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央:“……”他好懂。如果初现不住家里了,她在家也没什么意思,而且九月……太多事了,她会很忙。“我这里,你什么时候都能来。”他说。初央:“……你这语气像我们是什么不正当关系一样。”“你也可以这么理解。”没有法律保护,他俩关系确实还不够正当。她趴在桌上,不想挨着他,虽然屁股下是他的腿总比硬巴巴的椅子更舒服,但他的腿,她也坐得够够的了。吃了两口菜垫垫肚子,才喝了口橙汁,终于精神不少。
路灯背光处, 银白色的墙壁连接着参差不平的石砖地面,这地方停车位少,大晚上没人管正好旁边停了一辆黑色suv,勉强挡住两人的身影。
从远处看像一对亲昵的恋人在黑暗处拥吻。
然而事实是谢简一单方面将她圈在这一小块区域, 气氛剑拔弩张。
男人低垂的眼睫压下一片浓密的阴影, 墨黑的眼眸与她对视, 彻底了解她的意图后, 支在她肩膀旁的手紧紧攥了起来, 身体往前一步, 压迫性更强地将人抵在无辜的、临时停放的suv旁边。
“谢总, 没必要吧。”初央冷静抬眼看着他, “说起来我们也不算是……”
“有多深的感情”几个字还没说出口,她就看见他眼眶微红, 隐约蓄了水光。
他一声不吭, 但一双眼睛却充满了委屈与控诉,身体也无法控制的靠近。
“我没有想要分手。”谢简一说,“是你不想要我了。”
他极力克制自己的声音平静下来,但还是没忍住, 肩膀下塌, 埋首在人颈肩,手也圈住人后腰将人带进自己的怀里。
一个结实,无法逃避的拥抱。
“分手也可以,能不能下周再分?”
“给你买的项链还在路上, 下周才能到,我挑了好几个月……”
“订婚宴的事, 你不想要我会处理好,两家都不会难堪……”
他的声音闷闷的, 初央隐约觉得自己肩上一点一滴的温热。
原本想今天正好解决他这个“麻烦”的初央深深叹了口气。
戴着飘花手镯的胳膊主动伸手搭上他后颈,一个拥抱的姿态,手指顺着他的短发试着安抚。
“谢简一,我有很多不好的地方,”她说,“你想不想,我们再试一试?”
两个人在一起是必定经历一个磨合期的,要学着收敛棱角,尽量不去伤害对方,毕竟没有谁天生完美契合。
尤其是他们还有六年的空缺。
初央对他缺少了对待伴侣应有的耐心,总想着方便、快捷,这一点她应该反思。
听到她的话谢简一闷声压在人肩头,鼻梁都顶开衣领,不轻不重地“嗯”了一声,仍旧不放手。
太久没这么抱着她了。
难得她还心疼自己,没骂他动手动脚。
两人正享受这一刻的温存。
忽然一道口哨声响起,初央下意识一手摁着他脑袋不让人露脸,扭头看向声源处。
江添吊儿郎当的穿着条破洞牛仔裤黑色短袖叮铃哐啷戴了一身的金属首饰,踩在silver台阶上戏谑看着他们。
初央冷声:“狗叫什么?”
“哟,初央姐啊~晚上好啊!”他大大方方跟她打招呼。“不好意思打扰你好事了,麻烦问问那是我简哥吗?不是的话能不能让我拍个照给我简哥看看让他彻底死心,他这几天都在我那边疗情伤呢……”
忍无可忍的他简哥抬起头,“滚!”
