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孟芷栖凭着仅剩的一丝意识,回馈给主持一句:“谢谢……”漆黑的夜突然下起了雨,没一会儿,犹如撕裂天空般的雷如铜锣响起。王府。本就辗转难眠的拓跋羿只觉已经愈合的伤口被重新撕裂了般,剧痛难忍。他陡然起身,吐出一口鲜血。紧接着,双眼便又是一阵模糊。守夜的丫鬟闻声进来一看,吓得忙去叫人。拓跋羿紧揪着衣襟,痛的额角的青筋鼓起,牙咬的齿缝间都渗出了血。不仅痛,还有一种难以呼吸的窒息感。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
听着孟芷栖的气若游丝的叮嘱,黄柯哽声点头:“好,我给他。”
孟芷栖吐出一口气,只觉眼前越来越模糊,可耳畔的声音却是从未有过的清晰。
她听的见外头的蛙鸣,还有徐徐风声。
恍惚间,她还听见了爹娘笑着叫她“七七”。
突然,孟芷栖像个孩子似的哭了起来,满口叫着:“不要……爹,娘,带七七走吧,七七害怕……”
主持闻声过来,只见孟芷栖倒着气,苍白的脸上满是泪水,嘴里不知念叨着什么。
即便常年修佛,早已看淡生死,她还是不免替她叹息:“阿弥陀佛……”
听见主持的声音,孟芷栖似是又清醒了几分。
她望着主持,涣散的双眼中浮起愧疚:“对不起,主持……弟子烟,烟花巷中人,污了,污了这里……”
主持上前,手轻轻覆在孟芷栖冰冷的额上:“佛祖知道,施主是干净的。”
闻言,孟芷栖凭着仅剩的一丝意识,回馈给主持一句:“谢谢……”
漆黑的夜突然下起了雨,没一会儿,犹如撕裂天空般的雷如铜锣响起。
王府。
本就辗转难眠的拓跋羿只觉已经愈合的伤口被重新撕裂了般,剧痛难忍。
他陡然起身,吐出一口鲜血。
紧接着,双眼便又是一阵模糊。
守夜的丫鬟闻声进来一看,吓得忙去叫人。
拓跋羿紧揪着衣襟,痛的额角的青筋鼓起,牙咬的齿缝间都渗出了血。
不仅痛,还有一种难以呼吸的窒息感。
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
拓跋羿望向窗外的天,不由自主想起孟芷栖。
次日。
因着伤口开裂,拓跋羿到了申时才来到禅院外。
然而,今天他还是没能听见以往的诵经声,他甚至感受到一种不同寻常的死寂。
不知怎么得,心中堆积的不安似是一下膨胀了,压得拓跋羿的双腿不受控地走去敲门。
“砰砰砰!”
“芷栖!芷栖!”
他抑着胸膛的钝痛,一遍遍喊着孟芷栖的名字。
可任凭拓跋羿如何喊叫,都不见有人来开门。
他顾不得许多,转身朝庵门走去。
没走一会儿,几片纸钱被风吹了过来,飘飘摇摇落在拓跋羿脚前。
如雪的白色刺的他瞳孔一震,勾起那日在雪中看见奄奄一息的孟芷栖的记忆。
“芷栖……芷栖!”
拓跋羿大步朝庵门奔去,不敢再多看纸钱一眼。
但刚到庵门外,他便与身穿素衣的黄柯相遇。
黄柯神情憔悴,像是历经过一场大磨难一般。
拓跋羿看着他,眼神慢慢冷下来:“芷栖呢?”
黄柯抬起头,看着眼前这个曾位高权重的男人,眼底满是怨恨和厌恶。
孟家的一切悲剧,都是因为拓跋羿,可恨自己无能,不能替孟家报仇。
见黄柯沉默,拓跋羿厉声再问:“我问你芷栖在哪儿?”
好一会儿,黄柯才哑声回答:“死了。”
轻飘飘的两个字犹如两把利刃,深深刺入拓跋羿的胸膛,本就隐隐作痛的胸口再次剧痛起来。
“你再说一遍。”
黄柯红着眼,声音清晰了几分:“前左相千金孟峰嫡女孟芷栖,生于奉安四年四月初九,卒于建安三年三月二十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