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回国？”“什么时候回来的？”“……”一个接一个的问题砸过来，砸的舒念有些头晕，在她还没有问出更多问题的时候，赶忙打断了她。“别问了，我俩就是特别偶然的那种偶然碰到，下大雨他送了我一下，一路上什么也没说，别无其他。”几句话，舒念就把晚上发生的事情说完了。那边宋菲听到停顿了一会儿才出声，苦口婆心的说着，“念念，我知道当初你俩分开你不好受，可……他现在已经不是小时候的他了……”
舒念抓起桌子上的发圈，随意的把头发扎了起来走到门口看向猫眼。
这大晚上的来敲她的门，果然只有夏琳那个疯子了。
快速打开门之后，满身的酒气随着微风吹向了她，双手都搭在了她的肩膀上，接着夏琳扑倒了她的怀里，把所有重量都交给了舒念承受。
离她从公司到家不到两个小时，就能把自己喝到烂醉，只是为了庆祝属实是有点说不过去。
这种程度，差不多得直接拿瓶灌才能得到如此效果。
舒念艰难的拖着夏琳往里面的沙发走，可那个人却张牙舞爪的，脸色通红，醉醺醺的嘴里嘟嘟囔囔一直在念叨着什么。
坐到沙发后看到前面的人是舒念后，突然拉着她的手，一脸奸笑的看着她，
“我看到了……”
舒念一边给她倒着蜂蜜水，一边好脾气的应答着：“你看到什么了？”
夏琳看到有回应，眼神迷离的像是在回忆着什么，但现在的她嘴有点不利索，
“我看到……我看到了一个人……不对，是顾绪川……”
舒念听到心里咯噔一下，握着水杯的手不自觉用力，声音里有些慌乱的问了句“然后呢”，也没敢转过头去。
夏琳把身上的包扯了下来，扔在了地上发出好大的声响，拿过一旁的抱tຊ枕，顺势躺了下去接着和她说，
“然后……我看见他送你到公司……还站在车边一直看着你……”
声音越来越小，直至没有声音。
舒念听见身后没有了声音，僵硬的转过了身，看着刚刚还在张牙舞爪的人，此刻趴在沙发上像是睡了过去。
她松了一口气，其实她有些怕夏琳会问她什么。
她恍然站在原地，现在的她好像又回到了五年前那一般的慌乱，不知所措中。
手机铃声突然打破了沉默，一声又一声的响了起来。
舒念从玄关柜子上拿起来看了一眼，是宋菲，走到离沙发远一点的落地窗边，按下了接听键。
刚接通，那边连个寒暄都还没有，直接说出了来电话的原因。
“你见到顾绪川了？”
舒念转头看了看沙发上睡的一塌糊涂夏琳，就知道一定是她这个大嘴巴说出去的。
无奈的扶着额头，轻轻蹙起了眉头。
午夜，世界上的一切好像都在沉睡，她不忍打破这一刻的宁静，压低了声音如实回答，
“是，今天偶然间碰到了……”
那边的人像踩到了尾巴似的，声音一下提高了不少，
“他怎么回国了？”
“为什么回国？”
“什么时候回来的？”
“……”
一个接一个的问题砸过来，砸的舒念有些头晕，在她还没有问出更多问题的时候，赶忙打断了她。
“别问了，我俩就是特别偶然的那种偶然碰到，下大雨他送了我一下，一路上什么也没说，别无其他。”
几句话，舒念就把晚上发生的事情说完了。
那边宋菲听到停顿了一会儿才出声，苦口婆心的说着，
“念念，我知道当初你俩分开你不好受，可……他现在已经不是小时候的他了……”
“还有那些别的原因，他的世界咱们已经挤不进去了……我只是怕你再会受到伤害……”
话好像有些难以说出口，有些断断续续。
舒念能理解，所以她没有开口。
最后又简单了聊了些别的，就打算挂断电话，再挂掉电话前，宋菲似乎是叹了口气问了最后一个问题，
“念念，你还想他吗？”
……
三个人从小一起长大，感情一直很好，舒念性格温吞，像白开水一样平淡，夏琳大大咧咧、软糯可爱，很受欢迎。
而宋菲和俩人都不同，从小就展现出了女强人的气质，大事小事都喜欢包揽到自己的身上，照顾她俩。
有些事情舒念没和夏琳说过，但宋菲却是从开始到结束再清楚不过。
舒念最难过的那些日子是她陪着她度过的，宋菲说的那些她都明白。
她看着窗户里她的身影，刚才因为照顾夏琳头发被弄的一团乱，想起了之前顾绪川揉着她头顶的感觉，说出了这么多年唯一违心的话，
“不想了，早就不想了……”
“不想也挺好，他们那样的人咱们普通人高攀不上，说不定什么时候就落了个粉身碎骨的下场，得不偿失……”
……
夏琳每一回喝多都很闹人，但今天竟然特别的乖顺，迷迷糊糊的挣扎着在沙发上翻了个身，嘴里一直嘀嘀咕咕的说着嘴话。
舒念挂断了电话走过去，拿起沙发旁的薄毯给她盖上，不小心听到了几句。
除了骂那个劈腿的渣男之外，还有一句让她听着都很心疼她。
“这么多年了，为什么不能一直骗着我……”
接着像是恨铁不成的叹息，下一秒歪了下头，像是再也撑不住进入到熟睡阶段。
舒念侧头看过去，一不小心就看到了她脸边的那一滴泪，顺着眼角、脸颊，最终落在了抱枕上，消失不见。
她看了一眼红了眼圈的夏琳，知道她又想起了刚分手的那个前男友。
夏琳的父母是望女成凤的类型，从小就给她打扮的像小公主一般，成年开始就着急的想让她嫁个有钱人。
各种相亲、推荐更是数不胜数，她接触了太多的男人后，这个是她最喜欢的一个。
不仅满足了她父母的全部期许，最关键的她以为自己遇到了真爱，是抱着以结婚为目的，满心满眼的投入了全部的感情。
但最后，还是得到了这个俗套的下场。
夏琳在家哭了两天，之后就大手一挥说过去了。
可真的过去了吗，只有她自己知道……
但舒念却明白她那些无的放矢的谎话，明白她故作无事的坚强。
因为，曾经她也经历过。
那时她看到夏琳那个样子后想了很多，想好好上班，想做好自己的工作……
至少手里的钱是真实的，比那些虚无缥缈的感情好太多了。
可所有的想法，在今晚一次偶然的相遇面前有了些许裂缝。
她以为这么多年的锻炼能让自己变得处理人际关系时坦然一些，但所有的坚持在看见顾绪川的那一刻起还是有些绷不住。
但她也能看出来，他却还是像以前一样从来没有变过，从来不会把自己真实的面容暴露在别人面前。
光是这一点，她觉得怕是这一辈子都学不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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