“好嘞~”
江添贱兮兮地进去了。
初央给了谢简一一个眼神。
“你的好发小。”
“我也不想有这样没眼色的发小。”谢简一贪恋着她后腰的柔软,始终贴着她,意欲明显。
初央:“我还要照顾于祈安跟她同学,晚点才能回去。”
她慢条斯理用手指捋着他后脑的短发,扎在手上有种酥酥麻麻的快感,她还挺享受这么玩弄他的。
“多久?我等你。”谢简一盯着她。
一周多没见,他陷入“她不在乎我”的泥沼,越不见越是想见,终于意识到自己这么作死只会一败俱伤。
他不该对她有太高的要求。
她肯跟自己在一起就很好了。
就算心不是他的,身在他身边也足够了。
谢简一这么告诫自己。
只是,有些事是他的底线。
他捏起她下巴,强迫人抬头看着自己,还带着几分委屈的眸子就这么盯着她,“再不准提分手。”
“我……”
“也不准逼我提分手。”
初央放弃跟他辩论:“好的。”
“这条我要写进我们的婚前协议里。”他捏着人下巴的拇指微微用力在人白皙的皮肤上留下红印,带着十足的警告意味。
“这种条款写不进婚前协议。”她还是有理智的。
“我不管。”谢简一冷哼一声,“那就找一个能写进去的律师来起草。”
初央:“……”
行叭,谁让他是霸总呢。
初央仰头在人唇上亲了一下,“你去江添那儿等我?我得至少陪她们看完表演。”
她的主动极大地取悦了谢简一,他终于勉为其难松开手,只是临走前又重新叮嘱了一遍:“晚上一起回去。”
他说的一起回去,就不是简简单单地一起回去了。
初央捏捏他脸颊,笑着应好。
silver每周都有节目表演,一楼舞池全部清空,演员到场,眼花缭乱,初央找了半天才找到于祈安跟陆婷婷,两人一人手里一瓶可乐随着音乐尖叫,坐在卡座里蹦跶,活力满满。
初央找服务生点了一些甜点补充体力,一边微笑看着小孩们玩。
来之前初央就提醒过两人不要对silver的服务生或者演员有什么幻想,避免小姑娘涉世未深被有心人勾引,但自从于祈安经历了前任Rock男友之后,对男人的态度彻底转变,她说这次来就是来看表演,不想投入感情。
嗯,听起来还是很清醒的。
陪她们到八点半,看看时间也差不多了,初央提醒她们要离开了。
虽然不舍,但确实也到了于祈安跟她家人报备的时间,初央带着她们到门口,跟于祈安保镖说:“麻烦你送她们回酒店了,我一会儿还有事。”
路边的一辆熟悉的黑色奔驰大G车窗降下来,驾驶座的司机看着她。
送完她们,初央才走过去。
谢简一下来替她拉开车门,嘀咕一句“真慢”。
半小时后。
电梯门叮地一声打开,漆黑的楼道亮起灯,凌乱脚步声哒哒接近大门,一阵摩挲过后,密码输入成功,嘀嗒一声,门被打开。
初央像个挂件似的,颈间衣领露出精致漂亮染上粉红的锁骨,手腕上冰凉的镯子贴着他后颈给两人带来唯一的降温。
谢简一脚带上门,仰头吻她,从一开始就保持着掠夺姿态,尽管她被抱在他腰腹之上,他得仰头渴求她的垂怜,却依旧叼着柔软的舌纠缠。她随时可以拒绝,但偏偏今天格外纵容。
直到被放到冰凉的餐桌上,初央才有些不满得啧了一声。
后背响起窸窣的动静,他还埋首在她颈间一寸一寸吻上去,故意拿鼻尖蹭着她,初央受不了痒扭头正好看见他拿湿纸巾擦手的动作,面上一红。
半晌后,身体被拖着到桌沿,被强势的躯体分开,冰凉的手指掠过皮肤,探到柔软温热的口。
腿只能夹在他腰侧,耳边响起男人的低笑,“这么想我啊?”
