是刺中安锦,那婢女毫不犹豫抽刀,再次往裴绍泽刺去!
但林岁晚已经到了她的跟前,赤手空拳与她缠斗起来。
林岁晚没有武器,手臂硬生生挨了一刀,才将那婢女擒住。
她正额尖染了薄汗,正要拷问婢女:“刀上可有淬毒?”
那婢女轻蔑一笑,咬碎了藏在嘴里的毒牙,猛然喷出一口黑血死了……
林岁晚思虑一转,连忙让总管去上报圣上,彻查东宫。
说完,她回头想去探查安锦的伤势,却见东宫的女医面色死白跪在地上,声音发颤:“禀,禀殿下,安姑娘腹中胎儿保不住了……”
林岁晚呼吸一滞,抬眸又对上裴绍泽猩红的双眸。
他如看仇人般看着她,如地狱阎罗般冷冰冰质问她:“若你不躲,安锦又怎么会出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