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滚——”周泽冷眼看着对方,根本懒得解释。他和唐家只能算是生意往来,若不是桓枭他上午就死了。况且桓枭脑子够用,若是帮他再破沉压已久的大案子,他这个封死在七品下的小官,没准能提升为七品中,七品上也不是没可能。钱固然重要,但生在大离,能上位是刻在每个人骨子里的东西。“好!周泽,你有种!”唐俊杰忍怒,瞪着周泽和桓枭,“打道,回府!”唐家一众人方才浩浩荡荡地来,而今灰溜溜掉头,狼狈至极。
“你干什么!周泽,你疯了?!”
唐俊杰没好气吼道。
平日里,唐家没少给周泽送银子。
两官勾结,暗通款曲,推了不少底层人状告唐家的案子。
今日周泽竟然为了一个下属臭捕快不仅和他撕破脸,还倒打一耙?
偏偏还是他最想弄死的臭捕快!
“周县令,你是不是太不把我唐家当一回事了?”唐俊杰面露阴鸷。
周泽极为不耐烦:“唐公子,休要胡搅蛮缠。我念在你父亲灾年捐钱的份上,此事不与你追究。再敢诬陷朝廷捕快,休怪我不给令尊面子!”
孙大孙二见主受辱,想要上前。唐俊杰伸手拦住。
若是换做山高皇帝远的小县城,当地世家暗地里弄死和自己不对付的县令,不是什么难事。
偏偏,这里是都城!
再小的官,也是朝廷命官,杀了他就是和朝廷作对。父亲也绝对不会同意。
唐俊杰强忍着怒,凑到周泽身前低声:“周县令,无论如何,是不是应该给我唐家一个理由?”
他猜到了桓枭能解决周泽燃眉之急,只要知晓了原因,不信什么事只能桓枭能办到,而他唐家做不到。
“滚——”
周泽冷眼看着对方,根本懒得解释。
他和唐家只能算是生意往来,若不是桓枭他上午就死了。
况且桓枭脑子够用,若是帮他再破沉压已久的大案子,他这个封死在七品下的小官,没准能提升为七品中,七品上也不是没可能。
钱固然重要,但生在大离,能上位是刻在每个人骨子里的东西。
“好!周泽,你有种!”唐俊杰忍怒,瞪着周泽和桓枭,“打道,回府!”
唐家一众人方才浩浩荡荡地来,而今灰溜溜掉头,狼狈至极。
楚潇潇对桓枭的好奇心愈重,她知道借据是真的,而能让县令为他做到这种地步,必然不是寻常之人。
“站住!”
桓枭突然开口,叫住众人。
周择诧异皱眉,他已经够帮桓枭的了,莫非桓枭还不知足?
廖青也忍不住,开口道:“桓枭,我们来找你,是为了章逸大哥被杀一事,休要因为别的事拖延!”
“哈。”桓枭淡然一笑,“我这正是为了柱国亲卫被杀案,才不让他们走。因为...他们就是凶手!”
桓枭骤然指向孙大孙二两人。
他真的想把唐俊杰编成凶手,可惜唐俊杰根本没有所谓的身手,明眼人一看就是假的。
而且豪门公子是杀柱国亲卫的凶手,反响太大。
在桓枭刚刚编成的故事中,只能把唐俊杰弄成从犯。
“他们就是凶手?”廖青不由打量起孙大孙二来。
“姓桓的,你找死!”
孙大孙二早就想杀了桓枭,闻言更要拔刀上前,但看见廖青的亲卫银刀后悻悻退下。
他们是门客,即便人多最多算是匪,惹恼了柱国亲卫,他们的敌人可是训练有素的兵。
廖青皱眉盯着桓枭:
“你说他们是凶手,你可有证据?再者说来,上午时分,你可是说线索tຊ不足,无从追寻。如何此刻能料定他们是凶手?”
虽然桓枭早上识破了柱国的设计,还知道亲卫隐藏了线索,廖青却不服他,认为只是侥幸。
“你莫不是因为他们惹恼了你。你趁机报私仇不成?”廖青厉声道。
唐俊杰转怒为笑,周泽可能站在桓枭这边,柱国公亲卫可不会。
敢用柱国公的事诬陷,无需他们出手,桓枭自寻死路!
