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神色平静，可心脏处的苦涩却蔓延上舌尖，让她甚至尝不出口中汤的味道。从程士诚知道姜慕凝要来北京的消息起，他们就再没一起吃过饭。吃完饭后，顾凝熙收拾碗筷，程士诚进了书房。顾凝熙提醒道：“存折我放在你装证件那个铁盒子里了。”程士诚不以为意：“我没什么花钱的地方，你拿着家用。”顾凝熙装作听不见，没接话。第二天一早，她换了衣服去警察局。她的户口还在北京，调职回榕城后，需要把户口迁移手续一并办了。
程士诚脚步一顿：“你这是什么意思？”
顾凝熙看了看周围来往的人群，轻声道：“打算出差一段时间，怕你遇见什么需要用钱的事。”
毕竟离婚这种事，不适合在大街上提起。
可刚到家门口，程士诚就被叫去开会了。
顾凝熙看着那背影，苦涩一笑。
他真的很忙，忙到她从来不敢向他祈求一点多余的时间。
可就算这么忙，他依然能抽出时间，去办姜慕凝随口说出的每一句话。
或许，这就是爱与不爱的区别。
顾凝熙回到家打开收好的行李，将里面的几条连衣裙取了出来。
这些裙子，都是程士诚送她的，裙子虽然颜色不同，但上面无一例外都点缀着兰花图案。
她原本打算带走做个纪念，可刚才看到姜慕凝胸口的兰花胸针，她才知道，喜欢兰花的人，从不是程士诚。
既然人都不要了，又何必留着这些裙子。
程士诚回来时，一眼看见放在沙发上的几条裙子，他语气温和：“这两天降温，穿裙子会冷。”
顾凝熙从厨房里把汤端出来，大大方方开口：“不是，打算送人了，根本没时间穿，放着也是浪费。”
她不喜欢裙子，如果不是程士诚说好看，她根本不会穿。
以后，她也不会再穿了。
程士诚心底闪过一丝异样，他迟疑一瞬：“你是不是还在因为今天姜慕凝同志的事不高兴？”
“我们俩的职业你也知道，本来就是为人民群众服务，我以为你能理解。”
这话一出，顾凝熙想提前提离婚的心思淡了下去。
只怕现在说，程士诚也会认为她是因为姜慕凝闹脾气。
她笑了笑：“理解，先坐下吃饭吧。”
程士诚脱口而出：“我在部队吃过了。”
顾凝熙正在盛汤的手一顿，程士诚似乎也意识到不对，伸手接过：“正好没吃饱。”
他坐下，不知想到什么：“说起来，我们很久没一起吃饭了。”
“三个半月。”顾凝熙云淡风轻道。
她神色平静，可心脏处的苦涩却蔓延上舌尖，让她甚至尝不出口中汤的味道。
从程士诚知道姜慕凝要来北京的消息起，他们就再没一起吃过饭。
吃完饭后，顾凝熙收拾碗筷，程士诚进了书房。
顾凝熙提醒道：“存折我放在你装证件那个铁盒子里了。”
程士诚不以为意：“我没什么花钱的地方，你拿着家用。”
顾凝熙装作听不见，没接话。
第二天一早，她换了衣服去警察局。
她的户口还在北京，调职回榕城后，需要把户口迁移手续一并办了。
走出家属院没多远，顾凝熙便看到了几个熟悉的身影。
程士诚和他的好兄弟兼战友周成并肩站在树下，姜慕凝也在一旁。
周成拍了拍程士诚的肩膀：“明朗，你和慕凝本来就般配，现在她都放下面子追你到北京了，你怎么想的啊？”
姜慕凝浅浅笑着，那眼神中却分明有几分期盼。
周成又道：“人家工作体面，长得漂亮还会打扮，喜欢的人不少，你要是没忘，就抓点紧。”
程士诚蹙了蹙眉，想说些什么，姜慕凝却红着脸打断：“周成，你这话不合适。”
“明朗他现在都已经结婚了，要是让林警官听到多不好。”
说到后面，她的声音轻了许多，神色也变得惆怅。
周成有些心疼的看着她：“慕凝，你这几年不在不知道，但我可是看得清清楚楚。”
“他对林警官没什么感情，两个人就是搭伙过日子而已，一直都是分房睡……”
程士诚并没有反驳他的话，只是沉声打断：“别说了，办完事还要回去训练，抓紧时间。”
眼看那三人一起朝前走去，顾凝熙的心脏又无法控制地抽疼起来。
决定离开是她的理智，可感情不是水龙头，说关上就能关上。
没关系，距离她离开，还有倒计时五天。
很快，这种痛苦就能结束了。
她怔怔站了半晌才迈开脚步。
到了警察局跟同事打了招呼，顾凝熙递出自己的户口本：“迁出北京。”
与此同时，身后传来姜慕凝娇柔声音：“您好同志，我是来办户口迁入的。”
顾凝熙转身，恰好对上程士诚深邃的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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