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林晚乔怯懦的眼神,沈静娴一脸得意,内心十分满足。但她很快便调整过来。世人皆知祁家大少生性风流,一生妾室双手都数不清。自己经手多少妾室,那个不是服服帖帖。林晚乔将头埋得更低,传言这位大夫人与其琴瑟不合,根本不会在乎他的死活,可为何沈静娴偏偏来找自己的麻烦?林晚乔正欲找借口抽身离开,却觉园中某处有两束炙热的目光投向这边,她用余光瞥见那月洞门旁似有异动。定睛一看,二人许是心虚,随即将漏出的头收回。难怪沈静娴会来找茬,可真是让她这位好婆婆费心了。
透过窗棂望去,桐树下赫然站立一位妇人,妆容精致,眼神很是凌厉。
“小翠,外面的人可是大夫人?”
小翠抬眸望去,见来人正是大夫人沈静娴,瞬间脸色大变。
看到小翠这般反应,林晚乔心中已然有了答案。
她本以为自己在这府中安分守己,平日与老夫人周旋一番,便可安稳度日。
但这一桩又一桩的琐事总让她心烦意乱。
见林晚乔从房中踏出,沈静娴快步上前,在她面前站定,下巴微扬,眼神满是不屑。
“你就是那个秦楼出身的新妇?”
沈静娴说出秦楼二字时脸上满是轻蔑,毫不遮掩。
“妾身见过夫人。”
林晚乔语气平静温婉,言行得体,这让沈静娴愣在原地。
老太太分明告诉她这新妇性格泼辣,极为难缠,更擅狐媚之术。
可眼前这般女子,性格温顺,不似旁人口中那般难堪。
“贱人!摆出这样一副可怜样给谁看!”
一声清脆响亮的巴掌声划破寂静。
林晚乔还没反应过来,一息间酸麻的痛感从脸颊传来。
“不知妾身做了何事惹得大夫人不悦。”
她愣在原地,脸上火辣辣的疼,可她现在只是一个可以被随意蹂躏的妓女。
“哼,你不知?分明是你勾引我家官人,烟柳之地的女子果真不知廉耻。”
看着林晚乔怯懦的眼神,沈静娴一脸得意,内心十分满足。
但她很快便调整过来。
世人皆知祁家大少生性风流,一生妾室双手都数不清。
自己经手多少妾室,那个不是服服帖帖。
林晚乔将头埋得更低,传言这位大夫人与其琴瑟不合,根本不会在乎他的死活,可为何沈静娴偏偏来找自己的麻烦?
林晚乔正欲找借口抽身离开,却觉园中某处有两束炙热的目光投向这边,她用余光瞥见那月洞门旁似有异动。
定睛一看,二人许是心虚,随即将漏出的头收回。
难怪沈静娴会来找茬,可真是让她这位好婆婆费心了。
“大夫人,妾身......”
啪!
林晚乔正要开口解释,又一有力的巴掌落在了她娇艳欲滴的面庞。
“来人,把这蛊惑人心的贱人关进柴房,没有我的准许任何人不准靠近。”
沈静娴的声音极具穿透力,举手投足满是强势。
林晚乔这才意识到,既然沈静娴是专程过来找麻烦的,不论是否受人指使,她都不会轻易放过自己。
下人动作粗鲁,林晚乔没有反抗,身上却还是多了些细小的伤痕。
这间破旧的柴房是祁宅翻新前留下的,至今一直空着,四周都是高墙,只在靠近房顶的地方有一扇小窗可以通气。
夜色悄然降临,柴房愈发昏暗,在这阴森的地方,角落处不时还传来“吱吱”的声响。
透过窗棂照进的微光,林晚乔看向地面上残留的馒头屑,心生恐惧。
这里还有其他活物。
深夜,三两老鼠出来觅食,柴房中的空气仿佛都因老鼠的存在而变得浑浊,散发着一股浓重的腐朽味道。
林晚乔只得拖着身子移到月光落下的小片地界。
在这昏暗无光的地方,她内心极其渴望此时能有一个人救赎自己。
困意席卷而来,眼皮越来越沉重。
好困......
看着四周的老鼠,不知睡着后它们会不会啃食自己的肉体。
林晚乔强撑着自己的意识,尽可能保持清醒。
砰!
原本沉浸在朦胧的困意之中的林晚乔,被这突如其来的巨响猛地惊醒。
“祁朔......”
林晚乔看清来人正是祁朔,眼眸闪烁着泪光,如同触动了内心深处最柔软的弦。
“还没死?那便在这多待一会。”
祁朔看向林晚乔眼神透露出冷漠,四周的空气冷得似乎就要冻结,抛下一句冷冰冰的话,他便夺门离去。
听着房门再次上锁的声音,林晚乔抬头望向窗外,耳边一直回荡着那句“还没死?”
......
“小姐,您别乱动,伤口又要出血了!”
林晚乔醒后第一件事就是要去找祁朔,她想不通祁朔为何这般狠心,就这样把她一个人丢在冰冷的柴房。
“她们居然这样对待小姐!您前些日子的伤还未痊愈,而今又添了几道血痕。”
小翠看着林晚乔脸上微微泛出的红色掌印,握紧双拳想要去找老夫人理论。
“小翠,回来。”
林晚乔侧倚在床边,面色惨白如纸,毫无一丝血色。
“小姐!奴婢咽不下这口气!”
小翠坚定的眼神,毫无保留的忠诚,林晚乔感动不已。
“没事的,咳咳!小翠,扶我起来。”
眼下已经入秋,林晚乔被关在柴房整夜,伤口受风后更是疼痛难忍,如今已是感染了风寒。
“病了就去看郎中,大哥刚过世不久,你若这时死了,外面的人还以为你们感情很深厚。”
一道严厉的声音从房门吃处传来,抬眼望去,来人正是祁朔。
林晚乔支开了小翠,现下房中只他们二人。
“你就这般狠心?”
林晚乔煞白的双唇轻启,孱弱的身躯微微颤抖着,她面色惨白如纸,却强撑着抬起眼眸,楚楚可怜地望向祁朔。
祁朔没有任何回应,转身离去,他只是来确认一下林晚乔还活着。
而此时,在园中角落里,一个身影悄然窥视着这一切。
沈静娴回到房中,拿起桌上的茶碗一饮而尽,脑海中浮现今早的场景。
“静娴啊,自打林晚乔那个小贱人嫁进了祁府,就想尽办法接近朔儿。”
老夫人面色阴沉,心中憋着一肚坏水。
“那就让她改嫁,府中就又添了一桩喜事。”
沈静娴毫不在意,一个秦楼女子,嫁给大儿子是嫁,嫁给小儿子不也是嫁,名声对她而言还重要吗?
见沈静娴不为所动,老太太心中着急起来。
她微眯双眼,神色凝重地拉住沈静娴的手,压低声音道:“吾儿媳啊,你且在心中细细思量一番,若是哪日朔儿的魂真被这狐狸精勾走了,这祁府可就是她林晚乔当家了......”
一阵秋风吹过门窗发出“吱呀”声响,沈静娴被这响声拉回现实。
不行!她林晚乔想在这府中有一席之地可没这么容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