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陈雪这里讹的五角钱姜淼用地热火朝天,专门请了生产队的老木匠来家里量量比比,把院门重新装了一遍。路上再次遇到陈雪的时候,姜淼还会咬着奶糖跟她tຊ道谢,气得陈雪两天没吃饭。陈雪她妈纳闷了,怎么这孩子两天到饭点就回房间,一想一个不对劲,赶紧回卧室从床底下的大坑掏出钱袋子,一清钱发现足足少了一块钱!这还得了,小时偷针长大偷金,这丫头还没长大就开始偷金了!陈雪她妈葛春玲拿着烧火棍追了陈雪两公里,半点不给她留面子,揍得她捂着屁股哇哇大哭。
赵以忱一时哽住,他还不至于跟几个小孩过不去,只是跟姜淼提了一嘴,如果不想打架,就用院子里的门引走两个孩子的注意力。
却没想姜淼举一反三,反应极快,不仅让叫陈雪的孩子因此赔偿,还能拖着他一个知青来当见证人。
姜淼还有些惋惜,“我本想让刘大虎也出出血的,至少把去年从我家坑走的还回来吧……结果他学我还学得挺快。”
惋惜结束,她仰头盯住赵以忱,“赵知青你在队里的人缘真的很好欸,连刘大虎这种刺头都被你收服了,你怎么做到的?”
赵以忱一怔,避开姜淼热忱的目光,“只是跟他小叔有过几次交集,碰见他几回给他辅导过功课。”
姜淼不开心地撅嘴,都没给我辅导过功课呢。
看来她的入学计划要赶紧安排上了。
到时候就让赵知青专门给她辅导功课,不理刘大虎的,保管气得他牙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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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陈雪这里讹的五角钱姜淼用地热火朝天,专门请了生产队的老木匠来家里量量比比,把院门重新装了一遍。
路上再次遇到陈雪的时候,姜淼还会咬着奶糖跟她tຊ道谢,气得陈雪两天没吃饭。
陈雪她妈纳闷了,怎么这孩子两天到饭点就回房间,一想一个不对劲,赶紧回卧室从床底下的大坑掏出钱袋子,一清钱发现足足少了一块钱!
这还得了,小时偷针长大偷金,这丫头还没长大就开始偷金了!
陈雪她妈葛春玲拿着烧火棍追了陈雪两公里,半点不给她留面子,揍得她捂着屁股哇哇大哭。
自此,陈雪心里更加记恨姜淼了!
每每在队里看到姜淼就会咬牙切齿地盯她,试图靠盯来恐吓她。
姜淼吐舌:幼稚鬼!
葛慈生和游文仙来姜淼家的时候,将新修的木门打量好几眼,不是为门,而是为门上吊挂的装饰,用稻草扎成的小圈,圈上缠着紫的白的牵牛花和藤,让人看着就有一种说不上来的感受。
加上,院内的自留地菜畦初具雏形,整个院子的生活气息,烟火气息都足了很多。
姜淼很自豪地带着两位客人来到院角的自留地。
这块地,她前两天拖着“赵劳动力”重新翻了一遍,然后将经半个月育秧的黄瓜秧,辣椒秧和茄子秧移栽进去。
撒了两天的水,菜秧们渐渐缓过来,慢慢在姜淼这片自留地进行扎根。
十平方米不到菜畦,汇聚了各方的努力,黄瓜辣椒茄子的育种是找葛队长和周会计家换的,菜地的肥料是姜小白辛辛苦苦拉的攒的。
姜淼担心“养分”不均衡,还找葛队长批了点生产队公用的“肥料”。
最后,翻地栽种是她和赵知青一起完成的。
当然她也用赵知青抓的那只野鸡报答了他,吃得两人满嘴是油。
现在,小菜苗们即便刚生长,也格外奋发努力呢!