初央伸手去捂他的嘴,被他捏着手亲吻手指,带着贴上他脸颊摩挲又搭上后颈,似乎这才是她该待的位置,干净的手指擦过后又变得湿润几乎到指根还在溢出,发觉她呼吸一滞朝自己贴过来,谢简一安抚似的亲亲她,同时啧了一声。
“明明之前还可以。”他说。
她当然知道他指的是什么。
之前两人在巴黎最后一晚,差点就成功了。
知道现在还不是时候,谢简一维持姿势将人抱起来往卧室走,一边哄着她放松一些,没多久坠入柔软的枕头。
初央像是被抛在了一片柔软的云朵上,意识随着风起伏不定,却是一团炽热的火烧云,后腰垫着一片柔软,被迫打开膝盖内侧蹭到短发的痒瞬间传到心脏。
他湿漉漉的嘴唇碰到她耳垂,问她:“喜不喜欢?”
初央根本没办法回答,她的注意力不在两人的对话上,而是某个不太契合的东西。
“嗯?”谢简一拉着她的手去碰,又问:“喜不喜欢?”
初央头皮发麻,忍无可忍,“你到底是在问什么?”
“你觉得我在问什么?”
他一句反问又给她怼了回来。
终究她还是没能拗得过他的固执,一寸一寸存在感十足的问句充斥耳膜,时远时近,非得这么撞进让她听见,非得听见她一句“喜欢”才会换下一个问题。
比如,“我跟沈扶南谁好?”
初央是个很会审时度势的人,这种时候她才不会故意作死去刺激他,只会勾着人后腰用甜腻的嗓音回复:“我又没上过他。”
他心满意足,俯身,“那六年前的我跟现在的我,更喜欢谁?”
初央迷糊的脑子都对他这个问题感到震惊。
不是,这种事也要比?还跟以前的自己比?
她只能回,“都好。”
很明显谢总并不太喜欢她这个回答。
终究是没能睡一个好觉。
床头柜上的玻璃杯断断续续从中央位置挪到了边缘,即将坠落之时又被一只大手拿走少了半杯水,晃荡两下重新放回原位,又在连续的移动中再次触碰边缘,突然的动静直接导致它摔到木地板上,水洒了一地,大手再次来拿水杯却没找到,被渴得难受呜咽声带回,她需要安抚,于是只能换地方,比如,厨房。
月光透过窗户洒下一片光亮映出两人身影,他拿着水杯喂她喝水,来不急吞咽下的水流被他舔舐而过,抵着深吻,一同解渴。
浴室传来淅沥沥的水声,天光微亮,谢简一抱着人湿漉漉地走出来,顺便将手里的垃圾扔进垃圾桶,长腿跨过地上乱扔的衣服,转身去了干净的客卧,她迷迷糊糊被吵醒,不太耐烦地想要翻身,又被拽入一个温暖的怀抱,实在没力气跟他争,只能就这样沉沉睡去。
一夜好眠。
第二天一早,后颈痒痒的,身体察觉到熟悉的温度与试探,她伸手去推,然后把脑袋埋在枕头里继续睡。
一时半会儿也叫不醒她,谢简一也没太过分,看看时间也才中午十二点,她才睡了不到六个小时,于是起身穿好裤子,扒拉两下乱七八糟的头发,同样操劳一夜的谢总精神不错,在手机上买了些菜跟其他东西半小时送到,又拿起她的手机查看消息。
初大小姐昨晚上做的过程中都不忘叮嘱他明天帮忙回复手机消息,谢简一也真的是佩服她的工作精神。
曲辞发消息问她一个项目的饭局要不要参加,都是熟人,而且必要的饭局初央不会拒绝,于是谢简一帮忙回复参加。
然后打字给曲辞发消息:她今天不去公司了。
这个“她”就很有灵性。
曲辞秒get,发了个硕大的感叹号过来。
——我明白了!
——谢总好好休息!
他好好休息?
