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家环听着有开心也有疑惑:“爹,明日能做完?”“当然,你就等着好了。”祝家环听着立刻欢呼起来,他爹说能就能,他爹从来不骗他!“这孩子,”祝英卓笑着道,“不还是了小孩儿?”沈氏看着祝家环跑出院子,觉得神奇:“你是怎么知道环儿想要长刀的?”一个月之前祝英卓就去找人做一把适合祝家环所用的长刀了。“知子莫若父,之前看着他看盛儿手中的长枪,羡慕的眼睛都发红了,自己跑去用木头削长刀,我看在眼里呢。”沈氏了然一笑:“没想到,你对儿子还挺用心的嘛。”
李嬷嬷一语不发地跪在那里,竟然有几分她年轻时候的倔态。
老夫人摆摆手:“罢了,你下去吧。”
老夫人看着李嬷嬷的背影,只是无奈地摇头,反正最后的时候,她不走也得走。
她们相处了大半辈子,自然很了解对方,既然了解,就知道该如何对应对这种情况。
祝家环的生辰是在三月份,今年的生辰他自己就格外重视,自从他有记忆起,一直就没有感受过家人都在的时候过生辰是什么样子。
今年家里人都在,这是他最开心的事情了。
祝英卓大手握住祝家环的肩膀道:“明日就是我环儿的生辰了,跟爹说,想要什么,爹都给你找来!”
祝家环眼睛亮了亮:“爹,我要一把长刀!”
“好啊,我儿子以后一看就是文韬武略样样精通的,爹明日就把刀给你。”
祝家环听着有开心也有疑惑:“爹,明日能做完?”
“当然,你就等着好了。”
祝家环听着立刻欢呼起来,他爹说能就能,他爹从来不骗他!
“这孩子,”祝英卓笑着道,“不还是了小孩儿?”
沈氏看着祝家环跑出院子,觉得神奇:“你是怎么知道环儿想要长刀的?”
一个月之前祝英卓就去找人做一把适合祝家环所用的长刀了。
“知子莫若父,之前看着他看盛儿手中的长枪,羡慕的眼睛都发红了,自己跑去用木头削长刀,我看在眼里呢。”
沈氏了然一笑:“没想到,你对儿子还挺用心的嘛。”
“那是,我儿子,我当然对他用心了,是不是啊闺女?”
祝瑞颖方才津津有味地听着她们讲话,乍然被抱起还有些不悦,小腿蹬来蹬去地抗议。
沈氏看在眼里,对于这父女这相处觉得好笑:“行啦,你就放开她吧,把瑞颖惹急了小心被咬呦。”
“那哪能呢,我闺女可喜欢我了,来,亲亲”
可喜欢他的闺女小嘴一张,还好祝副将反应敏捷,脸上没有留下小月牙。
祝家环的生辰宴让整个祝家都很热闹,祝家环早上一睁开眼,就看见祝英卓答应自己的长刀在桌前,他整个人都兴奋了起来。
“祝我儿子生辰快乐!平安健康。”
祝英卓父子三人今日都告假在家中,就是想给这孩子好好过个生辰,
“谢谢爹!”
看着祝家环笑得合不拢嘴的模样,祝英卓看在眼里,自然也是高兴的。
祝家环的生日宴也就请了与他同上学堂的学生,就是简简单单的一个生辰宴,却是最纯粹的,小孩子热热闹闹地玩成一团,大人们看在眼里心中也是高兴的。
席间,祝兴宏出去了一趟,再回来时面色就有些严肃了起来,祝家除了孩子,其余的人都看出来他的异样,祝兴宏一个眼神,几人便离了席。
“国公府来了消息,有人带兵,正往这边儿赶。”
几人深吸一口气,该来的还是来了。
老夫人起身:“我们应该还有一点时间。”
沈氏和许氏也起身,都默契地出了屋子,许氏去把生辰宴的客人请出去,沈氏则是去遣散将军府的下人,以及去库房,把银票尽数拿出来。
“二少夫人,是奴婢们做得不好吗?为什么要赶奴婢们走?”
“就是啊,就是啊,咱们对将军府忠心耿耿,二少夫人别赶咱们走!”
“是啊……”
一瞬间,嘈杂声四起。
沈氏心中十分动容,也正因如此,让这些人离开,才是她们唯一能做的事情。
“诸位,我知道,这么突然地让你们离开,想必你们心中也自然能够猜到,如此行事,定是将军府有过不去的坎儿了,这么多年来,谢谢你们对于将军府的付出,诸位我们定然不会亏待你们,给你们准备的遣散费足够你们一生的花销,也算是主仆情谊一场了,你们脱了奴籍,去过自己的生活,也好过被我们连累,”沈氏闻言顿了顿,苦笑道,“说句不好听的,就算你们不走,我们也实在是顾不上你们了,与其在这里浪费时间,不如便拿着遣散费,脱了奴籍,去过自己的人生,这也是对我们的帮助了,诸位,若是还认我为主人,便请诸位莫要再执着,听我这个二少夫人的吧。”
沈氏这番言论,下面的人群一下子便静下来了,有些人流着泪,想说出的话也无法再说出口。
沈氏亲自下去给下人们发遣散费,有些人不愿接,也被她硬塞进手中。
做完这些,沈氏终是长舒了一口气。
“诸位,时不待人,拿了身契,便早早离开吧。”
沈氏说罢,便转身准备离开。
“二少夫人!”
