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倾月浅抿了一口碗中的温水,微微颔首。沈妱沉思片刻,缓声道:“裕王是向木雪找到的,不过就目前裕王的伤势以及旧疾状况来看,怕是命不久矣。”沈倾月闻此,手中的碗险些失手掉落,难以置信地看着沈妱,半晌未能说出一句话。沈妱看着自家妹妹这样,于心不忍,道:“有法子让他活下去。”“只不过……”沈倾月原本黯淡的神色,忽然有了亮光,连忙追问:“阿姐,不过如何?”沈妱淡淡叹了一口气:“边境以北的雪山上,生长着一种名叫雪彧的花,传闻能活死人肉白骨的功效。”
向木雪话毕,一记响亮的巴掌便迎面而至,她那娇嫩的脸颊上,清晰地印着五指印痕。
向木雪怒目圆睁,气愤难当地怒视着沈妱,“沈妱,你疯了不成?我是皇上亲封的嘉阳郡主,你竟敢动手打我!”
她转头对身旁的士兵厉声道:“你们是不是眼瞎,还不速速将沈妱给我拿下!”
然而,那两名士兵对向木雪的呵斥恍若未闻,沈妱则耸了耸肩,冷眼斜视着气急败坏的人。
她的唇角缓缓扬起一抹轻蔑的笑容:“就凭你?我国公之位岂是你区区郡主可比,你认为他们——”
沈妱淡淡瞥了一眼那两名士兵,微微挑了挑眉:“会听你的还是我的?”
一阵寒风呼啸而过,轻轻拂起了她高高束起的墨发,身着一袭鲜红戎装的沈妱,在冷冽的寒风中,显得格外耀眼夺目,英姿飒爽。
向木雪被怼得双眼通红,怒不可遏地转身离去。
沈妱望着她远去的背影,那冰冷的目光在触及沈倾月时,瞬间变得无比温柔,轻声问道:“妹妹,你为何来这边境军营?”
沈倾月刚要开口,便被沈妱打断。
“瞧我这记性,走,我们进营帐再说,外面天寒。”
营帐内,沈妱为妹妹倒了一碗温水,轻声问道:“妹妹,你来此可是为了裕王?”
沈妱并不愚笨,她虽不在京城,但对京城的局势了如指掌。
因此,她敢断言,自家妹妹来此必是为了裕王。
沈倾月浅抿了一口碗中的温水,微微颔首。
沈妱沉思片刻,缓声道:“裕王是向木雪找到的,不过就目前裕王的伤势以及旧疾状况来看,怕是命不久矣。”
沈倾月闻此,手中的碗险些失手掉落,难以置信地看着沈妱,半晌未能说出一句话。
沈妱看着自家妹妹这样,于心不忍,道:“有法子让他活下去。”
“只不过……”
沈倾月原本黯淡的神色,忽然有了亮光,连忙追问:“阿姐,不过如何?”
沈妱淡淡叹了一口气:“边境以北的雪山上,生长着一种名叫雪彧的花,传闻能活死人肉白骨的功效。”
“当然,那只是传闻,从古至今还没人登上过那雪山过。”
沈妱话落,英气柔和的脸上露出担忧,她不想让妹妹去冒险。
可看她这架势,是非去不可了。
做为长姐的自己,一直没有尽到长姐的职责。
沈妱心里一横,正要开口,就听到沈倾月的声音。
“阿姐,我知道你担心我,也想替我去采摘那花。”
沈倾月哽咽着又道:“不过阿姐,不必为了我如此,如今羌胡大军压境,我军不能没主心骨。”
“阿姐若是去了,便是着了别人的道了,羌胡若是突破了边境的防线。”
“本就活在水深火热中的百姓们,便会成为板上任人宰割的鱼肉。”
沈倾月被自己的话给震惊到了。
沈妱却笑出了声,她没料到自己的妹妹,竟有颗国之大义的心。
随后,沈妱就带着沈倾月去了顾席绪所在的营帐,她将人送到门口便离开了。
沈倾月用手捂住怦怦乱跳的心脏,掀开了营帐,看着榻上躺着奄奄一息的顾席绪,她快步靠近。
沈倾月眼眸泛红,抿着的唇色白得没有一丝血色,她静静地坐在榻边,紧紧握住顾席绪那只微微发凉的手。
晶莹的泪珠不断地从她眼眶中涌出,顺着脸颊滑落,她时不时地抽泣一声,长长的睫毛轻轻颤抖着,如同逆光的蝴蝶翅膀,在她面庞上投下一片淡淡的阴影。
沈倾月的目光落在男人身上包扎的纱布上,看到有些地方已经渗出鲜血,她的心猛地抽搐了一下,仿佛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紧紧揪住。
“阿绪……”她轻声呢喃着,声音充满了关切和心疼,“一定很痛吧。”
泪水沿着沈倾月的脸颊滑落,滴落在顾席绪的手背上。
她胡乱地擦拭着脸上的泪水,然后缓缓闭上双眼,轻轻地在男人苍白的唇瓣上落下一个温柔的吻,声音中带着一丝沙哑:“放心,月儿会保护你的。”
沈倾月给顾席绪掖好被子后,慢慢地站起身来,转身离开。
今天晚上,她就在军营里过夜,明日再出发。
第二天清晨,沈倾月做好了准备,打算前往北的雪山寻找草药。
白芍仍然放心不下,眼中满是忧虑,轻声说道:“小姐,要不您带上奴婢一起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