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月恒一脸决然,从他的脸上看不出一丝眷恋。他飘下来,与忘川神使面对面站定,恭敬一拜。“大人,遗言虽没有,但我却有一个遗愿。”他徐徐踏入忘川河中,一步步走向河中央的三生石,转头看向神使。“大人,可以借您的刀一用吗?”楚月恒的眼底满是淡漠,曾经他祈求来世,拿着这把刀泡在忘川里刻了三千年,哪怕黄泉的风沙吹得他的手露出森森白骨,他依旧没有放弃。在三生石上刻画需要靠愿力,曾经他靠着对她的痴爱一点点刻画,如今爱已尽,他便亲手斩断情丝。
9
忘川河畔。
消散在风中的楚月恒,在空中凝聚出一个残影,虚弱得一触即碎。
忘川神使古朴的声音回荡在楚月恒耳边。
“明知道结果,还要去做,当真不悔?”
楚月恒面容平淡,往日里眉间常挂着的那缕忧伤,早已消失殆尽。
“飞蛾尚且扑火,人嘛,总要亲眼见一见才甘心。”
阴风阵阵,忘川神使踏黄泉而来,在楚月恒面前站定身形。
“喝了108碗孟婆汤你还是忘不掉,没有办法去投胎,孟婆无奈,将你送到本神这里,你来的第一天,本神就知道,你忘不掉。”
忘川神使指了指河中间的石头。
“若在三生石上,刻上姻缘,下一世你们一定能在一起。你泡在忘川里刻了三千年,明明临走的前一天,你们的名字刻好了,你却不愿去投胎,宁愿魂飞魄散去回魂那短短七天,何苦呢?”
楚月恒的嘴角咧开一丝惨笑,眼神空洞地望着远方。
“但求今生,不求来世,今生已然求不得,岂敢奢望来世?”
忘川神使迎风叹息。
“可惜了,你即将魂飞魄散,真的没有来世了!”
他终究不忍,“你有什么遗愿吗?或者是想留给她的话,将来她死后来到这里,本神替你转达。”
“没有。”
楚月恒一脸决然,从他的脸上看不出一丝眷恋。
他飘下来,与忘川神使面对面站定,恭敬一拜。
“大人,遗言虽没有,但我却有一个遗愿。”
他徐徐踏入忘川河中,一步步走向河中央的三生石,转头看向神使。
“大人,可以借您的刀一用吗?”
楚月恒的眼底满是淡漠,曾经他祈求来世,拿着这把刀泡在忘川里刻了三千年,哪怕黄泉的风沙吹得他的手露出森森白骨,他依旧没有放弃。
在三生石上刻画需要靠愿力,曾经他靠着对她的痴爱一点点刻画,如今爱已尽,他便亲手斩断情丝。
楚月恒一刀刀划去他们的名字,忘川河的水,冷得他灵魂发颤。
“住手!楚月恒,你快停下来!”
一个活泼稚嫩的声音传来,是冥界的神兽,谛听。
谛听紧张地看着他,朝着河中央大喊。
“你在做什么傻事?念你一片痴心,神使已经打算作弊,即使面临阎王的惩罚,也要送你入轮回去投胎。你刻断三生石上的名字,你们可真就永生永世不能在一起了,你会后悔的!”
在阵阵阴风中,楚月恒的声音透着一股冷然。
“不必麻烦大人,人间太苦,不值得,我不想再走一遭了。”
河岸上的谛听迎风落泪,他不可置信地抹了把脸。
自从化形于天地起,他从来没有流过泪,即使见惯了人间的悲欢、地狱的惨烈,他都能一笑置之。
楚月恒的动作在持续进行,谛听看不下去了,朝着忘川神使猛地一跺脚。
“够了!我必须要告诉他真相,姜梨不是故意的,她是有苦衷的,她......”
神使打断了他,面露警告。
谛听紧紧抿着嘴,泪流个不停,愤愤然地瞪着神使。
神使在心中叹息,按照谛听仗义执言的性格,等姜梨来这里时,他一定会将楚月恒的事告诉她。
谛听愤怒的目光几乎要将他刺穿,神使微微摇头,看向楚月恒。
“如果我告诉你,她是有不得已的苦衷,你会原谅她吗?”
“我从没怪她,何谈原谅?一切都是我痴心妄想,一厢情愿罢了,没有我的困扰,她便不会再被非议,余生只会更好。”
说这话时,楚月恒面容平静,看上去,他真的放下了。
岸上的两个人还欲说什么,恰好此时三生石上的名字抹掉了。
神使叹息,“罢了,晚了。”
楚月恒的遗愿已了,魂魄彻底消散在水中,融于忘川。
在他魂飞魄散前,风将他最后一句遗言吹散。
“姜梨,我永生永世都不会再纠缠你了,我们都解脱了。”
谛听趴在岸上嚎啕大哭,以头抢地。
“真是搞不懂这世上的痴男怨女,为什么姜梨就不能告诉楚月恒真相,非要狠心推开他?等她死后来到这里,我非要狠狠教训她。”
说完,谛听抬头看向神使,泪珠还挂在眼角上。
“算算时间,她好像快要来了吧?”
神使轻轻点头。
谛听后知后觉问道:“大人,您的作为会不会影响人间?”
“回魂七七四十九天后,所有人都会忘记他回去过,一切恢复正常。”
“那她呢?”
执念太深的人会被羁绊住,不会忘。
“不清楚,看她对他的执念如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