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还以为……”范书臣的话卡在了嗓子里。他发现今日卢芊芊的打扮竟然和王从碧平日里的打扮很是相像。再加上她浓艳的妆容,在烛火的光照下,若是不仔细看脸的话,还真以为是王从碧在这里。难道,芊芊是在模仿从碧。范书臣心中闪过这个念头,随即他又在内心摇了摇头。不可能的,芊芊不会想到这样做。她一贯胆小怕事,不会想到做这么大胆的事情。今日打扮成这样,可能是发现京城的娘子都喜欢这种衣服和这种妆容。
“芊芊?”
范书臣看清楚怀中的人愣住了。
过了一会儿,他才好似反应过来,把卢芊芊推到一边。
“我们,这是……”
范书臣上下摸了一下自己,又白着脸看了一下卢芊芊,发现两人衣服只是有些凌乱,穿着还是整齐后,终于松了一口气。
“我还以为……”
范书臣的话卡在了嗓子里。
他发现今日卢芊芊的打扮竟然和王从碧平日里的打扮很是相像。再加上她浓艳的妆容,在烛火的光照下,若是不仔细看脸的话,还真以为是王从碧在这里。
难道,芊芊是在模仿从碧。
范书臣心中闪过这个念头,随即他又在内心摇了摇头。
不可能的,芊芊不会想到这样做。
她一贯胆小怕事,不会想到做这么大胆的事情。
今日打扮成这样,可能是发现京城的娘子都喜欢这种衣服和这种妆容。
她又和从碧是表姐妹,长得有几分相似也对的。
想到这里,范书臣看向卢芊芊不禁有了几分怜惜,和她说话也温柔了很多。
“你怎么会在这里?”
“我,我只是听说范郎你醒了,想到你喝了酒会头疼,就想过来给你送一碗醒酒汤。”
卢芊芊指着桌上已经凉透的醒酒汤,有些手足无措。
她本以为范书臣喝了那么多酒,应该已经什么都感觉不到了。
所以她才大着胆子和范书臣亲密接触。
哪知道他居然会醒,看起来脑子还很清楚的样子。
这可怎么办啊?
想到自己失败,会被赶出范府,卢芊芊心中甚是着急。
再抬头的时候,卢芊芊眼中已经流出两条清泪,看起来特别娇弱。
“芊芊,你不要哭,我没有责怪你的意思。”
范书臣看卢芊芊这样子,不禁想起他在湖州时,发现卢芊芊在他被子里的样子。
那时候她也是如此柔弱,好像是一朵被雨水弄湿的花一样,可怜又可爱。
“我没事的,真的。”
范书臣牵起卢芊芊的手,说道:“一点点酒而已,你不是看过我在湖州的酒量了吗?”
“范郎……”
卢芊芊被范书臣牵着,脸都红了,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你怎么还记得那一次的事情啊?”
书房里面暧昧的温度还在升高,书房外的温度却不是那么舒爽。
范书郡大晚上带着一堆人在大街找范书臣,找了许久,才有人告诉他,范书臣在酒馆里喝酒。
可是等他急急忙忙赶过去时,却扑了个空。
酒馆的掌柜说范书臣踢了过来照顾他的小厮几脚,便往护城河的方向跑去了。
吓得他还以为范书臣酒后想不通,要投河自尽,赶紧雇人帮忙。
结果在水里捞了大半天,才接到范砚的通报,说范书臣已经回家了。
一大笔钱打了个水漂,范书郡还是有些心疼的。
但是想到范书臣没事,他只能安慰自己,钱是小事,人最重要。
可等他把人遣散,过来看望范书臣的时候,他却不这么想了。
“她怎么会在这里?”
范书郡看着挡在自己面前的胭脂,心中有些不悦。
如果他没有记错的话,这个丫头应该是王娘子那个什么表妹卢娘子的丫头吧。
怎么会出现在范书臣的书房外面?
难不成……
范书郡皱起眉头,他带着人在外面找了大半夜,范书臣却躲在这书房和卢芊芊耳鬓厮磨?
想着自己又出力,又出钱,却得了这样一个结果。
饶是范书郡脾气再好,也不舒服起来,想要直接进入书房,看个究竟。
“范小郎君,范大人正在休息。”
胭脂见范书郡的举动,有些害怕他进去打搅自家娘子的好事,于是想都没想,就伸开手臂挡在了范书臣书房的门口。
“你还是不要打搅得好。”
“啪!”
