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都需要时间,那就暂时,分开冷静一下吧。“所以,你是要跟我分手吗?”苏芮舒艰难地问出这句话。廖荀深吸一口气,眼泪不再流了,“再继续下去,对我们都是伤害。”苏芮舒听后放声大哭,可这一回,廖荀没有再把她抱在怀里。十年时间,他没变又好像变了。而自己,又再一次地凭实力,收获一段不足半个月就草草收尾的恋情。廖荀答应过自己,要互相依靠,不离不弃的...骗子。“我送你回家。”他站起来往门口走,不给她反驳的机会。
廖荀下班来到家楼下时,看到苏芮舒安静地蹲在那里,给一只浑身脏兮兮的小橘猫喂猫条。
她那双美丽的眼睛柔情似水,时不时撸撸小猫脑袋,真是温馨惹人怜爱的画面。他站在原地注视了几分钟,想笑却笑不出来。
苏芮舒抬头见廖荀回来了,走上来轻声问他:“ 我等你好久了,怎么才回来?”
廖荀拉起她的手,要带她上楼,边走边说:“ 今天公司人事有些变动,处理了一天,有些累了。”
小姑娘十分乖巧地立在他身旁,问道:“ 怎么了?给我讲讲吧。”
廖荀转头看苏芮舒,刮了一下她的鼻梁,没说话。她看出廖荀眼神中的疲惫,还有那显眼的黑眼圈,顿时心疼的不行,揽上他的胳膊。
两个人上电梯时全程沉默着,气氛有些微妙。
苏芮舒终于察觉出来了,他的反应不太对,平时哪怕工作再累,面对自己时都是笑容满面的。
“ 我不介意你有女朋友,大家都是成年人...”
想到那个女孩说的话,苏芮舒心抽痛了一下,揽着廖荀胳膊的手也松了下来。
廖荀一进门,就回卧室换衣服了,苏芮舒在沙发前坐下,盯着面前的马蹄莲。它的花有些蔫巴,淡淡发黄,无精打采的样子。
小姑娘有些心疼,大概是因为最近几天莱江阴天,日照不足,而且廖荀工作忙,也没那么多精力管它。
廖荀换完衣服出来后,看见苏芮舒在抚摸那马蹄莲的叶子,神情和动作,跟抚摸楼下那只流浪猫无二。
他只觉得刺眼,心情愈发烦躁了。
廖荀还是不说话,去厨房接了杯水喝,又走到沙发跟前,给苏芮舒也递了一杯。
“ 你之前说,想跟我聊聊,现在聊吧。” 廖荀把透明玻璃杯里的水一饮而尽。
廖荀的喉结突出,吞咽时滚动的样子,很迷人,苏芮舒鬼使神差地吻了上去。本来只是轻轻触碰就想离开,没想到却被廖荀按住。
他盯着眼前这个小姑娘,乌黑晶亮的瞳仁,那么无辜纯洁的样子。廖荀轻哼一声,下一秒,狠狠吻在了她唇上,其实并不能用吻来形容,那是一种带着发泄似的撕咬。
他一只捏住苏芮舒的下巴,逼迫她张开嘴接纳他的舌,另一只手钳制住她的后脖颈,不给她丝毫后退的机会。苏芮舒挣脱不开,只能被动承受这一切,廖荀发狠的样子让她止不住颤抖,眼泪也在眼眶中打转。
她好讨厌这个吻,接吻不是表达爱意的方式吗?应该是温柔缠绵,而不是泄愤。廖荀察觉到了,苏芮舒的身体开始变得僵硬,但他没有要停下来的意思,反而去解她胸口前的纽扣。
她使劲推他,可廖荀的身体简直是一睹坚硬的城墙,任她如何挣扎都没用。苏芮舒放弃了,既然逃不掉就迎上去吧。
她主动掀起廖荀的白体恤,摸上他紧实的腹肌和胸肌。廖荀没想到她会是这个反应,睁开眼睛看她。苏芮舒还是紧紧闭着眼,一副战士视死如归的倔强模样,可惜睫毛的微颤出卖了她。
廖荀的上半身脱干净了,苏芮舒的衬衫也被解开了,露出里面奶白色的胸衣,和诱人的乳沟。 她又去解自己牛仔裤的扣子,好不容易才解开,跨坐到廖荀身上,像是要把自己献祭给他。
廖荀却在此刻,一把推开她,难得见证了苏芮舒头发凌乱,面颊绯红的狼狈。
“ 苏芮舒,你发什么疯!?” 廖荀双眼猩红。
苏芮舒喘着气,胸腔不断起伏,眼神中早已不是柔情,“ 这句话该我问你吧,女朋友没满足你,所以你需要出去找别的女人是吧。”
廖荀难以置信,她怎么会说出这种话。
他还在克制,说:“ 什么意思,有话说清楚。”
苏芮舒紧接着吼道:“ 我都听到了!昨天,你和那个女人...” 她喘不动气了,低着头闭上眼睛,好让自己平静一些,不然马上就要哭出来了。
“ 我们什么都没有,我后面明确地拒绝她了。” 他回答得干脆利落,又说:“ 那你呢?你说你在加班,你们刑警的工作里,也包含倚在男人肩膀上哭这一项吗?”
