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还住在表姐家啊,秦纺同志,不知你家在哪里。”许娇娇面带微笑的询问。秦纺尴尬地摸了摸头发:“哦,我很早就住在姑姑家了,这不连户口都入了,怎么说也算是我家了。”许娇娇扑哧一下笑出声,手指向还未撤下来的木板:“这个是你的床吗?”谢之锐利的眼神扫过这女人一眼,一看就不是什么善茬。“是我的,哎,我姑他们不让我睡红艳姐姐的房间,你说何必了,日后还不是要指望我养老,不指望我,难道指望连面都见不上的女儿吗?”
许娇娇今天穿的是一条白色的布拉吉,款式大方,但细细看布料,便可知其中的不寻常。
白色的带着暗花底纹的布料既贵气衬的人又很大方。
她将头发盘起来,扎个后世的丸子头,带上三哥买的手链刚好合适,像一朵坚韧的小百合。
拎着裙子下摆在谢之的凝视下转了个圈,含笑询问:“好看吗?”
“娇娇何时不好看。”
“那是。”
说起来,自从有事情做之后,许娇娇觉得自己一天过的无比充实,甚至远远瞧上沈云心情也未受影响。
在她为数不多的文科记忆里,恢复高考可能还有几年,现如今还是得给自己谋个职业,上大学的花费可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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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呀。”屋内传来询问。
许娇娇和谢之站在狭窄的楼梯过道,谢之语气平淡:“请问是秦红艳父母家吗?”
年代久远的木门瞬间被打开了,现在恰逢早上,楼道间到处是油烟味,和做饭的味道。
开门的是一位年轻女子,穿着简单的袍裙,就是看上去颇有些营养不良,看见谢之的瞬间,眼睛都亮了:“是,请问你们是。”
许娇娇瞧见周围好奇的人群,不着痕迹的蹙眉,凑上去:“可以进去说吗。”
秦纺看见这女人只觉得眼前一亮,在看看登对的二人,哪里还有不明白的,嘴角一扯:“进来吧。”
虽说住在城里,可现在城里人的日子过得不一定有农村好,狭窄的房间,共用的厨房,还有需要排队的卫生间,每一项都能击垮许娇娇。
客厅摆着一张未收好的床铺,秦纺尴尬地将铺盖卷起来:“家里太乱了,你们随便坐。”
等一切都收拾好之后,终于开始会谈了。
谢之始终将娇娇的手拉着,眼神下垂。
“同志你和秦红艳是什么关系。”
“哦她是我表姐,我姑姑姑父出去买早餐了。”秦纺道。
“怎么,秦红艳找的乡下男人不行,将她丢了,活该,自己脑子有问题,好好的一个城里人,要死要活的嫁给农村种地的,人家知青都知道进城,偏她脑子不好使,非朝乡下钻。”
说完,恶狠狠的呸了一口,发黄的脸颊满是对这个表姐的恶意。
许娇娇一时不知该说什么才好,这话听不出是埋怨还是心疼,只能讪讪的笑了,想着等红艳父母来了一起说。
她记得红艳父母很疼她的,以前还想去村里看看女儿,后面不知怎么没来。
“我这个表姐浪荡的性子,还在学校时就经常和小混混出去玩,也不知给人家没有。”说完,捂嘴咯咯地笑出声,一脸的恶意。
听见这女人说的话,二人的脸色均不是太好,特别是许娇娇翻了个白眼,这都什么人啊。
秦纺见他们不搭话,也不尴尬,眼珠子几乎要瞪在谢之眼前了,手指向他:“要是勾搭的是这样的男人也不是不行。”
“怎么还住在表姐家啊,秦纺同志,不知你家在哪里。”许娇娇面带微笑的询问。
秦纺尴尬地摸了摸头发:“哦,我很早就住在姑姑家了,这不连户口都入了,怎么说也算是我家了。”
许娇娇扑哧一下笑出声,手指向还未撤下来的木板:“这个是你的床吗?”
谢之锐利的眼神扫过这女人一眼,一看就不是什么善茬。
“是我的,哎,我姑他们不让我睡红艳姐姐的房间,你说何必了,日后还不是要指望我养老,不指望我,难道指望连面都见不上的女儿吗?”
话音刚落,门上清晰的传来钥匙转动的声音,一对中年夫妻手上提着包子就回来了,脸上满是喜悦的表情。
“娇娇,你怎么来了。”秦母激动询问。
“是不是红艳找你来的,红艳怎么了啊。”
许娇娇暗中打量这对夫妻,虽记不起来,可他们眼中的热切做不得假,脸上立刻扬起笑容,可看着旁边的秦纺又觉得烦人,这人知道了不知如何大肆宣传。
“秦阿姨,我们去外面聊吧。”
“秦母秦父急忙将东西放下,当即就要出门。
“姑姑姑父你们不吃东西了。”
“不吃了。”
四人下了狭窄的楼梯,里面人来人往的,看着秦家的这对贵客,脸上带着疑惑,这么快就走了。
几人沿着条人少的道路走,是谢之带的,相当于绕了公安局一圈,不过最后还是会到那里。
许娇娇看着这对夫妻想说也不敢说的模样,心里总有点难过,沉默半响,几乎是扯着嗓子道:“叔叔,阿姨,接下来我要说的事情你们一定不要太激动。”
说着,许娇娇就将这段时间发生的事情道尽了,事情很长,说完了之后,秦母几乎站都站不稳了,眼中豆大的泪珠全部涌出来,面孔似乎在瞬间苍老了。
秦父也是满脸泪水,好在还能站起来,秦母用力锤了锤自己的胸口,嗓子嘶哑:“红艳,我的红艳啊,要是我不听秦纺的去看看红艳就好了。”
“秦阿姨,没事的,我们已经找好律师了,村里人的签字也已经准备好了,红艳肯定会被宽大处理的。”许娇娇自己也哭得不行。
来之前,她心里是无比忐忑的,可看到为了女儿不停哭泣的夫妻总算放心了。
“红艳一直很想你们,也想来看看你们,可她被李家人控制,连村子都出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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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红艳坐在监禁室的房间里,她全身僵硬发酸,头顶是不分白天黑夜一直开着的白炽灯,凳子被设计得很刁钻,是故意让坐在这里的人不好过。
她其实很想躺在地上,可空间十分狭窄,一坐在地上就会有人叫你起来,让本就紧绷的神经彻底断裂。
“秦红艳有人找。”
她木愣愣地跟着人出去了,被带到一个会客厅,是专门为罪犯和律师以及家人准备的。
推开门的瞬间,里面熙熙攘攘地坐了六个人,小小的会客厅瞬间满了,手铐发出清晰的锁链声,随后搭在桌子上。
秦红艳空洞的眼神看向多年未见的父母,还未开口说话眼泪就掉下来了:“爸,妈。”
“红艳啊,我可怜的女儿啊。”秦母不管不顾地抱上去,才发现被宽大服装遮盖下的身体有多瘦。
掀开袖子时,看见满身的伤口,她已经无法用言语来形容自己的心情了。
“红艳你真是受苦了,妈的心里好疼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