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孝永瞪着眼盯着面前叭叭不停的小丫头,竟不知这丫头的嘴巴如此厉害,三两下就站在高处,更是用心险恶的诋毁自己。“他不会真的是在瞎说吧?”“李锐不是那种不知轻重的孩子。”“音音舅舅分析的也不无道理。”“唉,真不知道该听谁的。”苏孝永听到周围人的议论,气不打一处来,冷哼一声,“告诉我消息的人乃是县令的侄子,诸位觉得是他们的道听途说准,还是我的消息更准。真是不知所谓。”最后那一句话是冲着苏音和李锐而去。
“李叔,族叔,小子不才,在东图县也有些人脉,认识一些人,听到的消息比那些道听途说的要准一些。”
里正和几位族老正为这件事拿不定主意。
里正开口,“孝永,你说说,外面到底是个什么光景。”
方才还吵吵闹闹的村民,自觉的闭上嘴,安静的等着他。
苏孝永很满意众人的态度,更是享受这种被人追捧着的感觉,他轻咳一声开口,“他们说的过于危言耸听。朝廷已经派遣巡抚前往云州、甘州、岷州赈灾。这次派遣来巡抚乃是威远侯,是皇后的侄子,侯爷武艺高强,且智慧谋略都是一等一的。”
李锐蹙眉,“你说这么多,与我们有何关系?”
苏孝永不悦的瞥了他一眼,“蠢货!”
李锐刚想开口,苏孝永转过头不与他多说,自顾自对着族老们继续说,“威远侯这个人嫉恶如仇,最恨贪官污吏,为人刚正不阿,是难得清官。五年前,大贪官英国公一家被灭族,便是由威远侯查出。”
村里的人哪听过这些,只听得一愣一愣。
“我得到最新的消息,咱们巡抚大人准备整治云州等地的贪官污吏,还有那些哄抬物价的奸商。所以啊,有些奸商得到了消息,纷纷逃亡。他们再不走,等待他们就是巡抚大人的屠刀。”
众人恍然大悟,觉得他言之有理,对那位巡抚大人很是好奇、崇拜。
李锐想说什么,但不知道该如何辩驳。
苏音蹙眉,大伯这一番话可谓是说到所有人的心坎上,也极具迷惑性,直接将她和李锐说的那些佐证,都成了别人畏罪潜逃。
“大伯,你怎就确定你的听到是真的消息,而不是道听途说。”
苏音不想将自己和李锐哥刚刚的心血白费,也不想让村里人走上一辈子的老路。
人群里的苏母见状,有些急切说道:“我相信音音和李锐说的。”
苏孝永没想到最先驳自己面子的人,是自家人,且还是在家里最不受待见的老三媳妇。
他面色一沉,“老三媳妇,音音这小妮子不懂事,你这个做母亲还纵着。你平日就是这么教孩子的?在她眼里还有没有我这个长辈。”
苏母被怼得又急又气,张嘴想要反驳,苏父忙开口,“大哥,你别误会。她们嘴笨,但绝对没有不敬你的意思。”
苏音可不认同苏父的和稀泥,“大伯,我们这是在谈论着关乎所有人命运的事情,我作为村里的一份子,且里正叔也是让我说的。我只是开口问了一句,大伯你又何必如此动怒?难道消息是你杜撰的?让我戳穿,才会如此恼怒?”
“若不是杜撰的,你又何须动怒?慢慢与人说道便是,为何用一顶大帽子,堵我的嘴?”
苏孝永瞪着眼盯着面前叭叭不停的小丫头,竟不知这丫头的嘴巴如此厉害,三两下就站在高处,更是用心险恶的诋毁自己。
“他不会真的是在瞎说吧?”
“李锐不是那种不知轻重的孩子。”
“音音舅舅分析的也不无道理。”
“唉,真不知道该听谁的。”
苏孝永听到周围人的议论,气不打一处来,冷哼一声,“告诉我消息的人乃是县令的侄子,诸位觉得是他们的道听途说准,还是我的消息更准。真是不知所谓。”
最后那一句话是冲着苏音和李锐而去。
众人一听到是县令的侄子,心中的天秤立马往苏孝永倾斜。
苏孝永对着里正和几位族老说道:“有威远侯在,云州三地之事会平定,无需过多担忧。我们这里距离云州还隔着一个豫州,火烧得再厉害也波及不到咱们这里。”
“举家迁移,伤筋动骨。咱们这里虽然也干旱,但好歹偶尔会落几场雨,只要熬过去,来年必然是风调雨顺。还望里正叔与诸位叔伯,慎重再慎重,切莫因一些风言风语,便舍了家业,落得个无根之人。”
苏孝永说完后,又转过身,扫过之前对他不信任的村民,声音冷淡,“你们愿意相信便信,不愿意相信,跟着李锐家一同离去便是。”
说完,他甩袖离去,一副‘不与蠢货为伍’的姿态。
村民们议论纷纷,不知道该相信谁。
“里正,几位族老,我们这是到底走还是不走?”有人发问,其他人也纷纷跟着附和。
里正与几位族老也是头疼,这件事太过重大,哪能那么容易决定。
“你们都先回去,等有了决断再通知你们,你们自个也回去都想想。”里正开口。
村民们一哄而散,离开时嘴里都在讨论着,到底该不该走。
李锐看着离去的村民,面露忧虑,对着里正开口,“里正叔,我说的是真的。我匆匆赶回来,不仅是要带走家人,也是想让村里人避开这场祸端,但既然大家都不信,我也不强求。只希望我说的都是假的吧。”
他对着几位族老们行了一礼,带着家人匆匆离去。
苏音刚准备开口,大舅杨大山匆匆赶来。
他按照约定的时间过来,刚走到李家村村口就听到了风声,来不及的多问,匆匆赶来。
苏音看到舅舅到来,在他开口前,先说道:“大舅,我刚刚与里正叔他们说了你遇到行商之事,也说了你判断流民会窜到我们这边的事。”
杨大山一愣,旋即就明白过来,很自然将遇到行商的事摁在自己的身上。
里正赶忙问道:“事情真的有那么糟糕吗?”
在来之前,杨大山已经信了六七分,如今来了李家村听到李锐带来的消息,已然相信,世道即将大乱。
杨大山也看得出里正等人的犹豫,有些事他也不能替外人做决定。
“我也不确定,但我不敢赌。”
若他们猜测是真的,自然是皆大欢喜。若不是,到时候所有人只会埋怨你这个出头人。
人性就是如此,别觉得所有人都会自省,会检讨是自己的决定才会如此,大多数人只会将错误怪在别人身上,才好摘除自身。
这也是里正等人如此为难的原因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