“亲卫大人明鉴,这桓枭这个无耻小人,就是在以公谋私!大人可千万不能轻饶了他!”唐俊杰煽风点火。
穆风看向桓枭,没想到桓枭既给他逃命的钱,还在给他找替死鬼。
心中不由万分感动。
但大哥似乎太心急了,亲卫还没给新线索,就说别人是凶手,这是穿帮了!
拿亲卫被杀的事欺瞒柱国公,后果不堪设想!
廖青的衣服上还带着血,想必为了这个新线索,隐瞒的亲卫已经遭到非人的对待。
对待朝夕相处的同僚,廖青都能下得去手,何况是早就看不顺眼的桓枭!
周围尽是嘲弄奚落,等着他去死的眼神,桓枭神色凝重。
但并不是因为所谓穿帮,而是...他在赌。
桓枭故意在亲卫说出新线索之前,说出凶手。
待别人问起,桓枭会说先一步猜到了新线索是什么。
只要他猜测的线索,与廖青提供的新线索一致,他口中的真相就是真相!
而如果猜错了,丢脸倒是其次。楚荆川的人定会沿着他的思路顺藤摸瓜,很快就能摸到穆风身上。
成败在此一举了。
“不是公报私仇,而是桓某刚刚猜到了柱国亲卫隐藏的线索是什么。”桓枭开了口。
“你说什么?!”
廖青眉皱如峰,全然不信。这个线索,可是他假扮成章家的门客,把其他亲卫打个半死,才抠出来的。
桓枭凭什么能知道?
桓枭倒了一杯茶喝着,开始回溯案情:
“柱国公前不久回京,将要下榻驿馆,为免有人刺杀,先遣亲卫章逸前去驿馆。”
“然章逸迟迟未归,待柱国公带人赶到,发现章逸身前八处创口,创创致命,分别是不同的兵刃所致。”
“章逸身手高绝,现场却无打斗痕迹,章逸是被人单方面虐杀。”
“驿长和驿卒却说不曾见其他外人来馆,周遭客商也言未曾发现可疑之人...”
“案件陷入死局。”
廖青静静听着桓枭讲述,两日前的一幕幕重现眼前。
章逸待人和善,无论是其他亲卫,还是柱国女儿都对其印象不错。
廖青更是把章逸当成亲哥哥看待。
章逸的死对廖青影响太大,他想找到真凶的心,完全不输于楚荆川。
章逸按捺住情绪,接话道:
“案发之后,周县令从现场证据,来往人员,章逸的私人恩怨入手查起。柱国公则从哪家士族想对楚府不利查起。”
“但周县令找不到可疑之人,空有证据。柱国公虽知道有人想对楚府动手,那一日却都没有时间。”
章逸从怀中掏出一张纸,拍在桌子上。
“光说之前的案情算不得本事!桓枭,这就是你所谓的新线索,上面记载的东西非同一般。”
“你既然说已经猜到,不如写下来,若是对,廖某就听你说为何唐家的这二人是凶手。”
“若是猜错,周泽要死,廖某以包庇凶手,贱民欺瞒贵族罪严惩你!”
周泽满脸生无可恋,他也认定了桓枭信口雌黄,根本不知道新线索是什么。
但他也没法怨桓枭,他是先一步知道新线索的,奈何还是没有头绪。
“桓枭,你不如收回刚刚的话。”周县令急忙提醒。
“不必了。”桓枭深呼吸一口,斜眼看向李掌柜,“取笔墨来!”
李掌柜并未气恼,以为桓枭必被严惩,兴冲冲亲自为桓枭取来笔墨。
“桓捕快,千万要写的仔细些,写好看些。”李掌柜冷笑,已经想象到桓枭一会惨死的模样了。
“放心。”桓枭嗤笑,“桓某不把东西写清楚,如何治你的帮凶之罪呢?”
“帮凶?等你活下来再说吧,臭捕快!”
李掌柜以为桓枭虚张声势,不屑一笑。
桓枭挥舞毛笔,在纸张写下十六个歪歪扭扭的大字,递给廖青。
“廖亲卫,请看新线索是否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