闵指导员面露微笑,声音从牙缝中挤出,“你小点声,说是来学习的。”“学习?学习什么?”封昭冷哼了一声,“别是以权谋私。”他们段技术刚从北京调来不久,这人就跟着从北京来了,指不定存的什么心思。以至于封昭说这句话的时候,还特意放大了声音。顾弘帆不出意外地听见了,他冷着脸,转身看向封昭,朝他发难道:“你刚刚不该那样抱她过来,会影响她的名声。”封昭气极反笑,“彭团长,你管的还真宽啊,真是怪了,你个前军区的团长,管得着段技术的事嘛。”
“她怎么了?”顾弘帆着急地问询道。
见顾弘帆不偏不倚正挡在自己前面,封昭眉头一皱,不明白怎么会有人这么没有眼色,看不见人正中暑昏着,等着去看病呢吗?
他出声道:“让开,别挡着路。”
顾弘帆的视线落在封昭抱着沈知鸢的姿势上,许是刚刚拿设备的缘故,封昭此刻只有右手单手扶托在沈知鸢的腰上。
顾弘帆的眸子里闪过一丝不爽,他伸手要将人接过来,“把人交给我。”
封昭往后退了一小步,愣是没让顾弘帆挨上沈知鸢的边,“我自己来就可以。”
他没再继续理会顾弘帆,趁顾弘帆还没下一步动作,封昭绕过他,往军区的医务室去。
顾弘帆看着自己空空的手臂,不甘心地放下来。
他看向封昭离开的方向,眸光晦暗不清,没片刻犹豫,抬腿就要跟上去。
“彭团长。”闵指导员见刚才封昭和顾弘帆之间的架势有些不对,生怕出什么乱子,他连忙叫住顾弘帆。
“你跟段技术认识?”
但顾弘帆的目光一直在沈知鸢身上,并没有对闵指导员的话及时做出反应。
见顾弘帆没有理他的意思,闵指导员自说自话地打圆场道,“也是,段技术是从北京军区调过来的。”
“你是北京军区的团长,都在一个军区,抬头不见低头见的,肯定认识……”
“闵指导员,我们先过去再说。”顾弘帆打断闵指导员,抬步跟了过去。
刚进了医务室,就见沈知鸢脑袋上敷着个冰毛巾,躺在病床上,额头渗汗,嘴唇发白没有血色,病殃殃的,像是很难受的样子。
顾弘帆径直往医生那边去,问询起情况,“医生,她怎么样?”
医生刚给沈知鸢吃了解暑药,现在正在吊生理盐水。4
“中暑,目前情况已经稳定,休息一会儿,应该就能醒了。”
顾弘帆眉头紧锁,向重庆军区的两人问责道:“好好的怎么会中暑?你们军区不知道要照顾技术人员吗?”
“是,是我们没照顾好段技术。”闵指导员诚心实意地道歉道。
他不清楚顾弘帆和沈知鸢之间的关系,只当顾弘帆此刻是作为前领导对下属的关心。
“我们以后肯定会注意的。”
顾弘帆发现沈知鸢的下颌位置上有两处指压的红痕,他立刻看向将沈知鸢带回来的封昭。
“封团长,给我个解释,她脸上这是怎么弄的?”
封昭扫了一眼顾弘帆,见人面色不善,语气里莫名带着审问的意思。
他有些火大,便没回话。
至于沈知鸢脸上的红痕,应该是他刚才着急给沈知鸢喂水的时候不小心弄的。
封昭烦躁地看了眼自己的手,恨不得立刻拍打几下,手劲儿怎么这么大,都给段技术的脸弄出红印子了。
闵指导员岔过话题,指着沈知鸢道:“医生,她好像呼吸有点困难!是不是又严重了?”
医生环看了下四周,有些无语。
“你们三个身高体壮的男人就这么像堵墙一样围在病人周围,把流动空气挡得严严实实的,能不呼吸困难吗?”
医生叹了口气,发话道:“要想病人快点好,你们都出去吧,别围在这里妨碍病人休息。”
三人被医生赶出后,都没急着离开,仍然待在医务室门口。
各自在外面等了大概四五十分钟。
见顾弘帆还没有要走的意思,封昭表情逐渐不耐,他侧头,用不大不小的声音问闵指导员,“这人谁啊?”
闵指导员把声音压低,说道:“顾弘帆,北京军区来的,和你职位一样,也是个团长。”
“北京军区这么闲吗?”封昭面露不解,“他不在北京军区待着,跑我们这儿来干嘛?”
闵指导员面露微笑,声音从牙缝中挤出,“你小点声,说是来学习的。”
“学习?学习什么?”封昭冷哼了一声,“别是以权谋私。”
他们段技术刚从北京调来不久,这人就跟着从北京来了,指不定存的什么心思。
以至于封昭说这句话的时候,还特意放大了声音。
顾弘帆不出意外地听见了,他冷着脸,转身看向封昭,朝他发难道:“你刚刚不该那样抱她过来,会影响她的名声。”
封昭气极反笑,“彭团长,你管的还真宽啊,真是怪了,你个前军区的团长,管得着段技术的事嘛。”
“彭团长,请你说话注意分寸。”一声突兀的女声插入。
沈知鸢缓缓从医务室走出来,她刚醒没多久,身体还有点发虚,连带着声音也是抖的。
“当时情况紧急,封团长只是着急送我回来,彭团长别太上纲上线了。”
顾弘帆盯望着沈知鸢,将她上下打量了一番,见人恢复了些血色,才吐字针对她刚才的话反问道:“我上纲上线?”
一段时间不见,怎么沈知鸢和他说话的态度都变了。
沈知鸢也没想到有天“上纲上线”这个词会被她用在顾弘帆身上。
她继续道:“我不希望有人因此曲解我和封团长之间的关系,再影响到封团长,所以希望彭团长以后注意些。”
封昭微不可察地扬了扬眉,嘴角挂起抹弧度,那双发黑的眸子不留痕迹地扫过顾弘帆。
见对方的那张脸果然拉得很难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