沈氏回头,所有人好像心有灵犀一般,齐齐下跪。
带头的小厮语气带着哽咽:“二少夫人,这些年,承蒙将军府关照,请受我们,最后一拜。”
沈氏心中百感交集,但被她生生压下,她最后看了一眼这些人,最终转头离开。
老夫人将李嬷嬷的卖身契找出来,递给她,倔强的嬷嬷就是不肯接。
“拿着,”老夫人的声音已经冷了下来,“你以为,我这么做只是为了你吗?你若是跟着,我们便会多了一份负担,以前你在是对我好,如今今非昔比,你离开才是对我最大的帮助,这么多年了,你难道偏偏要犯轴,一根筋的连累我?你就不能识趣些吗?”
李嬷嬷微微低下了头,表情晦暗不明,沉默不语。
一炷香后,整个将军府就只剩下了祝家的几位主人。
沈氏抱着还在睡得祝瑞颖,几个人就在这里等着,不过半个时辰,官兵就闯了进来。
紧接着,无非就是跪下来听旨。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经过查证,祝兴宏、祝英卓、祝英博,三人在与西玉氏的战争中,有通敌卖国之行为,行为恶劣,严重危害我大昌的安全和利益,但念其曾为大昌立下赫赫战功,死罪可免,但活罪难逃,祝家父子三人罢免官职,祝家全体,流放坛宁,终身不得回京,钦此。”
祝家人虽说早有心理准备,但是这旨意听着不免让人湿了眼眶。
通敌卖国……
当真是好得很,几番为国家出生入死,立下战马功劳的三人,竟被按上了这个罪名。
当真是……
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君要臣认,臣不得不认。
“臣,祝兴宏,接旨。”
领头的人是林凛,他将圣旨给祝兴宏:“祝,祝将军,我给你们两个时辰的时间,还有,按规矩来说,祝家的财物,是要被没收的。”
祝兴宏点点头,哑声道:“我们明白。”
目前这个状况,林凛也不好说什么,只能退出去,在最后,给他们一些时间。
官兵走后,祝瑞颖缓缓睁开眼睛,沈氏的一滴泪就在这时,恰到好处的落在了她的脸上。
祝瑞颖偏头看了看周围,没有一个人眼睛是不湿润的。
祝瑞颖打了个哈欠,表示【别怕啊,我有金山银山,我养你们!】、
说不定她还富可敌国呢。
老夫人:“……”
许氏:“……”
知道啦,你啊,是我们家的小富婆呢。
老夫人院里
方才只顾着心寒,此刻还有一件更重要的事情要确认。
老夫人:“我刚刚没有听错吧?坛宁?”
除了三个孩子,其余人脸上都是凝重之色。
祝兴宏将圣旨看了又看,随后阖上眼睛,点了点头,众人心中又是一沉。
祝瑞颖被两个哥哥牵着,三个小孩从大家的表情中都敏锐的察觉出不对。
老夫人深吸了一口气:“你们当初,真的屠城了吗?”
祝瑞颖的脸色微变,祝家环和祝家盛也露出恍然的表情。
只能说,这是一件大事。
祝瑞颖之前听许氏他们聊天的时候说过,八年前,祝兴宏领兵攻城,大胜过后又屠城,而中途旨意到,告知他们停止屠城,当时,原本城中三万人,只剩下一万余人。
这件事情一直是个谜,祝兴宏不是这种狠辣之人,他没有必要下这种令,但是家中人曾问起这件事的内幕是何,他也不回答,这场战役,祝英卓和祝英博并没有在其中,真相如何只有祝兴宏一人知晓。
原来那个地方,是坛宁,没想到,他们要去的地方,竟然是坛宁。
老夫人:“都这个时候了,家人还换不回你一句真话吗?”
祝兴宏摇了摇头:“我没有屠城,不是我下的令,是林城下的令,他有皇上的密旨,我拦不住他。”
可是当初领兵的是祝兴宏,而非林城,坛宁人大多数只认识祝兴宏,这笔账,自然也落到了他的头上。
谢帝下密旨屠城一事,属实残忍,如今情况对祝家而言,也是真不仁慈。
祝瑞颖顿觉头疼,抛开其他不谈,这坛宁人若是认出他们是祝家人,那不得把他们给活吞了?
这种误会真能解释得清吗?
祝瑞颖心生烦躁,这先帝吃饱了撑的,屠什么城啊?
屠城屠一半又是什么章程?
难不成中途心生仁慈?
这谢帝和他老子可真真都是好样的,简直让祝瑞颖佩服的不得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