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被他如此逼问,纵使顾念着往日的情分,心底也涌现不悦。“朕让你先回去。”晏瑾然抬起头,锐利的目光直直投向五皇子:“是不是你给本王下的毒?”同样的问题,已经问了三遍。若是再避而不答,多少也有些难看。皇帝叹了口气:“淮安,他是朕唯一的儿子,你就非要在此刻处罚他吗?”晏瑾然没有回答这个问题,但是答案昭然若揭。皇帝无奈:“朕知道了。”好似所有的情绪已经一扫而空,皇帝此刻也平静下来,从龙椅上站起,宣布今天的判决。
“大胆!”五皇子满脸涨红,不止是心虚还是羞愤,伸手指着楚辞龄,一副被气急了的样子,“你胆敢在殿前污蔑皇子!”
楚辞龄也不知道是哪里来的底气,她也觉得自己从未如此强硬过,只是此时,她身后有人暂时需要她的“保护”。
“五皇子请不要为难奴才,奴才对王爷忠心耿耿,若是王爷出事,奴才敢用赔上自己的性命,只是此刻王爷出事,奴才必须守在王爷身边才肯放心。”
殿内参加宫宴的大臣和亲眷,还有那些后妃皇子都被安置在了偏殿,现在只剩下皇帝留在太和殿主持大局,还有刑部和大理寺的一些官员,此时五皇子非要留在大殿和楚辞龄对峙,皇帝也很难不对这件事情多想一些。
沉面厉声呵斥道:“够了,亏你还是皇子,现在是争论这些的时候吗?淮王的性命如何尚不可知,真是不知轻重。”
再次被皇帝呵斥,五皇子忍了又忍,突然出声:“刚才淮王的侍从说过,淮王的毒应该没什么大碍,太医可瞧过了?”
太医突然被叫,赶忙起身回话:“陛下,五殿下,淮王确实只是昏迷,体内的毒素应当是像这位小兄弟说的一般,已经被解掉了,现在醒来只是时间问题。”
皇帝松了口气,扶着龙椅缓缓坐下。
五皇子眸光闪过一道冷色,冲皇帝一拱手:“父皇,既要调查淮王中毒的真相,这殿内难免喧哗,不如让太医送淮王去偏殿休息。”
皇帝看他一眼,点头允诺:“送淮王去偏殿安歇,今日参与宫宴的人,一个都不许走。都给朕留在太和殿,等待传话!”
周安给楚辞龄使了个眼神,二人跟着太医一同送晏瑾然离开。
照顾着晏瑾然走出正殿,就在去往偏殿的路上,一队侍卫出现把太和殿团团围住,白色剑芒闪过,冲着被架着的晏瑾然便去了。
周安一只手把他们护在身后,大喝一声:“王爷!”
楚辞龄担了大半晏瑾然的重量,剑光闪来,楚辞龄情急之下拽起晏瑾然的胳膊向着宫墙的方向倒去,这才险险避开那一剑。
好在此刻也很快就被周围的侍卫们制服在地,楚辞龄拖着晏瑾然这个大男人,差点没有累倒在地上。
确认刺客已经没有威胁,周安终于重新伸手扶住晏瑾然。
去到偏殿大概一个时辰,皇帝身边的大太监过来查看晏瑾然的情况,他在此刻也悠悠转醒。
看着晏瑾然一副十分迷茫的样子,大太监一脸心疼:“王爷,您可千万要好好保重身体,,莫要受伤。”
晏瑾然“虚弱”的答应下来:“公公,不知道皇兄可有查到真凶,为本王做主?”
大太监有些犹豫:“这个,不如等王爷好些了再说吧。”
晏瑾然语气虚浮,但是却十分倔强:“公公不必担心本王的身体,有周安他们护送本王回府,不会出事的,本王想去前殿看看,查得怎么样了。”
话既然都已经收到了这份上,那公公也不好再多做阻拦,只得松了口:“那王爷便跟老奴过来吧。”
终于回到正殿门前,此时的气氛已和楚辞龄初来时截然不同了,太和殿的威严从殿内传出:“老五,今夜你母后给你打掩护,你们两个人打的算盘,别朕老糊涂了看不出来。”
“你简直放肆!淮安乃是摄政王,是朕的皇弟!你竟敢犯下如此大逆不道之罪,可是不想要太子的头衔了?!”
五皇子顿了顿,咬牙低头。
屋内陷入了一片沉寂,在外面将这一切都听得真切的晏瑾然,深邃的眉眼间闪现了一抹冷意。
“皇兄。”晏瑾然虚弱推开门,剧烈咳嗽了几声,强撑着道,“臣已无大碍。”
皇帝原本怒极的表情终于收敛了一些,对着刚刚差点被谋害的晏瑾然,语气也是十分和蔼:“你刚中了毒,怎么不再多休息一会儿?”
晏瑾然脚步虚浮的走进大殿,浑身绷紧:“皇兄,臣刚才在殿外听得清清楚楚,是不是五殿下给臣下的毒?”
皇帝脸色晦暗不清,沉默了些许才道:“你先起来,放心,不管是谁,朕会给你一个交代的。”
晏瑾然执拗,站在原地不动声色,重复反问:“皇兄,到底是不是五殿下给臣下的毒?”
皇帝被他如此逼问,纵使顾念着往日的情分,心底也涌现不悦。
“朕让你先回去。”
晏瑾然抬起头,锐利的目光直直投向五皇子:“是不是你给本王下的毒?”
同样的问题,已经问了三遍。
若是再避而不答,多少也有些难看。
皇帝叹了口气:“淮安,他是朕唯一的儿子,你就非要在此刻处罚他吗?”
晏瑾然没有回答这个问题,但是答案昭然若揭。
皇帝无奈:“朕知道了。”
好似所有的情绪已经一扫而空,皇帝此刻也平静下来,从龙椅上站起,宣布今天的判决。
“五皇子破坏中秋家宴,罚一年食俸,禁足在宫中四月,由皇后仔细教导,直至春节,才可放出。今晚当班的宫人,负责运送膳食者,通通杖毙,安保守卫者,廷杖五十。”
“这样的处罚,你可还满意?”
大殿上安静至极,连所有人的呼吸声都可以听得一清二楚,楚辞龄一脸担忧地看着晏瑾然,生怕他再顶撞陛下,皇威在前,不管他是什么身份,这样做也只能伤到他自己。
沉默良久,晏瑾然终于低头,语气听不出任何情绪:“多谢皇兄,微臣身上有伤,就不在宫中久留了。”
告退之后,直接退出大殿,他的马车还停在太和殿外。
晏瑾然身上有伤,楚辞龄直接跟着晏瑾然上了马车,他虽是同以往一般沉默,但楚辞龄心里清楚,陛下的处罚一定不是晏瑾然想要得到的结果。
不知该如何宽慰,楚辞龄心中踌躇了半晌,也只是问出了一句:“王爷,您身体没有什么不适吧?”
晏瑾然嗤笑一声,敛下眸底情绪:“本就不是真的中毒,你觉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