回答胭脂的是一记响亮的耳光。
“一个奴婢,竟然敢挡在我面前。”
范书郡本来就窝了一肚皮气,见胭脂竟然阻拦,直接扇了她一巴掌,将她扇到一边,推开门进去了。
正好看见范书臣拉着红透脸的卢芊芊说着什么,两人之前看起来暧昧极了。
“呵呵呵呵……”
范书郡冷笑两声,阴阳怪气地说道:“兄长真是好雅兴,大晚上和美人谈心啊。”
果然他没猜错,范书臣确实是和这个卢娘子在一起。
可惜雇人的那些钱啊,都能给自家娘子买几个好簪子了。
范书郡心中不舒服,说话越发刻薄起来。
“几日摆酒,纳了这位娘子啊?”
“我那里还有几匹桃红的布料,到时候送给这位姨娘,也算是个见面礼啊。”
卢芊芊脸色刷白,她没想到范书郡一点委婉都不带,直接说她是范书臣的妾,气得她头脑发晕,眼睛发黑。
范书臣看卢芊芊气得快要去了的样子,连忙握紧她的手安抚,并呵斥范书郡:“你怎么说话的?”
“怎么,我说的有错吗?”
范书郡嘴角挑起一抹讥讽的微笑,“一对男女,大半夜待在一个房子里摸来摸去,又不是夫妻,那不就是主人和妾乱搞,难不成我说你们通奸?”
范书郡的话太难听了些,卢芊芊气得刻意流出的泪水变成了真的,直接哭出了声。
“够了!什么时候轮到你来管我的事了?”
范书臣也被气得脸色铁青,大喊了一声,让范书郡闭嘴。
范书郡被范书臣的声音吓了一跳,等他反应过来后,火气也上来了。
他虽然只是个商人,但是出门在外,别人也很是尊重他的,从来没有人在他面前大呼小叫过。
这一次,别说他帮了范府的忙,就是没帮也轮不到范书臣来教训他。
他们两人又不是亲兄弟,只不过是有血缘关系的堂兄弟罢了。
于是范书郡的声音也大了几分,“不要我管,就别让你管家大半夜过来求我。”
“当我稀罕你要紧,要不是怕你死在外面,我至于花钱雇人在外面找你一晚上吗?”
范书臣这次知道范砚拜托范书郡找他的事情,见范书郡这样说他倒是有些不好意思。
只是他毕竟比范书郡大上几岁,当兄长当习惯了,所以也没有拉下脸面和范书郡道歉。
范书郡说出心里话的时候,还幻想范书臣会知道自己做得不对,表示一下歉意。
结果见他这个样子,心都凉了。
“呵呵。”
范书郡自嘲地笑了笑,“兄长的家务事确实不是我这个弟弟该管的。”
“所以,以后再有这样的事情,劳烦兄长和管家说清楚,不要再来找我了。”
说完,范书郡看都没看焦急的范砚一眼,甩开袖子往门外走去。
可走着走着,范书郡又冷静下来,停住步伐,提醒了范书臣一下。
“兄长,弟弟我好意提醒你一句,若是你还想要王娘子回来,你就早点把这女人送走,不然你和王娘子还是会和离了。”
“可是……”
范书臣看着旁边的卢芊芊叹了一口气。
他也知道范书郡说得对,但是他不能这样做。
当时他在湖州得罪了人,被人陷害,想要利用卢芊芊来指认他强夺人妻,毁他名声。
是卢芊芊咬紧牙关,哪怕被人羞辱,被人殴打,都没有说出他的名字。
这是他欠卢芊芊的债,他不能抛下卢芊芊。
“你真是疯了。”
范书郡本以为他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范书臣就会把卢芊芊送走,谁知范书臣却没有任何表示。
范书郡不可置信地看了范书臣一眼,摇着头走了。
范砚拦也拦不住,只能让人备了厚礼给范书郡送去。
等他忙完这一切后,范书臣已经洗漱完毕,在书房等了他良久。
“你派个人去夫人娘家,把最近发生的事情和岳母说一声。”
这是范书臣让卢芊芊回去后,想的办法。
他其实是知道王从碧的母亲卢夫人一向偏心卢芊芊,导致王从碧和卢夫人感情不好的事情,但是现在他也没有什么办法了。
他不想和王从碧和离,可是能在他们之间说得上话的已经没有几个人了。
他只能请卢夫人劝一劝王从碧。
希望王从碧能够看在卢夫人是她亲身母亲的份上,不要再闹着和离,早日与他和好。
……
金吾卫。
尉迟九仪拿起面前折好的纸甩了一下,将信纸展开。
“范书臣和卢芊芊被抓奸在床。”
尉迟九仪念完纸上的一句话后,把信纸翻来覆去地检查了好几遍,然后抬头看向站在面前的手下,“就这一句话,没啦?”
