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叶莲桉艰涩开口，“我怕费用方面……”应佑寒不知什么时候回来了，他道：“叶叶，你得打针，这个钱我出了。”叶莲桉盯着他，从他的口型得出他在说什么，直接拒绝：“我不需要仇人的钱。”仇人，两个字让应佑寒呼吸一滞。“我出钱。”姜遇淮现在两人背后。他的到来让叶莲桉十分意外。叶莲桉本想拒绝，但话到嘴边她又想起此刻自己和姜遇淮是假夫妻的关系，拒绝的话太奇怪了。叶莲桉点了点头。
叶莲桉没有回答医生的话。
医生愣了一下，随即露出明了的表情，大声道：“你还没有安助听器吗？”
这一句话让应佑寒完全镇住了，他有些恍惚，叶莲桉怎么会需要助听器？
她的耳朵怎么了？
想到这里，应佑寒回想起前些天第一次遇到叶莲桉的时候，他在她背后呼喊，叶莲桉却没任何反应。
那时他也没多想，以为是叶莲桉没注意到而已。
如今想来，大约是因为叶莲桉听力有点问题。
应佑寒正想着，就听到叶莲桉道：“不用了，我不喜欢。咳——您给我开药就好，老样子。”
医生叹了口气：“现检查一下吧，拍一下片子，我看看你的肺如何了。”
应佑寒见二人说完，马上前去询问：“医生，她的病是怎么一回事？”
医生看了眼应佑寒：“你是她家属？”
“对。”
“不是。”
两道声音同时响起。
应佑寒对叶莲桉道：“叶叶，我实在是关心你。”
“我——咳——不需要。”叶莲桉撇过头。
医生对应佑寒道：“对不起，你不是她家属，我们要保护病人的隐私。”
说完他又问叶莲桉：“姜先生不陪着你吗？”
听到姜遇淮，应佑寒就极不是滋味。
看样子姜遇淮经常陪着叶莲桉来看医生，他们……关系这么好吗？真的是夫妻吗？
想到这里，应佑寒心里变得慌乱了。
接下来叶莲桉和医生说了什么，他没听进去，只是看到叶莲桉拿着单子出去时才跟上。
“可不可以告诉我，你的病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应佑寒问。
叶莲桉本不想说，她不想再和应佑寒牵扯很多。
可是她看到应佑寒的眼里的关心，忽然产生出打击他的冲动。
她道：“好，我告诉你，我的耳朵——咳，我的肺，都是我——咳——投河溺水留下的后遗症。而这一切，就是拜你所赐。”
应佑寒呆立在原地。
叶莲桉记得，自己决定要离开世界的时候，被河水包围的那种感受。
黑暗、冰冷、窒息。
她的身体因激烈的求生欲不断挣扎，波澜四起。
然后她沉了下去。
一心求死的她，还是感受到了恐惧。
应佑寒的脸不断浮现在她脑海里。
就要这般离开了吧，她想。
沉入寂静，失去意识后，她在安静中醒来。
第一眼见到的人，就是姜遇淮。
他比叶莲桉印象中那个潇洒不羁的形象要随便很多。
嘴边的胡渣，眼底的青黑，还有担忧的神情，让叶莲桉感到了触动。
姜遇淮对她张了张嘴，看得出语速很快，可是叶莲桉发现自己听不太清楚。
耳边像蒙着一层布，姜遇淮提高了音量，叶莲桉才觉得他的声音从远处遥遥传来。
溺水的后遗症。
听力受损，肺部感染。
姜遇淮陪着她治疗，带着她度过一次次痛苦的时光。
不需要叶莲桉多言，他瞒下了叶莲桉还活着的事情。
“应佑寒在找你。”姜遇淮对叶莲桉道。
“那就，给我竖个墓碑吧，就在我父母的墓中间。”叶莲桉建议。
姜遇淮确实帮了叶莲桉很多。
叶莲桉无以为报，又没办法用原有的身份，只能尽可能靠着临时工作养活自己。
尽量不麻烦姜遇淮。
助听器自然是还没有钱配的。
要不是忽然被应佑寒发现，叶莲桉就想这般过一辈子。
“你这一次肺部感染有点严重，我给你开几天的针。”医生建议道。
叶莲桉捏着病例，迟疑道：“可以只开药吗？”
“不行，你这病要及时得到治疗，万一有什么意外情况就不好了。”
“可是。”叶莲桉艰涩开口，“我怕费用方面……”
应佑寒不知什么时候回来了，他道：“叶叶，你得打针，这个钱我出了。”
叶莲桉盯着他，从他的口型得出他在说什么，直接拒绝：“我不需要仇人的钱。”
仇人，两个字让应佑寒呼吸一滞。
“我出钱。”姜遇淮现在两人背后。
他的到来让叶莲桉十分意外。
叶莲桉本想拒绝，但话到嘴边她又想起此刻自己和姜遇淮是假夫妻的关系，拒绝的话太奇怪了。
叶莲桉点了点头。
应佑寒觉得自己心口隐隐作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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