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妈刚一走近,傅言隽猛然睁开眼。“傅先生。”李妈忙出声以示身份。傅言隽喘着气缓了半晌,那双充满愕然的眼才渐渐恢复清明。不等李妈开口问,他慢慢从床上半坐起来,还有些无神的双眼望着虚空:“我又梦见杳杳了。”这是自傅言隽生病以来,他第十八次梦见司稚杳。他不能在所有人的眼皮下去医院,那无非是给有心之人可乘之机,只能在家里,请了医生来,由李妈照顾,李妈将还冒着热气的中药端到他面前,轻轻的叹了一口气:“傅先生
李妈刚一走近,傅言隽猛然睁开眼。
“傅先生。”李妈忙出声以示身份。
傅言隽喘着气缓了半晌,那双充满愕然的眼才渐渐恢复清明。
不等李妈开口问,他慢慢从床上半坐起来,还有些无神的双眼望着虚空:“我又梦见杳杳了。”
这是自傅言隽生病以来,他第十八次梦见司稚杳。
他不能在所有人的眼皮下去医院,那无非是给有心之人可乘之机,只能在家里,请了医生来,由李妈照顾,
李妈将还冒着热气的中药端到他面前,轻轻的叹了一口气:“傅先生又梦到二小姐什么了?”
傅言隽用掌根抹去额上的冷汗:“我梦见……她去了另一个世界。”
“傅言隽——傅言隽!”
炙热灼烧的火浪中,那个男人毫无停留地转身离去。
司稚杳死死盯着他的背影,火焰一下蹿起将她包围其中,她的血仿佛被蒸干了,骨肉仿佛被烧成灰烬。
痛……太痛了……
为什么不救我?为什么没有一个人救我?
司稚杳紧紧抱着自己,整个人彻底陷入无尽的痛苦的黑暗之中——
“杳杳?杳杳,快起来了,你等下上课要迟到了。”
一道温柔的女声忽然在耳旁响起。
那灼热的温度一下从司稚杳身边退散,她在黑暗里挣扎片刻,终于冲破那层无形的阻碍,皱着眉睁开了眼。
首先进入眼帘的是洁白的天花板,和一张她再也不能更熟悉的面孔。
“妈……?”
司稚杳下意识脱口而出,喊完才回神狠狠一怔。
这是怎么回事?
她没死?
不,不可能,当时那几条足有百斤的木头横梁砸在她身上,她不可能活下来……
司稚杳猛地坐起身来,首先就是先去看自己的手臂、身体、大腿。
结果令她更加诧异心慌——
没有,什么伤疤、伤痕,都没有!
她本能覆上自己的脖子,按理说她在火海里熏了那么久的黑烟,这嗓子不废也得哑了。
可刚才她喊妈的那一声,只带着一点刚睡醒的沙哑和朦胧。
这样的异常让司稚杳更加茫然。
而她莫名其妙的一系列动作也让一旁的司母看愣了神。
见她摸着自己的脖子不动,司母这才小心翼翼地出声问道:“杳杳,你这是怎么了,做噩梦了吗?”
司稚杳活了二十五年,从六岁有记忆开始,就没听过自己母亲这样温柔的喊过自己。
甚至与那次母亲跪在她面前时,求她去讨好傅言隽放过司氏集团时的语气都不一样,
是真的发自内心的,能让人感觉到母爱的一种语气。
可对于司稚杳来说,这不该属于她。
这样的语气应该永远只对她的姐姐司明诗,或者她的弟弟司景翊。
她大脑一片空白,还没想清楚自己为什么还活着,就带着一脸茫然缓缓转头看向了司母。
这一次她的语气更错愕:“妈?”
其实想问的是:你真是我妈妈吗?
又或者是:你真的看清楚我是司稚杳而不是司明诗了吗?
但她没能问出口,而只见司母怔了怔,忽而抬手摸了摸她的额头:“是不是发烧了呀杳杳?怎么连妈妈都不认识了?”
摸完却又更不解:“没发烧呀。”
放下手,见司稚杳还是一副呆愣愣的样子,司母立马转身走到门口往门外喊了句:“老公,你快回来看看杳杳!”
话音未落,就听见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怎么了,杳杳怎么了?”
司母拉住他手臂:“不知道,我刚来喊杳杳起床,她醒来就这个样子,好像不认识我了一样。你说会不会她真的把我给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