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姑接着从包里掏出了一个旧手机,打开里面的录音:“这是你爹最后的那通电话。”姑姑按下了开始键,一阵滋啦的电流音,再然后才是慢慢清晰的对话。“老阮啊,去哪儿啦?”“我去接我一个老朋友。”“先来我这儿,那个合同好了,人家等着呢,错过这个村就没有这个店了!”“诶,同意啦?我马上来,哈哈哈。”录音到这儿戛然而止,声音我都认得,一道是季老爷子,另一个……百转千回,梦中父亲的声音,我听了十二年绝对不会认错。
姑姑也是听薛姨讲了沈翎的事,在此事上也不好过多地纠缠。
姑姑接着从包里掏出了一个旧手机,打开里面的录音:“这是你爹最后的那通电话。”
姑姑按下了开始键,一阵滋啦的电流音,再然后才是慢慢清晰的对话。
“老阮啊,去哪儿啦?”
“我去接我一个老朋友。”
“先来我这儿,那个合同好了,人家等着呢,错过这个村就没有这个店了!”
“诶,同意啦?我马上来,哈哈哈。”
录音到这儿戛然而止,声音我都认得,一道是季老爷子,另一个……
百转千回,梦中父亲的声音,我听了十二年绝对不会认错。
六年前的那个项目我也记得,江城被化为特别行政区,地皮批下来,季氏趁着这股东风扶摇直上。
父亲高高兴兴地去送死。
电话里,季老爷子的声音也是如此的兴奋,他在兴奋他前进的道路上再也没有阻挡石了。
我颤抖着手指想要在听一遍,近乎自虐一般,或许是为了证据,也或许只是为了在听听父亲的声音。
姑姑按住我的手,对我轻轻摇头:“夏夏乖。”
我克制住手,姑姑有些迟疑地看我一眼,我扯着笑:“我没事,还有什么就说吧。”
姑姑沉默着又点开了一个视频,里面是一个胡子男,我的头脑一片空白,这是那个渣土车的司机。
我压根咬得很紧,恨不得冲进屏幕里把这个人大卸八块方能解我心头恨。
那司机在视频中叫嚣着。
“是季家,是季家指使我的,他们说了事成之后会保我的,还会给我一百万,你们不能动我!”
为首的警官摇头:“胡言乱语,你如何证明?”
“他们当面跟我说的啊,我还能骗你们不成啊?”渣土车司机不敢置信。
“哼,信口雌黄!无稽之谈,你可知你撞死的是阮氏的人,季氏与阮氏一向交好,他们可是强调了要早日将你绳之以法!”
“你放屁,我要见季老爷子,我不服!”
他的叫嚣被人挡住,镜头有些低,跟在这个警官的身后,似乎是悄悄录下的。
领头的警官停下,给他们分派了事情。
镜头悄悄跟了上去,转角那个警官跟季老爷子碰了面。
季老爷子拍了拍他的肩膀:“辛苦你了,一定要把罪都安在哪个司机身上,季氏要的是一个正面的形象。”
“放心吧,合作这么多年,我知道怎么做。”
“谁?”
季老爷子眼神一凛,警官两步冲到跟前,这个视频画面就戛然而止。
只听到声音。
“怎么办?”那个警官有些慌张的声音。
“现在是关键时刻,找个理由把人处理了,事成之后给你这个数。”
那个警官咬牙应了,到此声音也消失了。
姑姑的眼神都暗淡了几分,手指颤动着,深深地呼出一口气。
“夏夏,这人是我未婚夫,我本来要结婚的,结果家里出了事,他在警局工作,他察觉到事情不对就σσψ想着帮我。”
“这是我最后一次见他,这个视频是实时转录的。”
“我找不到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