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下是小时候,她牵着裴昱言的衣角跟在后边叫小叔;一下又是严若雨鲜红的嘴唇,跟她说:“裴昱言要跟我结婚了,他的心里从来都没有过你。”“所有的一切,都是他骗你的。”孟思蒽整个人缩在被子里,却还是冷得发抖。恍惚间,她听见有人在用力敲她的房门,喊着她的名字。“蒽蒽,孟思蒽!”她想回应,但喉咙干燥得发疼,什么话都说不出来。“砰!”一声巨响。孟思蒽挣扎着从被窝里探出头来,发觉自己打了倒锁的房门被人撞开了。裴昱言还穿着那天的衣服,下巴已经冒出了青涩的胡茬。
四十分钟后。
裴昱言到达目的地,在狂风暴雨中,看见了那个娇小的身影。
他拉开车门,朝着孟思蒽大步走去。
孟思蒽已经分不清自己脸上的是雨水还是泪水,接到电话的时候,她知道一切已成定局。
可她还是不死心,想着也许还能挽回些什么,才来现场查看情况。
心血沦为废墟,装饰物在风中飘荡。
孟思蒽她想往前走去,忽然手腕被人拉住,将她拽入了怀中。
一块灯牌,砸在了她刚才站过的地方。
孟思蒽抬头,泪眼模糊中,看见了裴昱言线条清晰的下颚。
裴昱言抵挡住所有的风雨,紧紧将孟思蒽抱在怀里,带着她离开了繁花港口。
车内。
空气干燥,裴昱言拿出早就准备的毛巾递给孟思蒽。
孟思蒽没拒绝,抬手接过,慢慢擦着头发,声音沙哑的说道:“我想回自己家。”
裴昱言握着方向盘的手紧了紧,最终还是听她的话,调转了车头。
雨越下越大,快要没过小腿肚。
等孟思蒽到家,已经是凌晨五点。
裴昱言默默无言地跟在她身后,一路回了她租住的单人公寓。
孟思蒽又累又困,身上也难受得很,根本腾不出精力管他。
她回卧室换了套干燥的睡衣,疲惫地看着坐在沙发上的裴昱言,有气无力的说:“我这里没有多余的房间,等雨没这么大了,你就回去吧。”
裴昱言抬眼:“你就这么不想跟我待在一起?”
听到这话,孟思蒽嗤笑了一声:“小叔,不是你决心要跟我做陌生人吗?”
裴昱言知道,孟思蒽在说那天藏楼的事。
他眸光暗了暗:“我有我的原因……”
“我知道。”
不等裴昱言说完,孟思蒽就打断了他。
她关上卧室房门的时候,只留给裴昱言一句话:“但我现在不想听。”
不知道睡了多久。
孟思蒽这一觉睡得极其不安稳,她一直在做梦。
一下是小时候,她牵着裴昱言的衣角跟在后边叫小叔;一下又是严若雨鲜红的嘴唇,跟她说:“裴昱言要跟我结婚了,他的心里从来都没有过你。”
“所有的一切,都是他骗你的。”
孟思蒽整个人缩在被子里,却还是冷得发抖。
恍惚间,她听见有人在用力敲她的房门,喊着她的名字。
“蒽蒽,孟思蒽!”
她想回应,但喉咙干燥得发疼,什么话都说不出来。
“砰!”
一声巨响。
孟思蒽挣扎着从被窝里探出头来,发觉自己打了倒锁的房门被人撞开了。
裴昱言还穿着那天的衣服,下巴已经冒出了青涩的胡茬。
两天了,孟思蒽都没出房门,在外边叫她也没有回应。
他大步走到床边,手掌覆在孟思蒽的额头,才发觉烫的吓人。
裴昱言来不及思考,正要抱她去医院,衣袖被死死拉住了。
他低下头,看见孟思蒽骨节发白的手,正微微颤抖着。
孟思蒽的口中,呓语不断:“裴昱言,你还记得那天晚上的人是谁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