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平静的语气与那头陆淮聿的慌张形成鲜明对比。“临烟,你怎么突然出院了,不是伤还没好吗?”许连栀语气平淡,“我是医生,我知道我伤好没好。”或许也是想到了这一点,他沉默一会,没再继续多问,只是道:“临烟,你在家等我,我马上就回来。”“不用,你没空,你还是去照顾江思思吧。”她住院那么久都没有等到他回来照顾自己,也不差这一天。“不,江思思已经伤好了,不需要我照顾了。”他的语气带着几分罕见的慌乱,“我之前跟你说过,会跟你解释清楚一切,你等我,我马上回来跟你解释清楚。”
爆炸声震耳欲聋,烈火浓烟冲天而上,空气中弥漫着令人窒息的刺鼻味道,接二连三的闷响里,混杂着破空的刺耳尖啸,大地似乎都在晃动!
炽热的烈焰四处乱窜,浓烟扑面,惊慌失措的人们犹如无头苍蝇一样四处乱窜,乱喊乱叫,哭声震天!
巨大的冲击力震得许连栀眼前一黑,无力的瘫倒在地。
眼见陆淮聿挣扎起身体抱着江思思就要走,生死之际,她下意识大喊。
“陆淮聿!”
他脚步一顿,却没有回头。
“咔嚓!”
她抬头——
只见天花板上的横梁,冲着她的背径直砸下!
再次醒来时,许连栀发现自己趴在病床上,左手还打着点滴。
她下意识就要挣扎着坐起,却不小心扯到了背后的伤口。
“别动!”一旁的陆淮聿连忙阻止道,“临烟,你身后有伤,不要轻易扯动。”
待医生检查完后,陆淮聿才松了一口气避开她的伤抱着她一直说对不起。
话里满是心疼和颤抖。
“临烟,真的对不起,我当时先救思思是有原因的,我也知道这段时间你受了很多委屈,但我之所以这么做,都是有原因的,只是现在还不能说,等时机一到,我会全部跟你解释清楚!”
“你不要生我气好不好?”
许连栀被他紧紧抱着,双眸透着冰冷,顿了会儿,自嘲一笑。
原因?
还能有什么原因呢?
她冷冰冰的伸出手推开他,侧身躺在另一边。
“我累了,想要休息,你要是没事的话就先离开吧。”
看着她漠然的神情,陆淮聿心里莫名涌上一股慌张,下意识就要伸手去抱住她。
“临烟……”
下一秒,大门被猛地推开。
“言承啊,思思一直闹着不肯吃药,你快去看看她吧!”
江母冲了进来拉着他的衣袖就要往门外走。
“妈,我要照顾临烟。”
这是陆淮聿第一次拒绝江母的请求,他看着整个后背都缠满绷带的许连栀,眼底满是心疼,无论如何都不肯离开。
江母却瞬间怒火中烧起来,“管她做什么!她又死不了!思思哭闹得都快晕过去了,你赶紧过去看看!”
说着就又推着他往外面走,陆淮聿眼里犹豫,话里带着小心翼翼地试探。
“临烟……”
“不用管我,你去忙你的。”
平静的声音从身后传来,陆淮聿看着许连栀满不在意的样子,心里越发不安,总觉得他这一离去,他们就再也没有以后。
江母根本不等他回过神,就推着他出了病房。
“砰!”
房门被紧紧关上。
许连栀这才睁开眼,发愣的看着窗外飞过的鸟群,默默的数着日子。
快了,马上,她就可以彻底离开了。
许连栀出院这天,正好是协议生效的最后一天。
这几天,陆淮聿一直在照顾着江思思,没来看过许连栀,所以也不知道,她在出院后,做的第一个事情就是去婚姻登记处领离婚证。
看着到手的离婚证,她露出一个解脱的笑容,只觉得整颗心从没有这么轻松过。
回到家,正好卫生部打电话,说公派留学的这批人将在今天出发。
好事成双,许连栀迫不及待的收拾着行李,直到所有东西都整理到行李箱,拉上拉链时,旁边的座机突然响起。
她站了很久,都没有想过要去接听。
即使她就站在座机的旁边。
可那边的人依旧不死心,一通接着一通的打过来。
最后,她还是拿起了话筒。
“喂?”
她平静的语气与那头陆淮聿的慌张形成鲜明对比。
“临烟,你怎么突然出院了,不是伤还没好吗?”
许连栀语气平淡,“我是医生,我知道我伤好没好。”
或许也是想到了这一点,他沉默一会,没再继续多问,只是道:“临烟,你在家等我,我马上就回来。”
“不用,你没空,你还是去照顾江思思吧。”
她住院那么久都没有等到他回来照顾自己,也不差这一天。
“不,江思思已经伤好了,不需要我照顾了。”他的语气带着几分罕见的慌乱,“我之前跟你说过,会跟你解释清楚一切,你等我,我马上回来跟你解释清楚。”
“砰!”
电话被她毫不留情的挂断,许连栀轻轻一笑,眼里弥漫出一丝嘲讽。
婚都离了,再解释都没用了。
更何况,最近发生的一切,她不知道陆淮聿还有什么好解释的。
深夜,她把属于陆淮聿的那本离婚证放在桌子上,决绝的拉着行李走出家属院。
这个家,刚住进来时,她也曾满怀期待。
可最后却落得一身伤痕。
从今往后,她不再是陆淮聿的妻子,不是他随意丢下的物品,她只是她,只是许连栀。
她不再爱他,也永远不会再为他回头。
天色渐渐明亮,第一缕阳光照进家属院时。
里面已经空无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