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老夫人怎么能收,这些都是岁娘赚的辛苦钱,是她应得的。岁娘要辛苦赶路,还要给衙役们做饭,他们一家也跟着沾光,吃得好,就连衙役对他们的态度都好了很多。他们一家已经很对不起岁娘,哪还好意思要她的钱呢!在老夫人的再三推脱下,纪知岁手上留下了一两银子。一行人交完落户费,办完手续,拿上公文,就要赶往祁州县,只是,才刚刚迈出县衙的门,裴氏就病倒了。裴氏身体本就不好,这一路上都在强撑,裴家人只能够将裴氏送入医馆,大夫很快也给出了诊断。
从城外走向县衙这一路,纪知岁好奇观望,同时也没忘记观察路上的小摊小贩。
这些摊贩卖什么的都有,吃喝玩乐,好不热闹,其中吃食的摊子占了大多数,供给多说明需求也多。
惠州城沿海,是重要的停泊站点,往来船只和贸易带动了当地经济发展。
这片区经济远不如京城,却也不算太过于落后,最让人难以忍受的便是气候。
京城在北方,岭南在南方,气候差异大,从北到南还真的很难适应。
纪知岁是南方孩子,她很轻易就适应了这里的气候。
可裴家人就没那么容易接受,特别是裴氏,身体本来就弱,加上湿热的气候,毫无疑问病倒了,一路上昏昏沉沉。
在城外,都是裴忆安背着裴氏,到了城内,这么多人看着,只能够搀扶着裴氏,好在一行人顺利到达了惠州的县衙内。
衙役将众人先带去登记,登记完后开始分配落户。
他们可以自己选择落户地区,但落户需要交钱,拿惠州城来举例,惠州城下还有大大小小三十几个县城,往县城细分下面是乡镇,乡镇下便是村镇,越往后,落户的银钱就越便宜。
相同等级的地区,经济水平不一样,落户价钱也不一样,落户在惠州城一个人需要三两银子。
不久之前,纪知岁从裴老夫人那边知道,裴家所有家当只有十两银子,看起来多,可落户加上置办房屋用具什么的,这钱所剩无几。
他们有七口人,就是二十一两银子,裴家全部的家当都不能在惠州城落户。
纪知岁叹了口气,只能够接受这个事实,将目光从落户惠州城的文书上移开。
“我们以后会来惠州城的。”身后清润儒雅的嗓音响起,是裴忆安的声音。
纪知岁有些失落的情绪消失了,虽然她不记得书中男主有没有在惠州城落脚,可他都开口了,那应该没问题。
这样想着,纪知岁对于未来的生活,更加充满了盼头。
实在不行,她对自己也有信心,相信自己能够用双手在惠州城内安家。
从前她是一无所有的孤儿,经过自己的努力和钻研,成为了千万粉博主。
纪知岁对于这些城镇根本不了解,属于完全摸瞎状态,她问道:“那我们应该落户在哪?”
“祁州县。”裴忆安开口道。
裴家其他人没有意见,一行人选择落户在祁州县。
落户祁州县所需要五百文,三两五钱就这样花了出去,现在只剩下六两五钱银子,还需要置办房屋和家具,左算右算,这些钱都不够花。
将人送到惠州县衙内,衙役们的任务也算是完成了,要说他们最舍不得的人,就是纪小娘子。
她做的吃食简直比大酒楼的还要美味,想到接下来都吃不到纪小娘子做的美食,众人脸上不免露出失落的神情。
不过有不少人得到过小娘子的指点,现在能够将吃食做的有模有样,至少不会难以下咽。
临行前,老五头掏出了二两银子递给纪知岁,“小娘子,这钱收下,是我们二十几个兄弟一起凑的,算作是这一路上的报酬,希望你不要嫌弃。”
要是这一路没有纪小娘子,他们的胃不知道要遭受什么折磨,小娘子还教了他们不少关于吃食的烹饪方法。
要知道,这些手艺很珍贵,那些酒楼厨师的手艺,不传给外人。
可纪小娘子大方教授,他们感激万分,甚至还赚了。
纪知岁收下了老五头给的钱,这是她在这个世界赚到的第一桶金呢!虽然这点钱连落户惠州城都不够,可她还是很高兴,手上有钱的感觉就是不一样。
她还是将二两银子交给了裴老夫人,接下来要花销的地方可不少,以后她想做生意什么的,都还要从裴家拿钱。
裴老夫人怎么能收,这些都是岁娘赚的辛苦钱,是她应得的。
岁娘要辛苦赶路,还要给衙役们做饭,他们一家也跟着沾光,吃得好,就连衙役对他们的态度都好了很多。
他们一家已经很对不起岁娘,哪还好意思要她的钱呢!
在老夫人的再三推脱下,纪知岁手上留下了一两银子。
一行人交完落户费,办完手续,拿上公文,就要赶往祁州县,只是,才刚刚迈出县衙的门,裴氏就病倒了。
裴氏身体本就不好,这一路上都在强撑,裴家人只能够将裴氏送入医馆,大夫很快也给出了诊断。
体弱加上一路劳累奔波和水土不服,需要吃药调养,抓了好几副温养调理的药材,花了一两五钱。
纪知岁看着花出去的钱,内心不禁感叹,这个世道,穷人还真的生不起病,这代价未免也太大了。
自己辛辛苦苦做了半个月的饭,现在随便买点药就没了。
裴氏现在正处于沉迷需要吃药的状态,一行人只能够去找附近的客栈。
好的客栈收费自然也贵,他们手上的钱财不多,只能够花在刀刃上,一行人选择了中等偏下的客栈,可以洗漱煎药,一个晚上三十文,两间房就是六十文。
裴老夫人和二嫂带着两小孩去洗漱,裴氏躺在病床上等着吃药。
纪知岁自告奋勇接下了煎药这个事情,她以前去养老院做义工,经常帮着煎药,有经验,裴忆安在一边打下手。
同店内伙计说明了情况,伙计带着人去往后院灶台。
纪知岁原本亲力亲为,她想着裴忆安以前的身份,应该接触不到这些。
再抬头看去时,裴忆安已经坐在了灶台上塞入树叶,开始点火,动作娴熟。
或许是纪知岁目光太过于讶异,裴忆安从灶台边上抬起了头,目光疑惑:“怎么了?”
“你原来还会烧火?”这一路上,裴忆安没往灶台上边凑,纪知岁自动将人归入了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大少爷。
“接触过。”为了能够更好保家卫国,裴家会刻意培养他们求生的技能,他,自然而然掌握了这项技能。
可精忠报国换来的却是被扣上通敌卖国,父兄身死,全家流放的下场。
裴忆安嘴角扬起讽刺的笑意,周身的气场也变得黑沉压抑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