廖荀的话尖锐刺耳,对苏芮舒来说,这不仅是质疑,更是侮辱。
“ 你就这么不相信我吗?在你眼里,我就是那样的人吗?” 苏芮舒的目光,落在那株马蹄莲上。
纯洁无暇的爱?都是放屁。
廖荀顺着她的视线看过去,更觉得可笑了,“ 你说我不相信你?你相信过我吗?哪怕一刻也好。” 他端起这株花认真打量一番,眼泪一下就控制不住了,连带着他的一腔怒火和委屈。
苏芮舒愣住了,听见廖荀用恳求的语气问她:“ 在你眼里,我到底是什么?那些你曾经给我的安慰,抚摸...都是你的施舍是吗?就像对待流浪猫和马蹄莲一样。我以为你看着我时流露的眼神,是心疼,是爱...可我忘了,你是个善良的人,对待所有事物都是这样,我并不是你的例外。”
廖荀的眼泪更加汹涌了,苏芮舒从来没见过他这么不管不顾的样子,哪怕是十年前,他们撞见父母婚姻的真相,他的哭也仍是隐忍克制的。
“ 你说你喜欢凌霄花,我多希望你真的是凌霄花呀,热烈坦荡,依赖攀附...你问我愿不愿意做任你攀援的橡树,我做了呀!你呢?你做到你说得热烈坦荡了吗?我懂你内心的脆弱敏感,我懂你其实需要依赖,你只是倔强嘴硬而已...” 他声音愈发哽咽起来。
芮舒,我比你想象得,还要懂你。
“ 苏芮舒,为什么你就是不愿意把你内心的脆弱展现给我呢?伤心难过的时候,你宁可靠在男同事的肩膀上哭,也不肯向我这个名义上的男朋友透露半分...你也是个需要人倚靠的小女孩呀,我明明甘愿做被你攀附的人啊!可你却总在难过时把我推开,我多希望你能信任我...” 廖荀的声音,听到后面更像是自言自语。
他自嘲道:“ 你都不信任我,怎么会是爱呢?只是同情,怜悯而已。你是不是也嘲笑过我,这男的怎么那么傻,那么愣?我也挺看不起自己的。”
“ 不是的,我爱你!不是同情,不是施舍,是爱啊!可是...” 苏芮舒也急哭了,她心里很乱,不知道怎么跟廖荀解释,因为她自己也还没弄清楚。
她后面其实想说的是:可是,爱和信任是两码事,她需要些时间...廖荀摇摇头,说不出或者不想说,都可以,他不再执着于这个答案了。
他靠过来,替苏芮舒把衬衫扣子一颗颗扣回去,轻声说道:“ 我不知道我们为什么会变成这样,我需要一些时间去想清楚,问题到底出在哪里。”
他们都需要时间,那就暂时,分开冷静一下吧。
“ 所以,你是要跟我分手吗?” 苏芮舒艰难地问出这句话。
廖荀深吸一口气,眼泪不再流了,“ 再继续下去,对我们都是伤害。”
苏芮舒听后放声大哭,可这一回,廖荀没有再把她抱在怀里。
十年时间,他没变又好像变了。而自己,又再一次地凭实力,收获一段不足半个月就草草收尾的恋情。
廖荀答应过自己,要互相依靠,不离不弃的...骗子。
“ 我送你回家。” 他站起来往门口走,不给她反驳的机会。
苏芮舒下楼时,又看到了那只流浪小橘猫,突然想到心理学里有一个名词:弃猫效应。
大致讲的就是,一只恃宠而骄的宠物猫,在家里越来越无法无天,主人厌倦后,将它丢弃了。 猫咪流浪了一段时间,终于悔悟,有主人是多么幸福的事。后来它被新主人收养了,从此变得乖巧懂事。
