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样不敢置信的还有殷顺,这个小厮是义阳王府武功最厉害的小厮,没想到竟然接不过刁通一手。“兄弟,有话好好说……”殷顺话还没说完,刁通就一步步朝他逼近。殷顺早就被酒色亏空了身体,又走了两个时辰的山路,腿肚子直打颤。此时就算是有心想逃,也没什么力气了。刁通冷笑,“老子早就料到你这孙子要来这一手,一直防着你呢。”殷顺一听,脸色顿时惨白起来,“都是误会,都是误会……”
林念醒过来的时候,被麻绳捆了个结实,腹中也隐隐作痛。
虽说平时沉着冷静,可到底是个小哥儿,遇到了绑架也是害怕得不得了。
他面上不显,看清楚那二人的模样后赶紧闭上眼。
他面前的两个劫匪,其中一个他认得,正是这次一起来的护院刁通。
刁通虽然长相普通,看起来也算是个可靠汉子。
可他却是个实打实的恶人,曾经在江州一带做过山匪,十年前在江湖上也叫得出名号。
只可惜时运不济,碰上了这两年风调雨顺,朝廷有了余力派兵剿匪。
山头被剿后刁通带着兄弟王五逃了出来,一直做着打家劫舍的买卖。
这次混来京城,恰好是在殷顺手底下做事。
在殷顺的安排下混入林府,做了护院,为的就是这一天。
山野林间,王五也不用刻意压着嗓子说话,“大哥,那人说什么时候过来取货?”
刁通道:“快了,再等等。”
“要下雨了,他再不来,我们兄弟都要淋成落水狗了。”
刁通冷哼:“你知道这哥儿值多少钱吗?”
“多少?”王五只听刁通的话,通常也是按计行事,不曾过问过这些钱财上的事。
刁通比了个手势。
王五猜测:“五百两?”
“五万两。”
“什么!五万两!”王五惊道,“这哥儿竟然这么值钱?别说淋成落水狗,就算是这会儿要我跳进河里,我都心甘情愿。”
“瞧你这点出息,跟了我这么久,一点长进都没有。”刁通道,“你知道这次是谁找咱哥俩做事吗?”
王五摇头。
刁通笑了一下,“义阳王听过吧?”
“义阳王不是都死了嘛……”
王五刚说完,就被刁通打了下脑袋。
“猪脑子,老义阳王是死了,可他儿子袭爵了啊。”刁通道,“他这个爵位可得袭三代呢,这次找咱们做事的,就是义阳王的嫡子,世子殷顺。”
王五倒吸了一口凉气,“我的个乖乖,竟然还是皇亲国戚。”他瞥了一眼树下的林念,“那世子为什么要绑这哥儿?”
刁通白了他一眼。
王五突然恍然大悟,“难不成他是世子的仇敌?”
刁通有些无语,“小五,你能不能稍微用点脑子,这小美人长得这么好看,你说世子绑他作甚。”
“哦哦哦!”王五再次恍然大悟,“大哥,你是说世子想强占这小美人?”
“这人啊,就是贱,越是得不到,就越想得到。”
“这世子还挺大方的,五万两银子,都够咱们重新拉山头起势力了。”
刁通不轻不重地“嗯”了一声。
过了一阵,王五问,“大哥,那咱们拿了钱,以后还给这世子做事不?”
“干咱们这行的,那都是一刀砍的买卖。”刁通冷笑,“这世子可不是什么好人。”
“大方不就行了?”
“今天这事儿一旦成了,这小哥儿便就是他的人了,咱们两个暗手自然是没用了。”刁通似笑非笑道,“况且咱们还知道他这么多秘密,保不齐他卸磨杀驴呢。”
“啊,那这可怎么办?”王五道,“要不然咱们逃吧?那小美人就卖去窑子里,也能值个几千两银子。”
“这年头,撑死胆大的,饿死胆小的。”刁通道,“你先去把这个哥儿藏起来,等咱们拿到钱后再告诉他小哥儿在哪儿,免得被人过河拆桥。”
“还是大哥想得周到,我这就去。”
王五扛起林念走远后,刁通磨起了匕首,等着殷顺找过来。
另一边,殷顺气喘吁吁地问手下的小厮,“离约定的地方还有多远?”
小厮抹了抹额头上的汗,“就快了。”
殷顺不满道:“弄那么远作甚,累得本世子都喘不过气了。”
小厮道:“世子爷,为了美人您就先忍忍吧。若是太近了,让林家找过来,到时候您好事未成,那岂不是白忙活了。”
“说得对。”殷顺大口地喘着气,“还是,还是你小子……聪明。”
“还是世子爷您栽培得好。”
殷顺和小厮丝毫没有察觉,身后的林子里,一双鹰隼般地眸子正冷冷地盯着他。
等到殷顺走到约定的山林时,已经过了无头山地界了。
黄昏时分,天上的乌云已经压得很低了,天幕上最后一丝阳光散去,整个林子都暗了下来。
小厮搀扶着殷顺,“世子爷,咱们到了。”
殷顺觉得自己的命都去了半条,这山林行不得马车轿撵,叫他生生走了两个时辰。
“刁通,林念呢?”小厮高声询问。
刁通生了一堆篝火,火光映照在他的脸上,明灭间竟有些狰狞。
不过殷顺和小厮都没有察觉。
“钱带了吗?”刁通问。
小厮左看右看没看到林念,就道:“咱们世子爷什么身份,差你这三瓜俩枣的?快说,人被你们藏哪儿去了。”
刁通道:“我要先看到钱。”
小厮还想骂两句,就看到殷顺摆手,“钱给他。”
小厮从怀中摸出一沓银票,“这是金乌银庄的银票,全国各分号都可兑换。”
刁通上前,接过银票,仔细辨别着真假。
小厮看他这样子,冷哼道:“怎么,难不成我们义阳王府还会拿假银票骗人不成?”
“是真的就好。”刁通将银票装进了衣襟里,也不多言。
小厮见他收钱了,急忙问:“让你们抓的小哥儿呢?还不赶紧弄出来!”
刁通背对着他二人,吹了声口哨,“放心,那小哥儿跑不了。”
趁着刁通背对着他们的功夫,殷顺朝小厮使去一个眼色。
小厮从后腰摸出一把短刀,不动声色地靠近刁通。
如今的义阳王府早就不像老义阳王在时那般辉煌了,五万两银子也不是小数目。
刁通猜测得不错,殷顺的确没打算给钱,甚至还准备杀人灭口。
刁通早有预料,一个反身错开短刀,匕首径直刺进小厮的胸口。
小厮死时,脸上还带着不敢置信的表情。
同样不敢置信的还有殷顺,这个小厮是义阳王府武功最厉害的小厮,没想到竟然接不过刁通一手。
“兄弟,有话好好说……”殷顺话还没说完,刁通就一步步朝他逼近。
殷顺早就被酒色亏空了身体,又走了两个时辰的山路,腿肚子直打颤。
此时就算是有心想逃,也没什么力气了。
刁通冷笑,“老子早就料到你这孙子要来这一手,一直防着你呢。”
殷顺一听,脸色顿时惨白起来,“都是误会,都是误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