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决定引起了轩然大波,尤其是对于前几次屡试不第的学子们来说,他们终于再次多等到了机会。各学子本来裕和三十一年末他们就以为会有恩科了,谁想朝中一直没有消息,只能按部就班的参加正科科举了。不想如今在康宁二年有消息了,他们也不知道朝堂上的博弈,只是高兴于自己多了一次中举的机会。而那些原本就心怀野心的大臣们,则开始更加积极地培养自己的势力,希望能够在这次恩科中安插更多自己的人。一时之间,朝堂上下,暗潮涌动。
两个侍郎不像郭尚书那样迟钝,知道上首的皇上有些生气了,本来想继续装鹌鹑的,但是看郭大人的脸色也不能不出声。
一时间有些两难,两人对视一眼,都看到了对方眼中的无奈。
最终还是右侍郎年轻也,经不住压力站了出来。
“启禀陛下,裕和三十一年丁户二千五百四十一万二千二百八十九,康宁元年陛下曾下旨与民生息,免赋税一年,所以兹生人丁二十三万六千四百八十六。”
“田地八十九万四百十六顷四十亩,徵银二千九百八十七万二千三百三十二两六钱。”
“康宁元年王公百官俸银有着九十三万八千七百两,全国各地兵饷并出征粮草费用总计一百〇三万三千〇四十五两"
“外藩王公俸银则是一十二万八千三百两,六部内阁等处饭银是一万八千三百两,后宫开支是一万五千两,总支出合计二百一十一万八千三百四十五。”
“截至康宁二年三月,除去其他细微支出国库余款六十六万八千八百八十七两六钱。”
轩辕墨听完右侍郎的禀报,心中已有计较。
“你倒还记得牢。”
“启禀陛下,微臣自小便对数字敏感。”
右侍郎倒不意还得了轩辕墨的夸奖,当即叩头谢恩。
对这个右侍郎印象倒是不错,是个口齿清晰的,倒让他心情好了起来。
“朕记得你是裕和二十三年的进士,看来这些年做的不错。”
十年时间从二甲贡士坐到了正三品的位置,没有点能力是不行的。
没想到皇上还记得自己是哪年的进士,邹珍不由得双目含泪,一时间感动非常。
不理会快要当场哭出来的右侍郎,轩辕墨看向了惊呆了的郭伟,语气就沉了下去:“郭爱卿,既然你记性不好,那这户部尚书一职,还是交给年轻人来吧。”
郭伟自从听见邹珍一字不差的说出历年国库人丁及存银情况,就有点不好的预感,现在听到轩辕墨这样说,顿时脸色大变,连忙跪地求饶。
“哼!堂堂一个户部尚书还比不上手下的侍郎,朕如何信任你能管理好偌大的国库!”
“更何况按刚刚邹爱卿说的,国库明明还有余银,你怎么就信誓旦旦的说国库空虚的?!!”
说着将御座上的茶杯扔了下去,上好的仿雕漆珊瑚红釉银里落地后一时间变得四分五裂。
同样落在地上的还有满朝文武的膝盖。
察觉到轩辕墨是真的生气了,所有人都有志一同的跪下请罪。
“请皇上息怒!”
轩辕墨看戏做的差不多了,继续沉声道:“朕念郭尚书你在朝多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便不治你的罪了,回家静养几个月吧。但这户部尚书一职,你是不能再担任了。”
说完,他看向其他大臣,道:“诸位爱卿,可有异议?”
“臣等不敢。”
“都起来吧,对于户部尚书的人选,众卿可有举荐的?”
等众大臣起来后,都有些面面相觑,一时无人说话。
事发突然,各位大臣也没个准备,一时间倒是没有合适的人选。
这时,吴丞相站出来,道:“陛下,老臣认为,这户部尚书关系重大,还是徐徐图之才是。”
看着现在才开口的吴丞相,轩辕墨倒是不以为意,老狐狸嘛,总是谨慎些的。
只是太过谨慎了有些时候就不讨喜了。
”既然丞相也没有合适的人选,右侍郎邹珍能力出众,先暂代户部尚书一职,待年底考核无误后就正式接任。”
邹珍没想到出列回答个问题,自己就从正三品的官给升到了从一品,他家祖坟得着了吧!
他今年才三十九岁,正是年富力强的时候,而朝中诸位大臣们大多已到知命之年,相比之下,他确实称得上年轻有为。
年轻就意味着有冲劲,也意味着有野心。
所以对于周围人明里暗里的打量,邹珍丝毫不惧,坦然的行礼谢恩。
“邹卿,你可不要辜负朕的期望。”
“臣万死不敢辜负圣恩!”
轩辕墨看着毫不畏惧的邹珍,点了点头。邹珍是骡子是马,到年底就知道了。
要是真有能力的人,年底的时候就能去掉“代理”二字,要是不行的话,其他人早点把他拉下来也算是物尽其用。
他转向其他大臣,说道:“诸位爱卿也要向邹爱卿学习,做好自己分内之事。”
吴丞相知道刚才的行为不讨喜了,也不敢再多说什么,诸位大臣看着事情尘埃落定,也不敢再反驳。
轩辕墨看着眼前这些人的表现,心中暗自好笑。他知道这些官员们并不是真心支持他,而是害怕失去自己的利益。
但他并不在意,只要能达到目的,不涉及到大梁根本,他不介意他们那些小心思。
接着,轩辕墨话题一转,“关于恩科,朕心意已决。既然国库里还有银子,吴丞相,此事就交于你来操办吧,礼部协同。”
两人领命下去,不同意不行啊,为这都折了一个尚书了,谁那么头铁敢继续反驳啊!
谕曰:“国家大典,首重抡才,我朝培养多年,人文日盛,是以皇考御极,朕登基之后,于三年大比之外,特开乡会恩科……今朕继先帝遗志,特开乡会恩科。”
消息一出,举国沸腾。
这个决定引起了轩然大波,尤其是对于前几次屡试不第的学子们来说,他们终于再次多等到了机会。
各学子本来裕和三十一年末他们就以为会有恩科了,谁想朝中一直没有消息,只能按部就班的参加正科科举了。
不想如今在康宁二年有消息了,他们也不知道朝堂上的博弈,只是高兴于自己多了一次中举的机会。
而那些原本就心怀野心的大臣们,则开始更加积极地培养自己的势力,希望能够在这次恩科中安插更多自己的人。
一时之间,朝堂上下,暗潮涌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