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意识还没有很清晰,看着焦急守护的我妈,干涸的嘴唇艰难地动了动。我妈以及把病床围得水泄不通的一群人不由自主地把脖子向前伸。「月月,你说什么月月?妈妈爱你,妈妈也爱你!」「我想」我泪眼汪汪地看着妈妈,「妈妈」我妈哭腔抢话:「妈妈也想你!」「我想吃臭豆腐。」煽情的气氛戛然而止!我妈从激情的泪眼婆娑中耷拉下脸,见我渐渐恢复神智和贫嘴,恨铁不成钢地点了点我鼻子,「能不能有点出息!」我露出两排雪白牙齿的调
我的意识还没有很清晰,看着焦急守护的我妈,干涸的嘴唇艰难地动了动。
我妈以及把病床围得水泄不通的一群人不由自主地把脖子向前伸。
「月月,你说什么月月?妈妈爱你,妈妈也爱你!」
「我想」我泪眼汪汪地看着妈妈,「妈妈」
我妈哭腔抢话:「妈妈也想你!」
「我想吃臭豆腐。」
煽情的气氛戛然而止!
我妈从激情的泪眼婆娑中耷拉下脸,见我渐渐恢复神智和贫嘴,恨铁不成钢地点了点我鼻子,「能不能有点出息!」
我露出两排雪白牙齿的调皮大笑,「谁让你们一群人那么矫情!」
一大群人呼之欲出的眼泪随着鄙视我的白眼流回脑颅。
「不可以。」里三圈外三圈的人群外,赵医生幽幽的声音传来,像无情的魔鬼,「不能吃高饱和脂肪,不能吃高热量食物,不能再吃甜食等含糖量高的食物。不能长时间久坐作画,不能熬夜,不能再有任何巨大情绪波动另外,再强调一次,禁止外出。」
我扭着肩膀坐起来,怨念地看着吴医生,撇撇嘴,「谨遵医嘱。」
等探病大部队从病房撤离后。
胡敏略带激动地和我说:「小月月!你怎么辞职后反而画得更好了呢?你画在医院走廊那幅画,我放在朋友圈,你猜怎么着?老总说要买下来,并且说了,从现在开始,你随便画,你画什么,他买什么!」
我低头喝着芝麻糊,「我什么时候准你把画发朋友圈的?」
说着,我拨弄手机,点开胡敏的朋友圈,第一条就是我未完成的画。
文案:【万事无不尽,徒令存者伤。】
我怒目圆瞪,立即抽出手去打她肩膀,「我这还没死呢!胡说八道。」
胡敏嘿嘿地讪笑,「经此一劫,你正式由商业画家升格成为艺术家了,涅槃重生啊!」
「我不卖。」
胡敏立即收敛起笑脸,逼逼啵啵地开始打电话,转身讨好笑着对电话说:「喂!马总啊,不好意思啊,她说她不卖还没死呢,诶,能治好,能治好那还买吗?啊?诶!哦」
胡敏奸商嘴脸再次重现,笑嘻嘻,「小月月啊,马总说了,你开个价,多少都行,你留着画也是占地方不是?这生不带来死不带去的」说着她意识到自己说错了什么,捂住了嘴。
一旁的大爷冷笑,「我怎么看你,怎么看怎么像一只等着鹿死透的秃鹫。」
二十三
都知道怎么回事,现在新星现代艺术家很吃香,如果艺术家离世了,那就更吃香了。
胡敏不满地瞪了一眼聒噪的大爷,转头笑着对我说:「不打扰你休息,我先回去了啊,想好了给我打电话。奴婢二十四小时待命。」
我吃完芝麻糊,舔了舔嘴,看了一眼画架上未完成的画,突然没有了作画的兴致。
「不能久坐。」
医嘱犹然在耳。
那唱歌总行了吧。
我掏出角落里的吉他。
三日不练手生,我断断续续地弹了一首「菊花台」。
张大妈端着脸盆冲进病房制止了我,「小月啊!要唱也唱首欢快点点啊,这种凄凄惨惨的歌多不吉利啊!影响心情。」
我调整调整状态,唱了一首亢奋的「死了都要爱」。
隔壁肛肠科的病人李大妈王大妈连忙找到301,「你这小姑娘家家的,怎么唱些死不死的?呸呸呸!我们老人家在住院,最听不得这种!」
「是啊,你就不能唱点积极向上的?什么月亮之上!」
「是啊,你们年轻人爱听的《学猫叫》也行啊!」
看着大妈们七嘴八舌地点起歌来,这也不能唱那也不能唱,当我是广场舞伴奏曲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