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儿的日子过得好她本来就是该觉得开心的,怎可嫉妒?可那股嫉妒之火却如同被点燃的杂草一般,开始迅速蔓延扩散。她为了女儿委屈了自己大半生,宋广霖纵然未娶继室,可她到底也只是一个姨娘。他当初明明说过只待他生下孩儿便会给她名分,可到最后他依旧只是让她当个姨娘。是,盛京城并无姨娘被扶正的先例,可也没说扶正了便是犯法啊!说到底,就是他不愿意罢了。“你、你休要挑拨我们之间的关系!”周姨娘眼眸里光芒一闪,看向宋元襄的时候已经恢复了平日里的冷静:“你以为你凭借这三言两语便能让我放弃与你为敌吗?”
“宋元襄?”
周姨娘惊骇得瞪大了眼睛:“你怎么会在此处?你不是已经——”
想到了什么,周姨娘捏着车帘的手都开始颤抖了起来:“你,难道你……”
宋元襄点了点头,特别好心地看着周姨娘说道:“恭喜你,猜对了!”
周姨娘浑身一颤。
她昨夜可是冒着被老爷发现的风险掏了银子让自己的贴身嬷嬷找人在今早对宋元襄动手的。
宋元襄早走一步对她来说是大好事。
这样她就能悄无声息的在路上出事,他们也能摆脱嫌疑。
没想到宋元襄不仅没走,还特地在这里等她。
周姨娘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宋元襄早就知道她的计划,故意在这里等着她看她崩溃的样子。
“你敢对怜儿下手老爷跟王爷都不会放过你的!她可是正儿八经的皇室儿媳,你以为你能瞒得过所有人?”
宋元襄歪了歪脑袋,一脸惊讶地说:“可是我并没有动手呀。”
周姨娘一怔。
她很快就反应过来,死死瞪着宋元襄,眼珠子像是随时都要从眼睛里脱窗而出。
“不、不可能的。”
周姨娘晃了晃脑袋,头上的珠翠碰撞发出叮叮当当的声响。
从前听着觉得悦耳,毕竟这是身份地位权势的象征,现在她却觉得这声音像是自己的催命符。
“你哪里来的那么大的本事。”
“哈哈!你不可能有那么大的本事!”
周姨娘不相信宋元襄一个闺中女子能有通天手段悄无声息地从淮安王府带出宋元怜再送入她为宋元襄准备的死局之中。
“周姨娘,你挺可怜的。”
宋元襄冷不丁的一句话让周姨娘瞳孔震颤。
嗓子眼里好像堵了什么东西,让她格外难受。
“你、你胡说什么?”周姨娘下意识去耳朵上的海珠。
这玩意可是千金难买,一般贵女得一颗已经是欣喜若狂,可她却能拿来做耳坠,这都是她女儿当了王妃之后才有的待遇。
她一心扶持女儿,为女儿铲平前方道路,不就是为了这一天吗?
宋元襄瞧见她的动作笑了笑:“你视若珍宝的海珠,你女儿可是坠在了鞋子上。”
盛京城并未开放海市,所以珍珠海珠这等来自海里的东西都格外珍贵。
周姨娘将耳坠子绿豆大小的海珠当宝贝,可她亲爱的女儿可是将硕大的珍珠坠在鞋上。
周姨娘浑身血液一冷。
她下意识要反驳宋元襄的话,可她又不知道该如何反驳。
女儿的日子过得好她本来就是该觉得开心的,怎可嫉妒?
可那股嫉妒之火却如同被点燃的杂草一般,开始迅速蔓延扩散。
她为了女儿委屈了自己大半生,宋广霖纵然未娶继室,可她到底也只是一个姨娘。
他当初明明说过只待他生下孩儿便会给她名分,可到最后他依旧只是让她当个姨娘。
是,盛京城并无姨娘被扶正的先例,可也没说扶正了便是犯法啊!
说到底,就是他不愿意罢了。
“你、你休要挑拨我们之间的关系!”
周姨娘眼眸里光芒一闪,看向宋元襄的时候已经恢复了平日里的冷静:“你以为你凭借这三言两语便能让我放弃与你为敌吗?”
“宋元襄,说到底你也不该怪我,正室之女跟我与怜儿本就是天生的仇敌,谁不想往高处爬?谁不想过得好一些?不过是胜者王败者寇。”
宋元襄轻笑了声。
“姨娘说得对。”
她朝着天边看了一眼:“时间也差不多了,那我就祝愿姨娘,心愿得偿。”
说完宋元襄脚尖轻点,周姨娘正好奇她到底要做什么,忽然听到马蹄声由远及近,下一刻宋元襄就跟马上之人握住手,被对方带到了马背上。
马蹄声疾驰而去。
周姨娘的心也被那马蹄声弄得嘈杂纷乱。
她不明白宋元襄这到底是什么意思。
难道只是为了挑拨自己跟女儿的关系?
这对她又有什么好处?
周姨娘想不到,也懒得再去想,被打晕在一边的车夫慢悠悠地醒了过来,看见天色大吃一惊:“姨娘,咱们要赶不上去送二小姐进宫了!”
周姨娘迅速反应过来,顾不得去说别的,叫车夫赶紧赶车。
一路紧赶慢赶,周姨娘终于在宫门口看到了淮安王府的车驾。
“怜儿!”
顾不得规矩,周姨娘跳下马车直接冲了过去。
马车帘子被掀开,露出了里面小脸苍白的宋元怜。
她换过衣服,身上还带着血腥味,虽然点了熏香来掩盖,但血腥味混合着香味格外的难闻。
周姨娘脸色大变:“这是怎么回事?”
宋元怜看到自家姨娘来了哇的一声就哭出来:“姨娘——”
……
“小姐为何不直接将计就计?叫周姨娘找来的那些人直接糟蹋了宋元怜岂不是更好?皇室不会要宋元怜这么一个媳妇,周姨娘也自食恶果。”
南月实在是有些看不透宋元襄的安排。
昨夜她便猜到周姨娘会动手,于是她们提前去淮安王府蹲点,在宋元怜出门的时候悄无声息将人带走。
但她们得了宋元襄的令,一直在边上蹲着,让那些人纵然对宋元怜下了手,大部分却都叫她们挡了,只是叫宋元怜受了一些皮肉伤,最后还被一个路过的车队给救了。
她本以为小姐是怕回头进宫不好交代,可偏偏人都去宫门口了,自家小姐又特地走了偏僻处,似乎是打算引人来对她动手。
南月实在是看不透。
难道是害怕宋元怜出事了而她没有会被皇上那些人怀疑?
“没那个必要。”
宋元襄脸色沉沉,目光一直留意着四周的动静,压低声音对南月说:“别人不当人咱们不能,动辄毁去女子贞洁乃是畜生所为,咱们不做这样的事。”
若是她真要这么做,当时在淮安王府就会想办法将宋元怜与人私通的事做事,而不是任由淮安王的人将人处理了,只留下似是而非的话。
“那小姐现在这是要?”
宋元襄耳边听到了窸窸窣窣的动静,咧嘴露出一个兴味的笑。
“咱们来钓鱼。”
话音刚落,寒光裹挟着凌冽的杀意直冲宋元襄面门而来,南月大惊,将宋元襄挡在身后:“小姐小心——”
……
摇摇晃晃的马车停了下来,车内嬴姮缓缓睁开了眼睛:“动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