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他被一个小丫鬟给拦住,哭哭啼啼的,有些不耐烦。听见有人来,可那人却不靠近,像是藏起来了,于是他便先走,拐个弯给躲了起来,就想见见那人是何企图。小丫鬟走后,那人终于出来了,走得飞快,天色又暗,他只依稀瞧见了绛粉色的襦裙以及背影,应是个女子。自那次之后他一直有留心观察,可却一直没找到。若不是老爷最近一直回夫人房里,偶然撞见的她,一路回去,他才知道他找到了。天色有些晚了,却远没有到伸手不见五指的地步。对面的小丫头应是有些气恼的,小脸微微鼓胀,却还是压制着自己。有点意思,想着嘴角就勾起了一丝笑意。
近几日,有人觉着自己犯了太岁。
先是汀兰院里的幺娘惹怒了老爷,老爷来夫人这住了许久。再是芙蕊和刘正碰面的次数有些过多了,虽未逾矩,可每回回住所的路上都能碰见是怎么回事。
趁着天色将晚,值夜的又是苍蓝,芙蕊打算早一步回住所,做好手头上的最后一点活,就加快步伐往必经之路去了。
走进假山环绕的园子,芙蕊特意的放慢了脚步,左右张望,见无人跟来,松了口气,继续加快步子。
再绕过一个弯,住所就要到了,今日倒是没碰上,芙蕊心中暗暗窃喜。步伐开始松快起来,没成想,刚绕过弯子,就见分岔男女住所的路口处站着一人。
倚靠着园子的外墙,目光直直的盯着园子出口,这下子两人都对上眼了。芙蕊呆愣在原地,下一秒转身就折回原路。
身后的刘正立马就跟上,芙蕊越走越快,只听见身后的脚步声一路跟随。心下一直在嘀咕自己是何时惹恼了这位爷,怎的巴着自己不放了。
咬了咬牙,不走了。转过头,有些生气又有些不解的看着刘正:“我不知是何缘由做错事了,致使刘侍卫一直跟着我,可否点明?”
刘正也是近几日才想起来的,以为自己在园中是第一次见,虽有些熟悉,却也没深究。直到前几日他见着芙蕊穿了那身衣服,他才忽而记起自己之前是见过的,也是在这园子里,不过是一个背影罢了。
那时他被一个小丫鬟给拦住,哭哭啼啼的,有些不耐烦。听见有人来,可那人却不靠近,像是藏起来了,于是他便先走,拐个弯给躲了起来,就想见见那人是何企图。
小丫鬟走后,那人终于出来了,走得飞快,天色又暗,他只依稀瞧见了绛粉色的襦裙以及背影,应是个女子。
自那次之后他一直有留心观察,可却一直没找到。若不是老爷最近一直回夫人房里,偶然撞见的她,一路回去,他才知道他找到了。
天色有些晚了,却远没有到伸手不见五指的地步。对面的小丫头应是有些气恼的,小脸微微鼓胀,却还是压制着自己。有点意思,想着嘴角就勾起了一丝笑意。
芙蕊见刘正竟然笑了,那笑像是在算计着什么,突然内心升起一阵恶寒,她怂了。
“你可知这园子有多少藏人的地方?嗯?”刘正开了口,他不想知道面前的这个丫头是不是对他有情义了。
他知道的,是他不讨厌她,这就够了。
藏人?思索了片刻。脑海里瞬间炸起一道惊雷,芙蕊心道糟了,不会是那天被发现了吧。
脸上顿作懊悔的神态:“刘侍卫,我那日真是不小心,我不是有意要偷听的。”
“哦?你偷听什么了?看来你知道我不少秘密。”说着就开始步步向前,脸上一片阴郁之色。
芙蕊心想这下真是完了,本以为说的是那件事,结果人家根本不知晓,自己倒是给暴露了,瞧着面前这人的模样,怕是要命丧于此。
眼睛已经因为恐惧给闭上了,身体不住地颤抖。
一声轻笑从耳边传来,芙蕊谨慎地睁开眼,眼前这人没抽刀,一脸笑意的望着自己,以前倒是从没见他笑过。原来他笑起来这么好看,好看到芙蕊都自愧不如。
愣了几秒,回过神来。
“我...我...”脸红了,也结巴了。“我发誓...我就是无意路过,我也从没和人提起过,真的!”
刘正刚想说些什么,就听见不远处有说话的声音传来,有人来了。
他立马一把拉过芙蕊往边上一处空隙躲去,那空隙刚好够容纳两人,芙蕊在里,他在外。一袭黑衣倒是将里头的人包裹的严严实实的。
芙蕊用手撑着面前之人的胸膛,心跳的快不是自己的了,脸更是烧得通红,幸而眼下天色已经黑了下来,该是看不见的。
习武之人多是魁梧,虽有衣物相隔,却仍能感受到里头的体格健硕。呼吸间间或传来微弱的皂角气息,还夹杂着独属于刘正身上清冽的味道。芙蕊想,他和一般的习武之人不一样。
脚步声渐渐远去,眼前的人却一动不动,芙蕊有些不解,便用手推了推,终于动了。
一离了那逼仄的环境,芙蕊就开始大喘气,边喘边加快步伐逃离,这回后面的人没跟上来。
刘正站在原地,看了看自己的手,嘴角带着笑。小丫头身上带的香蛮好闻的,差点就松不了手了。
芙蕊逃难似的回了住所,一进屋子,就背着手把门给关上了,那动静,屋里的丫鬟们都吓了一大跳。
众人纷纷望向了她,这可是少见的!要知道芙蕊可是连虫子都不怕的。有一次屋里有了一只小飞虫,大家都惊慌失措的,只有芙蕊一人缓缓靠近用鞋底子把它给打死了,打完还把鞋子穿回去了。
今儿这是怎么了,太阳打从西边出来了?
刚才那一声响,算是把芙蕊的魂给找回来了,眼见着这么多人用好奇和疑惑的表情望着她,正愁不知该作何解释,忽而看见桌上的蜡烛,想了想,开口说道:“我刚才见有只大飞蛾在门口盘旋,所以我关门迅速了些。”
这话一出,众人也不看她了,立马关窗的关窗,还有的在找是不是有别的漏网之鱼。已无人关心她一个不怕虫子的人为何会如此的慌乱。
芙蕊轻呼了一口气。
次日,芙蕊起了个大早,昨夜实在是没睡好,翻腾了半宿,身边的丫鬟嘟囔了几句,她便再不敢动了,硬是闭着眼毫无睡意的强撑了一夜。鸡鸣声响起时,实在是躺不住了,便起了身,穿好衣物往庆春院走去。
到院子时,苍蓝也刚好起了身,打着哈欠端着盆正要往外接水。
瞧见芙蕊时,吃了一惊,问道:“你怎得这么早就来了,老爷和夫人还未起身呢。”
“无事,你早些回去,等下有我。”
苍蓝虽还有些话要问,可也实在是困,便按下先不提,回去补觉了。毕竟下午还要来当差,早些回去,便多睡一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