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淑听到这些话,满脸惆怅,也知道身份有别,高攀不起。要不是脸上带着口罩,余温合不拢嘴的笑一定能被看见,这是她这么多天里听到的最好的消息了,要是他的未婚妻回来,那也能放过自己了。“那个姜医生什么时候回来?”余温一急,竟然脱口问了起来,果然那愉悦的语气让盛闻猜出了她的心思。他凝视着她的眼睛像是望不见底的深潭,说不出的冰冷。“没两个月了吧。”院长笑着拍盛闻的肩膀,“那可是你盛家儿媳妇的第一人选,应该问他。”
他身材高大,站在电梯的角落,好看的脸像是挂着追光灯,齐刷刷的都看着他讲电话,余温很紧张,她最怕做任何引人注目的事情了。
她将口罩戴上,头恨不得扎到地上去。
“怎么回事?”
“您走后气氛就不太对。”对方很着急,“应该不是故意的,刚才已经送医院了,临走的时候,荀之让我给您打电话。”
“我又不是医生。”盛闻还在生闷气,“死不了人。”
余温回去的时候,她父亲已经被推到病房了,打着点滴,脸上就嘴唇有点颜色,高起的颧骨上不见多少肉。
蔡淑怕给余温添麻烦,尽量往好里的说,“医生说晚上就能醒,这里没什么事了,要不你先去店里看看,也不知道什么情况,晚上你先回去,你弟马上就高考了,不能让他知道这件事。”
这些年他们两口子一直在菜市场开很小的水果店,今天她父亲也是搬货的时候累晕的,着急忙慌的送到医院里,也不知道店里现在是什么情况。
余温头疼,“就先别想那些了,你一个人在这里能行吗?”
“没事,明天就让你爸出院,回去炖点鸡汤好好补补,可不能住院了,浪费钱。”。
余温丢了之后,两口子累死累活的赚钱,有点积蓄就出去找孩子,睡过车站,捡过垃圾,身体也是这些年垮了的。
“不行。”余温态度坚决,“我手头上还有些钱,全部转给你们,好好养着。”
“钱留给你跟弟弟,我们用了也是糟蹋。”她母亲说什么也不干。
盛闻没见识到这么让人焦头烂额的家庭,见蔡淑嘴唇干的都起皮了,便找了个纸杯接了温水,伸手递给她。
“这里的院长给我父亲是朋友,我一会跟他说一声,吃住都免费。”他很聪明,知道怎么拿捏蔡淑。
果然蔡淑放心了,松口道,“那还行,住几天看看。”
余温松了口气,带着感激的看了一眼盛闻,心中怀疑他为了帮忙说谎了。
“真是麻烦了,又帮我们找律师又是来医院帮忙的。”蔡淑跟盛闻说话的时候总是很紧张,“店里有很多水果,喜欢什么就拿,都是一家人。”
“一家人”三个字停在他的耳中,让盛闻有些触动。
偏巧这时候旁边的一个护士紧张的跑进来,拍着几个同事的肩,“院长带着专家来查房了,别玩手机了。”
话音刚落,却见穿着白色大褂的院长领头进来,一眼就看见了盛闻,赶紧过来打招呼,“盛闻,你怎么在这?”
盛闻礼貌的找招呼,“吴叔。”
院长的目光看向余温,“这位是?”
越怕什么越来什么,余温压根不想盛家人知道自己的存在,盛家的权势她知道,可比严簌厉害多了,这可是个大麻烦。
“我跟盛先生只是普通朋友,我没驾照,求他帮忙送到医院来了。”她一脸要跟盛闻撇清关系的样子,他这样的人,什么时候在别人眼中成了处理不掉的垃圾了。
盛闻不悦的看了她一眼。
院长却爽朗的笑着,拍着盛闻的肩膀,跟身后的专家介绍,“这是老盛的独子,跟咱们医院留美的姜医生有婚约在身,那个高岭之花跟他是不是跟登对?”
盛闻轻笑,“我可没答应。”
院长笑的合不拢嘴,“盛家儿媳妇的人选什么时候轮得到你定了?你们两个还有荀之,那是从小一起玩的青梅竹马,你们过家家扮新郎新娘,荀之那臭小子羡慕的都哭。”
蔡淑听到这些话,满脸惆怅,也知道身份有别,高攀不起。
要不是脸上带着口罩,余温合不拢嘴的笑一定能被看见,这是她这么多天里听到的最好的消息了,要是他的未婚妻回来,那也能放过自己了。
“那个姜医生什么时候回来?”余温一急,竟然脱口问了起来,果然那愉悦的语气让盛闻猜出了她的心思。
他凝视着她的眼睛像是望不见底的深潭,说不出的冰冷。
“没两个月了吧。”院长笑着拍盛闻的肩膀,“那可是你盛家儿媳妇的第一人选,应该问他。”
盛闻不想当着余温的面继续这个话题了,跟院长回了办公室,商量了一些余温父亲病房的事情。
等他回来,在楼道路碰见了余温,她怀里抱着一大包生活用品,只有头伸出来,艰难的看着路,在人来人往的长廊中,她或许只是个有羸弱光泽的尘埃,跟大多数普通人一样。
他沉静而淡漠的看着她,两个人之间隔着深不见底的鸿沟。
就算他将她带到盛家,她拿不出手的一切,也让盛闻,说服不了任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