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然她也不会下定决心直接让陈常歌出手救人。不是水笙相信对方,而是她真没得选了!可没想到最后竟然瞎猫撞上死耗子,这俊朗大夫不过几针下去,竟然真将父亲给救活归来。万幸,这可真是峰回路转啊!水笙泪眼朦胧,即便手背擦拭也无济于事,不过当她听到水岱逐渐平稳的呼吸,还有那不再紧皱的眉头,女孩终于是将悬在心头的巨石安稳落地。父亲,真的被治好了!没想到这大夫年纪轻轻,医术竟然如此高明!怕是连皇宫内的狱医,也没这般高深莫测的本事吧!
陈常歌是真没想到水笙会突然跪下,当即被吓了一跳,伸手便要搀扶对方起来。
可蓦然间,一道冰冷的视线投来,吓得他腰子猛地一凉!
他立马抬头,却见小霓脸上挂着淡笑,快步走来,先一步将地上的水笙搀扶起来。
“妹妹不用担心,我家夫君医者仁心,有他出手,你父亲肯定会没事的!”
这劝慰的话看似平平无奇,但陈常歌总有种背脊发凉,腰子不保的感觉。
这还是那个会主动给他纳妾的夫人吗?
小霓冷漠脸:我可以纳,但你不能主动要!
“啊对对!”
陈常歌尴尬的摸了摸鼻子,摇头安慰道:“姑娘不用如此,你父亲伤势虽重,但我也还是有把握的。”
“你先休息一下,我去准备东西。”
水岱的伤势确实很重,但对于现在的陈常歌来说,还并不算难治。
顶多也就是麻烦一些罢了。
眼见陈常歌离开准备物件,水笙被小霓搀着坐到一旁的椅子上,看着远处那光风霁月的背影,她又偷偷看了一眼美得摄人心魄的小霓。
没想到,这大夫虽然年轻,却已经成亲了!
而且,夫人还是这么好看的大美人!
水笙不知怎的,心中莫名有些失落。
很快,陈常歌将需要用到的工具和药材准备好,这时王语嫣也将热水烧好,小盆小盆的端到病床旁。
陈常歌用剪子将水岱的袍子剪开,用干布沾温水处理了一下外伤。
旋即将之前拿出的小瓷瓶打开,将里面的止血散均匀的洒在刀伤上。
处理好冒血的外伤,陈常歌又号了一次脉,确定情况后这才拔出银针,手上连连闪动,夹杂着内力的细长银针化作道道流光,分别刺入水岱的云门、日月、温溜、中渎诸穴。
银针落下,针尾微微颤抖,原本陷入昏迷的水岱忽然身体一颤,嘴里发出弱不可闻的痛呼声。
“爹!”
水笙没想到银针刚一落下,自家爹爹便有了反应,惊呼一声便要扑到病床旁。
不远处闭目养神的花铁干眼皮一抖,不过并没有更多的动作,依旧沉稳的坐在椅子上。
小霓将水笙拉住,防止她上前打扰自家夫君救人,所以水笙只能泪流满面的看着病床上的水岱,压低声音呜咽。
陈常歌并没理会水笙,只是盯着病床上的水岱,片刻后,他右手按在对方胸前,用力一按!
“唔!”
水岱再次发出一声痛呼,紧接着插在他身上的银针忽然溢出黑色的血水,看着着实骇人。
“啊!”
水笙下意识抬手捂嘴,满脸震惊的看向自己父亲。
陈常歌见黑血溢出,这才露出笑意:“姑娘,残存在你父亲体内的狂暴刀气,还有淤血都已经被我给逼出来了。”
“目前没有生命危险。”
“等会我给他煎一副药,喝下休息一晚,若没有其他反应,应该就没什么大碍了。”
“至于肝脾之伤,这个不是短时间能治好的,不过我可以给你开好药方,喝上一段时间,自然能恢复如初。”
水笙闻言,脸上写满了不可思议:“我、我爹他……真没事了?”
这,也太不可思议了吧!
父亲的伤势,水笙自己也很清楚,刚进扬州城时,父亲便气息微弱,随时随地都有殒命的可能。
不然她也不会下定决心直接让陈常歌出手救人。
不是水笙相信对方,而是她真没得选了!
