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往外指了指,“去看画吧,我没有太多时间浪费。”宋霖抬脚就往外走,江拾月这下终于没忍住:“以前怎么没觉得你这么麻烦,这也不吃那也不喝的。”她嘟囔的声音并不大,但宋霖听见了,他停住脚步,转头看江拾月。“不是你说不谈过去,看见你就当从没认识过一样吗?”江拾月嘴唇翕动了下,一时不知道怎么反驳他,但又见他忽然一笑,指了指她身上。“但如果你还是穿昨天那样的裙子,我们也是可以论一论旧情的。”
江拾月今晚无家可归,主观上的。
辛晚晴把她带回了家,两人窝在沙发里,边看电视剧边闲聊天。
“其实你真没必要跟他划清界限,人生何处不相逢的,你看这不就又见着面了嘛。”
辛晚晴晃了晃酒杯,浅浅饮了一口,“明天见着人,你态度可好一点。”
江拾月抓了抓头发,没说话,只定定看着电视屏幕。
辛晚晴看了她一会儿,忽然叹了好长一口气,江拾月扭头过来看她:“你还感慨上了。”
“拾月啊。”
辛晚晴顿了好长时间,久到江拾月踢了她一脚,“有话说啊。”
她嘶了好几声,最后一咬牙,蹦到江拾月旁边,搂了搂她:“这么多年了,你没想过敞开心扉真正接受一个人吗?”
江拾月接过她手里的酒杯,仰头一口饮尽了杯中酒。
“接不接受的,不就那样么,男女之事,说到底也不过是各取所需,那直接从需求入手不就行了。”
她歪倒在沙发上,“我的需求很简单,快乐,感官快乐。”
辛晚晴慢慢皱起眉头:“感情呢?我们人类是需要温暖,需要心灵上的快乐的。”
江拾月笑了:“像我爸那样吗?为了什么爱情,高风亮节地娶了徐离美,结果呢,头顶着这么大顶绿帽子被笑到今天,这就是快乐了?”
她不想再说了,站起身来问:“今晚我睡哪个房间?”
辛晚晴指了指客房的位置,很想再劝她两句,但最终也只是目送着她进了房间,草草叹了口气。
第二天一大早,两人就到了非晚。
画廊里已经打扫干净了,因为还有半个月开业,相关人员都还没有就位,今天就她和辛晚晴两个忙活。
照着昨天宋霖选的那幅画,她们又挑了些同样风格的,再加上几幅大师作品,暂且摆了个能营业的样子。
下午三点,宋霖准时推开了非晚的门。
辛晚晴满脸笑容迎了上去:“宋总,这边请。”
她先带着宋霖去喝下午茶,江拾月在里间已经准备好了。
三层的点心架上摆得满满当当,两杯红茶也热气腾腾地满上了,标准的英式下午茶。
江拾月比了比:“宋总,请。”
宋霖看了她一眼,在桌边坐下,没动那茶水,却也没说话,只低头看着手机点来点去。
他不开口江拾月也找不到话,两人就这么沉默地一个站着一个坐着,这么僵持了十分钟以后,江拾月先憋不住了。
她清了清嗓子:“宋总饿不饿,这慕斯蛋糕我特意去排队买的,可红了。”
宋霖头都没抬:“我不吃甜的。”
江拾月一噎,忍了忍又指了指蟹壳黄:“这个咸的,你尝尝。”
宋霖看了一眼:“滴滴落落的,吃起来麻烦。”
“你……”
江拾月咽回了骂人的话,咬了咬牙,“那喝茶吧,英式红茶。”
宋霖终于摁灭了手机,他长身站起,对着江拾月笑了笑,“我不喝茶叶沫子,红茶的话,正山小种还可以喝一喝。”
他往外指了指,“去看画吧,我没有太多时间浪费。”
宋霖抬脚就往外走,江拾月这下终于没忍住:“以前怎么没觉得你这么麻烦,这也不吃那也不喝的。”
她嘟囔的声音并不大,但宋霖听见了,他停住脚步,转头看江拾月。
“不是你说不谈过去,看见你就当从没认识过一样吗?”
江拾月嘴唇翕动了下,一时不知道怎么反驳他,但又见他忽然一笑,指了指她身上。
“但如果你还是穿昨天那样的裙子,我们也是可以论一论旧情的。”
他往回走了几步,忽地一把揽住她的腰,将她拥了过来。
江拾月一下没反应过来,眼前只看见他白衬衫解到了第二粒扣子,那股熟悉的味道混着体温扑面而来。
她的手甚至条件反射地要去环住他的腰,却在这时感觉到他凑近了她耳边,轻轻吐出一句话。
“如果那样,那你有多少画,我就买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