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温绾眉梢微挑,“本事不大,脸皮倒是厚。偷来的东西,你竟也能心安理得地戴在身上。”玉牌是外婆过世时留给她的。她刚被找回来时,只有外婆给了她亲人的温暖。可相处不过一年,外婆就就撒手人寰了,给她留下了这块玉牌。恰逢那几天她不在国内,就被温成曦拿走强占,一占就是两年。温成曦没应声,反而是依偎在温母的身上,声音哽咽,“妈,这明明是外婆给我的。”见过不要脸的,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
是夜,明月高悬。
京市郊区的红山别墅宛如白日,豪车芸芸,人来如织。
温家豪掷千金,在此为其女举办生日宴,觥筹交错,好不热闹。
宴会的主角,本该是温家女温成曦。
可众人的视线,都落在门口那一身羽绒服牛仔裤的少女身上。
少女肤色极白,面容精致,许是外头寒冷,眉眼间都像是携了冰雪。
即便面无表情,气质迥异,少女的眉眼鼻梁,也像极了……温母。
倒是站在温母旁边的温成曦,细细看来,面容竟只与温母有两分相似。
原本该被众星捧月的温成曦,在看到少女的那一刻,脸上再不见半分笑意:“谁让她进来的?!保安!把人请出去!”
“不是你叫我来的吗?”温绾脚步顿住,微微蹙眉。
而后又霎时明白过来。
哦,是了,这肯定又是温成曦的把戏。
自打三年前她被温家找回,温成曦便隔三差五地做这些小动作,以此来达成她那点不能见人的阴暗心思。
如今,温家人将温成曦这个鸠占鹊巢的视作亲生女,反倒是她这个亲生的惹人嫌。
不过,她也懒得理会就是了。
什么温家,什么豪门千金,她都不在意。
今夜冒雪而来,也不过是为了外婆的一件旧物。
若非如此,她也不想踏进温家的门。
温成曦没应声,而是状似委屈地抓着温母的手臂,“妈……”
这样的欲言又止,成功引起了温母的怜爱维护。
温母轻拍她的手背,而后看向温绾,语气冷漠:“温家不是你撒野的地方,今天是成曦的生日,你从哪来回哪去。”
温绾对她的态度习以为常,根本没理她。
她扬了扬手上的请柬,道:“有人说只要我到场,便立刻归还外婆留给我的遗物。”
说着,她的目光落在温成曦脖子上的玉牌。
“那个,还回来,我立刻就走。”
温成曦精心描画的眉毛一抖,下意识地捂住玉牌,“这是我的东西!”
“你的?”温绾眉梢微挑,“本事不大,脸皮倒是厚。偷来的东西,你竟也能心安理得地戴在身上。”
玉牌是外婆过世时留给她的。
她刚被找回来时,只有外婆给了她亲人的温暖。可相处不过一年,外婆就就撒手人寰了,给她留下了这块玉牌。
恰逢那几天她不在国内,就被温成曦拿走强占,一占就是两年。
温成曦没应声,反而是依偎在温母的身上,声音哽咽,“妈,这明明是外婆给我的。”
见过不要脸的,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
温绾的手拢在羽绒服口袋上,啧了一声,鄙夷的视线看向她:“那是外婆说要留给亲孙女的。你不会以为自己姓温,就觉得自己身上也留着温家的血吧?”
一句话激起千层浪。
温成曦竟不是温家亲生的?!
众人低声议论。
温成曦与温母脸色都极其难看。
特别是温成曦,这会也顾不得和温绾对峙了,急急地看向角落里一个矜贵的男人。
“阿漠,你别听她的,她是心里对我和温家不满……”
她语气委委屈屈的,眼睛里还带了几分泪,让人一看就觉得这事似乎有隐情。
可男人眉眼冷峻,即便被喊得亲密,也不为所动,一副看戏的模样。
他身形高大,五官优越凌厉,手里捏着香槟杯,周身一圈自成领地,无人敢接近,便是傻子都能看出来,此人地位权势颇高,已至无人敢惹。
温绾看过去,与男人目光相接,眼睫倏地轻颤。
是他!
沈漠。
第一豪门沈家的掌权人。
也是三年前她隐瞒身份谈的恋爱对象……
想到这,温绾主动地移开视线。
这落在沈漠眼里,更显得她心虚。
他心底冷嗤,冷漠出声,“你是温家的女儿?”
温绾指尖微动,知道他这是在质问。
三年前,红门需要接近一个任务目标,于老大派了她去完成任务。
她用旅居瑞士的退休大学教授的女儿身份,跟沈漠谈了场恋爱。
因为任务需要,她身份所有的资料都很完整,没有人能查的出不对。
也难怪沈漠会恼怒。
今日温家这场闹剧,摆明了在告诉沈漠,当初他们的相知相爱是场彻头彻尾的骗局。
沈漠皱眉,不耐道,“说话。”
温绾垂目,半晌才道,“与你无关。”
沈漠气笑了。
好一个与他无关。
这女人根本就是承认了当初的欺骗与谎言。
活衬得自己像个傻子。
两人之间的对话语焉不详,却流露出一股外人无从插入的莫名氛围。
温成曦彻底慌了,她本就只是抱错的假千金,即便她将温绾排除在外,将温家父母的宠爱紧握掌心,却无法叫她安心。
所以这三年来她绞尽脑汁、想方设法地让温家父母厌弃他们的亲生女儿。
可偷来的东西,始终是名不正言不顺。
正如和沈家的联姻。
这是那个死老太婆和沈家老爷子定下来的婚事,她脖子上的玉牌便是信物。
现在温绾开口要将东西要回去,那就是婚约也不作数了,她怎能不慌。
沈家是豪门望族,只要她嫁进沈家,生米煮成熟饭,哪怕最后温家真的不要她了,她也不愁后半生的荣华富贵。
想到此处,温成曦咬牙。
“温绾,是你说至死不进温家族谱,那外婆留下的东西,跟你又有什么干系?”
温绾微微皱眉,“你不会以为我不知道有律师公证吧,外婆的遗嘱里,写的是所有遗产都留给亲孙女,也就是我。”
该是她的东西,自不会叫旁人抢了去。
“你——空口白牙胡说八道!分明是你明抢!!!我要报警!”
温母将温成曦拉到身后护着,而后看向温绾,语气软和。
“绾绾,你和成曦都是我的女儿,今天外人在场,别为这些小事伤了和气,叫人看了笑话。这玉牌,成曦戴了这么多年,你外婆也是看着她长大的……”
她一副好说话的模样,反倒显得温绾咄咄逼人了。
可温绾没了耐心。
她隐约闻到自己身上的铁锈味,这昭示着腹部的伤口似乎扯开了。
她当即启唇打断温母的话,“三天之内,把东西送到外婆的旧宅,否则,我们法庭上见。”
说完,也不看温母骤然铁青的脸色,头也不回地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