可没想到最后竟然瞎猫撞上死耗子,这俊朗大夫不过几针下去,竟然真将父亲给救活归来。
万幸,这可真是峰回路转啊!
水笙泪眼朦胧,即便手背擦拭也无济于事,不过当她听到水岱逐渐平稳的呼吸,还有那不再紧皱的眉头,女孩终于是将悬在心头的巨石安稳落地。
父亲,真的被治好了!
没想到这大夫年纪轻轻,医术竟然如此高明!
怕是连皇宫内的狱医,也没这般高深莫测的本事吧!
水笙抿了抿嘴,婆娑的目光怔愣着看向陈常歌,眼中异彩闪动。
远处,花铁干在听到这番话后,也震惊的扭过头,惊诧的看向陈常歌。
“嗯,没事了。”
陈常歌点点头,一边用干毛巾擦手一边吩咐道:“你可以过来看看你父亲,不过身上的针暂时别动,可以继续排出淤血,这样有利于后期痊愈。”
听到嘱咐,水笙大喜过望,原本就站不太住的腿差点又跪在地上。
好在小霓及时搀住对方,这才没让她再次行大礼。
不过即便没下跪,水笙依旧连连鞠躬道谢:“多谢大夫!我爹的救命之恩,我们水家没齿难忘!”
“待我爹恢复后,我们水家一定重金酬谢!”
她将身上仅存的银票全部拿出来,一股脑全部塞到陈常歌手中。
陈常歌无奈的摇摇头,却也没多说什么,只将银票交给小霓,这才领着王语嫣去煎药。
这边水笙趴在病床旁喜极而泣,而另一边的花铁干脸色阴沉的几乎要滴出水来!
怎么可能?
不是说这医馆里的大夫是全扬州城最年轻的吗?
他怎能有如此医术,竟真将水岱给救了回来?
“若是水岱真活下来,那自己的谋划岂不是全泡汤了,不行!”
花铁干正气凛然的脸上闪过一抹阴狠,眼中杀意森寒:“那大夫,必须死!不然自己所做的一切,都将竹篮打水一场空!”
没错,水岱之所以会重伤濒死,与他花铁干有着密不可分的联系。
南四侠落花流水仁义无双,在江南武林颇有侠名,且他们看不惯血刀门犯下无边杀孽,于是屡屡与血刀老祖作对,双方因此仇怨颇深。
不过,江南武林近期有传言,江南武林魁首要辞去武林盟主之位,花铁干想借机上位,可自家另外三名兄弟却成了绊脚石,肉中刺!
直接朝另外三人动手?
花铁干不敢,毕竟万一走漏了消息,他立马就会沦为武林败类,成为人人喊打的过街老鼠。
他忧思过重,结果不知怎的被血刀老祖给看穿,血刀老祖攻于心计,不过三言两语二人便一拍即合。
血刀老祖帮花铁干除掉落流水三人,而花铁干以后也不在干涉血刀老祖大肆屠戮。
两人联手后,没费多少功夫便杀了仁义陆大刀陆天抒,以及柔云剑刘乘风,此时拦在花铁干面前的,只有冷月剑水岱。
这次花铁干与水岱追杀血刀老祖,说是为两名兄弟报仇,实际上就是花铁干将水岱送于血刀老祖处,让其杀害。
至于水笙?
那是血刀老祖看上对方,想要借机蹂躏,满足自己的淫欲而已。
起先计划一切顺利,可关键时刻血刀老祖没能杀掉水岱,反而让水岱带着水笙强行逃离。
花铁干见势不妙,也只能先行离开,带水岱父女赶到扬州城,找大夫医治。
原本他是打算找个最差的大夫给水岱疗伤,然后借庸医之手,直接害死水岱。
可千算万算,花铁干没算到陈常歌的医术如此恐怖,竟真将水岱给救了回来。
若水岱不死,那自己的盘算,岂不是要再次落空?
夜色下,花铁干站在医馆一处隐蔽位置,悄然放出一只信鸽。
信鸽扑扇着翅膀,很快消失在夜色中。
他相信,血刀老祖在看到自己的传讯后,肯定会第一时间赶来。
至于接下来嘛……
花铁干手持短枪,目光森然的看向陈常歌所在的卧房,身形如鬼魅般悄然靠近!
这大夫,绝不能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