谢简一看了眼抱着被子根本起不来的初央,觉得好笑。
又回了于祈安的一堆感谢的话,然后是叮嘱初现好好吃饭不要太有压力,这些都是模仿她之前的习惯发的消息,没让对方察觉手机后换了人。
谢简一算了一下,等她起床估计得下午,肯定会饿,于是开始准备食材,一边给助理打电话。
备菜的时候解决完今天的工作,又接到爷爷的电话。
大概是对他最近消极的工作态度略有耳闻,老爷子察觉到他们之间关系可能有变动,电话过来打探消息。
“订婚照常,”谢简一说,“但我们都不太喜欢你们这样的处理方式。”
“我们”两个字就足以说明他们现在的关系。
“只是订婚,再说你们年纪也不小了,订婚之后磨合一两年,二十六七结婚不是刚刚好吗?”
老人家的想法比较简单直接。
或者说,他们喜欢这样的安排,并且一厢情愿地忽略了其他都东西。
初家考虑到沈家对初央明里暗里的抹黑觉得气不过,想要靠这个来找回场子,杀一杀周川鸣的威风。
谢老爷子当然乐见其成,他就爱热闹,巴不得订婚、结婚全部大办,反正他们谢家就谢简一一个,有什么好低调的?孩子一辈子就一次的事情,没必要因为别人的影响就故意藏着掖着,他又不是怕他们沈周两家。
“央央不高兴了?”谢老爷子敏锐察觉到什么。
“不是,是我觉得太快。”
“你跟人闹了?”爷爷这一句话几乎破音。
听得出来他觉得离谱了。
谢简一默认,“订婚宴可以按你们说的办,这是最后一次,婚礼是我们两个人的事。”
这是最后通牒。
谢老爷子嘀咕两句,还是答应下来。
老人就像小孩,年纪越大越喜欢任性,初央或许因为之前对初家的愧疚会忍受这种任性,但谢简一却并不想她这么委屈。
无论如何,她的意愿才是最重要的。
但初央会为了初家作出这种让步,还是让谢简一觉得不可思议。
原来她也并不是全无顾忌什么都不在乎。
下午三点多,饭菜香弥漫,谢简一炖了鸡汤,新学了滑溜鱼片,再加上几个清淡的小菜,以及一杯酸得要命的鲜榨橙汁,——她特别喜欢偶尔来一杯,据说是很开胃,比那种瓶装的果汁要好喝的多,尤其是其中的橙粒。
谢简一把菜端上餐桌,正在拿餐盘的时候听见客卧的动静,下意识看过去,正好看见她裹着自己的一件黑色T恤,修长的腿在外,没什么顾忌地看了他一眼,然后打着哈欠往卧室的浴室走。
好在他起来顺便把卧室收拾了。
“柜子里有你之前的护肤品。”他提醒了一句。
没回应,但是有水声,估计在洗漱。
她不爱搭理他的样子,特别可爱。
谢简一洗了手,去找她的衣服,然后跟着进了浴室,靠在门框上,问她:“要帮忙换么?”
初央指指自己的头发。
谢简一了然,上前拿梳子梳顺,然后用发圈随意扎了起来,方便她洗脸。
初央真的不想跟他说话,尤其是昨晚那种充斥的感觉似乎还未消失,时隔六年是真的一时半会儿吃不下,真的到底之后他就更不老实了,导致她腿都有点不听使唤,走路差点被自己绊倒,还好谢简一及时扶住。
“我买了药,用不用?”他坐在床沿,帮她把宽大的短袖脱下,换上更舒服的睡裙。
她真是一点都没拿他当外人,一起床从柜子里随便翻了件他的衣服套上就出来了,里面什么都没有,还得他帮忙。
靠在他肩膀上又打了个哈欠,尽量不去想他在给她抹药,软软趴在人身上,跟他商量,“我觉得,接下来三天你自己动手比较好。”
谢简一拿湿巾擦擦手,放下她的裙摆盖好,对她的话不置可否。
初央就明白了。
他药都准备好了,根本没打算让她休息!