“没了。”
手下毫不脸红地点点头。
“难道他们被抓奸就没有原因吗?”
“两人怎么勾搭上?被谁看见?看见了之后其他人怎么反应?”
尉迟九仪睁大眼睛看着手下,“这些你都不问问?”
“问问要钱啊,大人。”
手下恭敬地说道:“那范府现在又不招人,我们混不进去,只能找里面的人打听。”
“可是打听要给钱吧,我们才多少俸禄啊,次次这么给怎么受得了。”
“钱不是给你们了吗?怎么用得到你们的俸禄?”
尉迟九仪捂住荷包,“我俸禄也没多少,你差不多就行了。”
“可是打听消息真的要给钱啊,大人。”
手下讪笑着说道:“范府那个管家很是厉害,那些仆人口风很紧,不给钱的话,他们是不会说的。”
“那……那多少钱?”
尉迟九仪犹豫了一会儿,还是问了一下价钱。
“这个嘛。”
手下咽了一口口水,伸出两个手指头,“最少这个数。”
“二百钱?”
尉迟九仪睁大了眼睛,“我买米给你吃,都能撑死你了。”
他前世过的可是苦日子,有时候穷得连米都买不起。
这二百个钱,都能买上一石米①了。
什么消息这么值钱,拿他当傻子玩吗?
“大人,不是二百钱,是二两银子②。”
看着尉迟九仪惊愕的脸,属下心虚地移开视线,“大人,这范大人府上很有钱的,他家的下人不缺钱,看不上小钱的。”
看不上小钱?
他记得范书臣是寒门出身,家里没多少钱的啊。
怎么财大气粗成这个样子?
看来是王从碧太会敛财了,不然范书臣那蠢货怎么能过上这么好的日子。
真是男人有钱就变坏啊。
王从碧,你个傻婆娘,你给他挣那么多钱有什么用啊?
还不是拿着你的钱去找那个什么卢娘子吗。
尉迟九仪一边在心中暗骂范书臣,一边肉疼地从怀里掏出二两银子。
“这钱给你,你可要好好给我打听。”
“范书臣,那什么卢芊芊,还有什么管家,小厮,婆子的……”
尉迟九仪叮嘱道:“事无巨细,全部给我打听清楚,最好每日都给我打听一下。”
“当然,当然。”
手下看着尉迟九仪掏钱出来,眼睛都直了。
他是真没有想到他们这位抠门的大人居然会真的给钱。
虽然他家大人是尉迟将军府的嫡子,看起来出身不错,但他们这些手下哪一个不知道他和父亲尉迟将军关系不好,根本用不上尉迟府上的东西,只能可怜巴巴地用自己的俸禄过活。
平日里买点吃食都要货比三家,一文钱也要算得明明白白,比那些市井妇人还要斤斤计较的人,今日居然会拿出二两银子的巨款。
难得,太难得了。
手下有些好奇,这范大人府上到底有什么东西啊,居然能够让这铁公鸡掏钱。
手下一边想着,一边去拿尉迟九仪手里的银子。
结果一拿竟然没有拿起来。
“大人,你不松手,我怎么拿啊?”
手下捏着银子,脸色憋得通红,“你不会舍不得钱吧?”
废话,当然舍不得了。
他又不是王从碧那个散财童子,他只是表面光鲜而已,内里很穷好不好。
都怪范书臣那个贱人,要不是他做了这些事情,他哪里需要花这么多钱啊。
尉迟九仪眼睁睁地看着手下把银子从他手里拔出来,心中快要落泪了。
“去吧,好好打听。”
尉迟九仪揉了揉眉头,让手下赶紧走,别一直杵在这里,看着就心烦。
“那属下就先告退了。”
手下拿了银子就走,一点都不拖泥带水,气得尉迟九仪牙痒痒,一掌打在了桌子上,发出了一声巨响。
“这是谁惹我们中郎将大人不开心了?”
屋外突然走进来一个人。
他随手捡起尉迟九仪桌上的信纸看了一下,有些好奇地问道:“你怎么突然关心起范书臣和女子通奸的事情了?”
“是湖州的事情威胁到京城了,还是……”
来人露出一个微妙的笑容,“你一直看不上其他小娘子,难道是看上范书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