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芝华拿手点点那人,笑骂一句:“就你嘴贫!”后座传来江礼烨老先生的一声嘟囔:“又没说错。”车里一行人都笑开了。宋烟希也跟着笑,心里轻松不少。糟心的事儿总算过去,她也庆幸,自己终于摆脱了那样的环境。如同重获新生。宋烟希和研究所一行人乘着大巴,一路摇摇晃晃,终于到了火车站。他们要先坐火车到哈市去,再换专门的铁路线去俄国。远远一声鸣笛后,绿皮火车缓缓驶进站内,蒸汽车头喷出团团白雾。车上,青葱远山掠过,宋烟希从车窗里,最后望了眼这个城市。
宋烟希没显出太多慌乱。
心思流转间,只看教育局干部的态度,就知道这名额的变更相当严格。
也不知道上一世,程家是用了什么法子,把名额顺理成章的安到了宋霞头上。
她顺势抿着唇,垂下眼没说话,细看还有些委屈。
干部蹙起眉,正义感十足:“这位女同志,你告诉我你家在哪儿,我亲自上门去给你说!”
她抬起头,眼神澄澈,又摇摇头说:“这种事情说不通的,去了反而打草惊蛇,如果不是没办法,我也不想提前走坏了流程。”
他在教育局干了几年,也算是什么妖魔鬼怪都见过,拧眉沉思一刻,又觉得宋烟希说得有道理。
特殊情况要特殊分析,留学生都是祖国的人才,自然不能这么不明不白地流失了。
这问题一想清楚,干部说:“这事儿我亲自帮你去交涉,你到时候直接上车就行!”
……
宋烟希把前因后果说完,就卸了力。
她靠着椅背,心里说不出什么感觉。
好像是有道竖起的墙,将她那些伤心失望,甚至绝望都隔开了。
只剩下对宋父宋母和程若礼的死心。
重来一世,鼓足勇气谋求改变,竟然看清身边人究竟是怎样的。
没人做事不求回报,但宋烟希想得再简单不过,就是想让身边的人能对自己好些。
丈夫和妹妹搅和在一块儿,娘家人、丈夫家人对自己从没好脸色。
她的婚姻,其实什么也不算。
这些宋烟希没有说,但一切又尽在不言中了。
王芝华看她的眼神越发怜惜。
这姑娘虽然没说什么,但听个简单的故事就能多少知道点什么。
糟心的婚姻,偏心的家人。
看似光鲜亮丽的生活,其实满是不堪。
王芝华摸摸宋烟希的头:“没事儿啊,男人不顶事就抛了他,家里人不好,往后也不用一直和他们耗着。”
宋烟希平时有泪不轻弹,如今有人安慰,眼睛竟然和开了闸的阀门似的,流个不停。
闻言,她抬起双泪眼看王芝华,有几分惊异。
虽然她也是这样想的,但这离经叛道的话竟就这么风轻云淡地从人嘴里说出来了。
王芝华因她惊讶的眼神失笑。
“我和我家老头子就是二婚,照样把日子过得挺好。”
前排有人回过头来,大声应和道:“那可不!您和江先生,可是咱们研究所出了名的伉俪情深!”
王芝华拿手点点那人,笑骂一句:“就你嘴贫!”
后座传来江礼烨老先生的一声嘟囔:“又没说错。”
车里一行人都笑开了。
宋烟希也跟着笑,心里轻松不少。
糟心的事儿总算过去,她也庆幸,自己终于摆脱了那样的环境。
如同重获新生。
宋烟希和研究所一行人乘着大巴,一路摇摇晃晃,终于到了火车站。
他们要先坐火车到哈市去,再换专门的铁路线去俄国。
远远一声鸣笛后,绿皮火车缓缓驶进站内,蒸汽车头喷出团团白雾。
车上,青葱远山掠过,宋烟希从车窗里,最后望了眼这个城市。
她在这儿待了几十年,如今终于要离开。
只希望从今以后,不必再为往事费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