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汝迈步向前走去，不甚在意地回道：“没有。”“他可以亲你，我不可以。”小金莲酸道：“你就是对他比我好。”“而且他想勾搭你，我看出来了。”小金莲觉得这种行为非常可耻：“他的魔气刚刚在缠你的脚踝！”坏龙一条！居然跟她抢主人！她才不会让他如意呢！“嗯，我知道。”秦汝迈出金光，突然顿住：“进心境了？”秦汝的神色有些莫名，小金莲哼唧道：“是啊，怎么了？”“哦。”秦汝迈出最后一步，同时给出答案：“这里是魔渊。”
嘈杂的雨声遮掩了很多东西，暧昧的声音被雨水打潮。
雨淅淅沥沥而下，打在翠绿的叶子上，又顺着叶脉往下滑，凝聚在叶尖，最后啪嗒一声砸在潮湿的土壤里。
魔龙的魂魄自然不是凡人和普通修士能比得上的，如果不是因为方疏忱有心魔，他应该很轻松就能把这群人救出来。
可惜他有心魔。
他被困在了这里，在曾经最不愿想起的记忆中被反复折磨。
伤口被血淋淋的撕开，然后反反复复重温当时的痛觉。
其实秦汝有很多想不明白的地方。
她不理解为什么方疏忱会选择秦山，也想不通方疏忱为何要以身犯险。
一条修为高深的恶龙，他可以选择任何一个地方占山为王，完全没有必要卷入仙界繁杂的因果之中。
如果他不去秦山，他就不会被迫救周舒语，也就不会遇到秦汝，倒霉地被她困上三年，最后还产生了心魔。
他不该耽于情爱，也不该困于因果。
秦汝可以安抚他，却并不想这样。
神明的垂怜都是清醒的，她不愿意花太多的时间和精力在虚假的梦幻之中。
几乎是在她意识停下的瞬间，方疏忱就抬眸看向了她。
他似乎察觉到了什么，眸色晦暗如渊，什么话都没说，扣着她的手却越发的用力。
秦汝发现他太敏感了，就好像他和她通灵共感了一样。
窗外的天色很暗，风雨欲来，乌云密布，狂风肆虐地席卷大地，雨丝扑面，像是他们重逢的那一天。
气氛猛然拉紧。
方疏忱突然开口，一字一句如同从牙缝之中挤出来的，他穷尽一切威胁她：“如果你要走，我保证日后——”
秦汝笑了声，打断了他的威胁，女人的手指覆在少年的唇上：“等你强大了再说吧。”
现在的方疏忱，还没有威胁她的实力。
她不愿意给他弥补一个梦。
金莲的光吞噬周围的暗色。
秦汝松了松手腕，扭了扭脖颈，隐隐在金光中窥见自己脖颈处的红痕。
秦汝拉了拉衣服，看小金莲坐在她的肩头，问道：“怎么？”
小金莲哼了一声，双手环胸，小肚兜挂在肚子前：“你喜欢他比喜欢我还要多。”
秦汝迈步向前走去，不甚在意地回道：“没有。”
“他可以亲你，我不可以。”小金莲酸道：“你就是对他比我好。”
“而且他想勾搭你，我看出来了。”小金莲觉得这种行为非常可耻：“他的魔气刚刚在缠你的脚踝！”
坏龙一条！居然跟她抢主人！
她才不会让他如意呢！
“嗯，我知道。”秦汝迈出金光，突然顿住：“进心境了？”
秦汝的神色有些莫名，小金莲哼唧道：“是啊，怎么了？”
“哦。”秦汝迈出最后一步，同时给出答案：“这里是魔渊。”
小金莲也愣住了：“魔渊？”
金光星星点点的散开，三只鬼凑在不远处的悬崖，叽里咕噜也不知道在说些什么。
秦汝走了过去，脚下是多少年都没有变过的黑岩，很硌脚，上面不知道染了多少血迹。
她在魔渊待了很多很多年，但这里她没有来过，因为这里很少有需要渡化的人。
深渊是禁地，而她对深渊之下也不感兴趣。
三只鬼窃窃私语。
“哇，真的是龙。”
“可算被我们碰到了。”
“撑死胆大鬼，饿死胆小鬼，我们终于成功了一次！”
秦汝听得直挑眉。
她站在那三只鬼身后没动，那三只鬼忘情地讨论着，完全没有发现身后的秦汝。
“渡化期一个人在这里，是被主人抛弃了吧。”
“一定是因为他不干净，所以他的主人才不要他了。”
“可怜的龙，他的爱人也不要他了。”
有人似乎很不解，插了一句嘴：“嗯？”
懒懒散散的，嗓音还挺好听。
大鬼下意识想解释，却突然想到了什么，脖子僵住。
等等！
不像老二，不像老三。
大鬼吓了一跳，颤颤巍巍地捂住不存在的心脏：“是……是谁在说话？”
二鬼也反应过来了，起了一身鸡皮疙瘩，拉着三鬼：“老三，是不是闹鬼了……”
三鬼很迟钝，半晌后高冷道：“哦。”
秦汝望着那三只鬼，重复道：“闹鬼了？”
二鬼点头，心有余悸：“是啊，刚刚有个女……”
等等，谁在和他说话？
二鬼失声尖叫：“啊啊啊啊——鬼说话了！！！！”
三只鬼一溜烟跑没了。
秦汝：“……”
女子扯了下一唇，迈步向前走去。
小金莲倒是察觉到了什么，有些不安，扯着秦汝的衣摆：“主人，我们不去了好不好？”
秦汝反问：“怎么了？”
“深渊……”小金莲吞了一口口水：“很吓人的，不是吗？”
“反正他会出来的。”小金莲很忐忑。
她感觉里面很恐怖，下面有很浓郁的魔气，是可以压制住她的存在。
她不能让秦汝去犯险，就算没有生命危险，下面的可怖也是无法预料的。
秦汝思索了片刻，颔首：“好。”
这一待就是很多日，好在通灵秘境的时间流速很快，在外面估计也没几个时辰。
秦汝在魔渊待了太多年了，她手里没有因果刃，所以也无事可做，就环顾四周，回忆一下往事。
也不知道是第几日，深渊下面终于传来了些动静。
魔气压制性地扑面而来，小金莲瑟瑟发抖地躲在了秦汝的身后：“怎么突然……”
“魔龙的渡化期是这样的。”秦汝很平静地给她解释：“没有经历过渡化期之前就是很弱，一旦进入成熟期之后，实力就会飞跃式的进步。”
“应该算是……厚积薄发？”
“那……”小金莲突然想起了她咬方疏忱的那一口，悻悻道：“他是不是……”
“他在仙界自然要隐藏实力，不能用魔气，所以你咬他也不会怎么样。”
“我在那，他不敢动你的。”
秦汝挠了挠小金莲的下巴，开口道：“你现在还太弱，所以会害怕他，等强了就不会怕了。”
小金莲被主人安慰到了，松了一口气就开始犯懒。
黑雾无声地弥漫，秦汝盯着面前的雾气，丝毫没有紧张之感。
随后，黑雾中有剑锋架在了她的脖颈处，冰凉的触感如同落下的吻一般。
“秦汝。”有人哑着嗓音，低哑唤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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