被爱的人都是有恃无恐的,日子久了自然恃宠而骄,觉得他对你的好,都是理所当然了。慢慢地,你也不会再那么在乎他的感受了。
人在失去前,总是学不会珍惜的。
借着月光,苏芮舒解读着廖荀再次蓄满眼眶的泪水。
破镜难重圆,裂痕始终是存在的。那些埋藏在内心的不安,怯懦,并不会让他们的感情更加如胶似漆,只会让他们都变得小心翼翼,患得患失。
如今两人虽然在一起了,但都在刻意迎合对方,压抑着潜伏矛盾给彼此带来的痛苦。可这毕竟不是长久之计,再这样去下,早晚会变得疏离麻木,失去耐心,只剩下疲惫。
感情一步步被消耗,最后还是要分道扬镳。
苏芮舒想起了跟廖荀探讨过的《简爱》,那时候,提到罗切斯特的悔恨和爱意,她用一句:“ 罗切斯特对简爱的爱,也在分离中不断深刻。”
如此一笔带过。
17 岁的苏芮舒不懂爱情,也懒得研究这种复杂的情感。
现在她明白了,简爱与罗切斯特的分离是必然的。这是他们各自成长,情感进一步夯实的必经之路。
俗话说,置之死地而后生。
也许暂时分开是对的,周家寻说过,只要你们的终极目标是一致的,总会有相遇的那一天。
她也该用这段时间,好好想清楚,自己到底想要什么,到底如何经营好一段感情。如果是真的爱廖荀,就不能再仗着他喜欢自己,让他这么受伤难过了。
车子还是停在小区楼下,苏芮舒和廖荀几乎同时,看见了一个熟悉的人。林瑞旭站在单元门前,在等苏芮舒。
廖荀笑了,这男的还真会掐时间,他们才刚分手,“ 找你的。” 他语气淡淡地提醒她。
苏芮舒没生气,只是说:“ 别误会,我和他是清白的。”
“ 不用跟我解释那么多了。” 廖荀的意思是,我们已经分手。
男人越惯越混蛋...苏芮舒也笑笑,“ 那谢谢你,还我自由身了。”
目送廖荀的车开远了,苏芮舒回过头:“ 林法医,这么晚了,有事么?”
林瑞旭看起来和平时没什么不一样,似是随口一问:“ 苏芮舒,你单身吗?”
苏芮舒先是一愣,随后打量着他,“ 我并不想回答你这个私人问题。”
听她这么说,林瑞旭郑重道:“ 如果你是单身的话,我可以追你吗?”
苏芮舒又愣住了。
乌云密布,只片刻时间,大雨便倾盆而至。
心疼苏芮舒,也心疼廖荀。相爱容易,相处难!越是相爱,越是苛求。期望心灵相通,渴望彼此坦诚,小心翼翼的维护,又不依不饶的占有。但,爱河中的人们经常忘了,天下没有两片相同的树叶,怎能要求完全合拍?只有磨合,因为了解而包容!真正的爱,是接受,不是改变。允许自己做自己,允许别人做别人,追逐对方自然鲜活的生命,在探索中越发欣赏和喜爱,这才是爱情健康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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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呀,爱而不得,两人都好可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