“我明天肯定要上班。”
“我知道。”谢简一十分淡然,抱着她去餐厅吃饭,“明天有饭局。”
把人放自己腿上,亲自喂饭。
“我不可能从周家搬出去。”她又说。
“我知道。”谢简一一副很好说话的样子,“但是初现上四中之后,也并不需要你时时陪着吧?或者,为了跟上四中的进度,他会住校一段时间?”
初央:“……”
他好懂。
如果初现不住家里了,她在家也没什么意思,而且九月……太多事了,她会很忙。
“我这里,你什么时候都能来。”他说。
初央:“……你这语气像我们是什么不正当关系一样。”
“你也可以这么理解。”没有法律保护,他俩关系确实还不够正当。
她趴在桌上,不想挨着他,虽然屁股下是他的腿总比硬巴巴的椅子更舒服,但他的腿,她也坐得够够的了。
吃了两口菜垫垫肚子,才喝了口橙汁,终于精神不少。
吃完饭,初央还没打开电脑准备看一下明天的日程安排,刷完碗的谢简一又到了床前,一声不吭当着她的面低头扯下了身上的黑T恤,露出漂亮的上半身。
不得不说,谢简一这身材是真不错,就是,难以消化。
她在他爬过来的时候一脚抵着他的腰腹,踩上巧克力块似的肌肉,强装镇定地对他说:“不至于吧,天都没黑。”
他捏着人脚踝移到自己脸颊贴了贴,在脚背留下一吻,膝行继续往前,一声不吭地阐述着自己的一意孤行。
在床上,初央从来就没翻过身,除非被他的大手翻过来重新适应。
为了让她第二天能好好上班,谢简一很善良地让她睡足了八个小时,一早上也准备了早餐,亲自送她去公司。
一辆还算低调的黑色劳斯莱斯停在税务局对面的大楼下,初央喝完半杯牛奶,解开安全带在人脸颊上亲了一下,留下一圈白色奶渍,然后火速撤退。
谢简一对着镜子抽了张纸巾慢慢擦干净,镜中的人嘴角始终上扬。
她故意留了牛奶没喝完就是等着下车给他这么来一下,还跑得那么快。
正好收到顾缀发来的消息,问他今天还去不去饕餮喝酒。
谢简一拒绝。
他都谈恋爱了,跟他们那群单身狗没有共同语言,也不用一起喝。
再说,他的订婚宴就在半个月后,还有很多事情要他决定。
比如邀请的宾客名单、邀请函上的字体花纹、当天两人的服装、蛋糕款式、鲜花……等等等等。
就先从鲜花开始吧。
他让助理找了一家店,对方发过来几个方案,谢简一直接提出意见:不要玫瑰,无论什么样的玫瑰都不要。
然后又说,要铃兰,蝴蝶兰这类,色系以白色为主,可带一些嫩绿跟浅紫色花材。
对方速度很快,又发了三版方案给他。
谢简一觉得都还可以,然后给他准未婚妻发了过去。
正在开会讨论某个项目推进问题的初央私人手机一震,她拿到桌下看了眼,扒拉三张图片,放大,再仔细看看,选了第一个。
她以为就到此为止了,继续听员工汇报。
她这个小投资公司也算是慢慢拉扯长大了,有了自己的风控部门法务部等等,平时就是靠看看别人递来的企划书,商量如何投资花钱,目前还属于亏本状态,盈利几乎没有。
毕竟是为了她自己打理财产开的公司,一时半会儿这样还挺正常的,得等走上正轨之后才慢慢盈利,或者有什么合适的机会出手,捞一笔也不错。
比如她前段时间买的沈周两家的股票。
估摸着,等沈周订婚宴之后开始这两支股票就会起飞了,小白花跟霸总的营销也会提上日程。
正等着赚钱,手机又响了。
谢简一给她发了五张照片,订婚宴请帖的格式花纹。
紧接着,宾客名单。
还说外婆问她什么时间有空去试礼服。
初央把手机设置成静音。
她终于发现,纵容老人替自己做决定,并不是什么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