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MRI扫描结果显示,无新的病变或异常病灶,先前手术部位无复发迹象。】“最近过得怎么样?我这两天忙得要死。”肖瑶是做财务的,一到月底就格外忙,说到这,抓着仝姝开始大吐苦水。澄澈的阳光穿过窗户投射在房间里,地板上的光影一点点变长,连空气中飘浮的尘埃也看得清楚。“我吗?我感觉很幸福。”她捏起一颗葡萄放在眼前,淡绿色的果肉在阳光下变得透明,她左右转动着,观察里面根根细小的脉络,不自觉
【MRI扫描结果显示,无新的病变或异常病灶,先前手术部位无复发迹象。】
“最近过得怎么样?我这两天忙得要死。” 肖瑶是做财务的,一到月底就格外忙,说到这,抓着仝姝开始大吐苦水。
澄澈的阳光穿过窗户投射在房间里,地板上的光影一点点变长,连空气中飘浮的尘埃也看得清楚。
“我吗?我感觉很幸福。” 她捏起一颗葡萄放在眼前,淡绿色的果肉在阳光下变得透明,她左右转动着,观察里面根根细小的脉络,不自觉地张开脚趾,仿佛神经末梢长出了触角,连一缕阳光都是珍贵的养分。
和朋友生活在同一个时区很幸福,做小蛋糕很幸福,和店里的同事一起工作很幸福,下班就能吃到中餐很幸福。
她现在最喜欢的事就是坐在烤箱前,看里面的小面包逐渐成型,外皮变成酥脆的焦黄色,黄油的香气不可抑制地溢出,包围她,再将她融化。
原来完成一件工作可以这么简单纯粹。
手机闹钟忽然响了,仝姝怔了一下,垂在沙发外面的手指一松,葡萄掉落,穿过茶几,翻滚到光影交界的边缘线。
“上班去了瑶,拜拜。”
仝姝三步并两步跳下楼梯,斜挎着帆布包,飞快地奔跑着,干枯的梧桐树在她的余光中不断倒退,直到入目皆白,眼前的树梢落满了雪。
万里收回目光,又看了眼讲台上眼神往这边狂扫的数学老师,用手指轻轻戳了一下呼呼大睡的仝姝,“下雪了。”
“流血了!谁!” 仝姝不知道正在做什么梦,身子猛地坐直,大嗓门吆喝了一声。
周围传来一阵阵低低的笑声,毫无意外地,她看见数学老师气到发黑的脸。
万里默默低下头,认命般闭上眼睛。
“你,上来做这题,做不出来就每节课在这站着。” 老师把书往桌子上一摔,指着仝姝大声呵道,让她上黑板做题。
“ED,MN做辅助线。” 仝姝离开座位前,万里小声提醒了一句。
她脑子还懵着,万里说的是什么,AD钙?
然而站定在黑板前,只看了几秒就有了思路。
从小在仝海波店里帮忙削木头,立体几何对她来说可太简单了tຊ。
连想带解,没用五分钟。
“对吗,老师。” 她顶着一个鸡窝脑袋,眼睛还有些浮肿,转头看向讲台下正等着看笑话的数学老师。
她被赶回了座位上,自然也看见了窗外的一片莹白,三两只麻雀在枝头站着,飞走时,抖落几团碎雪,砸在阳台上,变成一滩烂泥。
“2014年的第一场雪,比以往来得更早一些......” 仝姝正小声哼着,下课铃响了。
“很厉害。”
仝姝的视线被这句话从窗外拽回,看向万里,没听懂他是什么意思。
“什么?”
“我说,你很厉害。” 万里指指黑板上还没来得及擦掉的白色板书,“你刚才睡觉没听见,这是竞赛题。”
“什么是竞赛题。”
“就是很难的题。”
“我觉得不难啊,谁说难?难的标准是什么?”
仝姝一脸认真地看着他,不了解她的人会觉得她在抬杠,万里耐心给她解释,连带着竞赛题型,规则,种类都给她讲了一遍。
她的视线落在桌面,耳尖时不时动一下,听得专注,频频点头。
眉毛越挑越高,表情有些惊讶,似乎不相信自己能解出来万里口中这么难的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