姜淼骄傲又豪气,“看吧,我种的,很不错叭。再过一两月结果就能吃了,到时候我分你们一点。”
葛慈生没打击她,她这一波操作种的都是秋后菜,还不知收成会不会受影响。
何况他家门前门后自留地的蔬菜青菜多的他都吃不完,他不爱吃青菜,但迫于爸爸姑姑的强权还是得乖乖吃。
游文仙比他犟,死活不吃青菜,搞得两三次拉屎都要别人帮忙……
但姜淼生活这么努力,值得夸赞。
收到两位客人的大拇指,姜淼心满意足了,走了几步,忽地想起什么,扭头对着游文仙。
“文仙哥,我的狗呢?”说好的小狗怎么样了。
游文仙露出一脸的纠结,小声说,“那家人的小狗太多了,我不知道选哪只?”更多是怕他选的小狗姜淼不喜欢。
姜淼神情期待,“谁家的啊?能带我一起去选吗?毕竟是我自己的小狗,我要养它一辈子的,我跟你一起去,我去选。”
游文仙脑袋点点,“我就是这个意思。”
两人说起风就是雨,拉着葛慈生就换了个地方。
葛慈生:我还没喝糖水呢?
游文仙看的小狗是在牛爷爷家里,就是赶牛车的那位。
牛爷爷大名牛俊生,据传,他上面一代曾任宫里的御马监,牛俊生自小在马厩长大,会看马选马医马,学得了师傅的一身本事,但这身本身在动乱年间无处可施,他只能跟着师傅一路逃亡,哪里没有战争就往哪里逃。
后来他跟师傅逃到这里的时候,师傅没了,牛俊生就地将师傅埋在了这片土地,自己也在这儿留了下来。
前几年,他主动跟前一任生产队长提出他愿意跟队里的牛马同住,照顾它们。
直至队里唯一的一匹马老死后,他便搬出来搬到了这里,以前住的草棚子也留给了下放的坏分子住。
来的路上,游文仙给姜淼讲起牛爷爷的故事。
姜淼疑惑,不是说牛爷爷以前是做木工的吗?手坏了才赶牛车的。
她问出自己的疑惑,游文仙笑话她,“还有人说牛爷爷以前是地主呢,真是地主的话怎么可能让他赶牛车,赶牛车这可是多么光鲜的活呀。而且牛爷爷的手根本就没坏,那是正常的生理反应,等你以后老了,手也会那样子抖。”
游文仙果然……上工人,八卦魂!
姜淼又问,“那你怎么知道你跟我讲的就是真的呢?”
游文仙顿时感觉受到人格上的侮辱!他可是把姜淼当自己人才跟她讲话,跟她讲八卦的,她竟然不信自己!
“我这可是我爷爷讲的!他年轻的时候跟牛爷爷关系走得可近!”游文仙回视姜淼,坚定道。
“好吧,我信你。”
实际上,姜淼可不信,关系好怎么不见两家人往来。
两人一路吵闹着到了地方。
牛俊生听见有人敲门,跛着脚慢吞吞走到院门,打开,见到了葛有福家那两个孩子,还有一个,眼熟着呢,上次赶集见过,好像是姜勇家的。
三个孩子见到他,一时都没说话。
牛俊生高壮个子,头顶半秃,宽脑门国字脸,脸上显眼的是足有二寸来长的眉毛和嘴角一簇斜溜溜的黑胡子。
大概是因为一人吃饱全家不饿的缘故,他不像队里人那样瘦巴巴的,反而身体各处都长得结实有肉。
但他除了赶牛车常年不与人来往,若有小孩玩耍跑到他院子附近,就会被他举着竹竿撵走。
因这脾性和看上去总有些奇怪的面部,大人小孩渐渐对他也避之远之。
“你们来我这做什么?”牛俊生硕大的眼睛依次扫过三人。
充当发言人的葛慈生无奈上前一步,谦逊地向牛俊生问过了好,才说,“上回,我爸带着我们来您这看了几条狗,今天我们想来确定一下,您方便吗?”
牛俊生瞧他一眼,指了个方向,便再次跛着脚往回走。
他声音传过来,“选好后来跟我过一眼。”
葛慈生这才示意两人跟着他前去牛俊生的农场,农场里有两只大狗,十来只小狗,一只大牛,三只小牛。
村里有人养狗是为了口腹之欲,牛俊生不是,他养狗一是看家,二是看守农场的三只小牛。他不赶牛车的时间,就是三只小牛的饲养员。
而三只小牛的母亲,因为年纪太大被队里另安排人在牛棚吃好喝好地供着,所以现在住在他农场的这只公牛就是三只小牛的父亲。
这只公牛性烈好动,还爱趁人不注意跑到隔壁生产队找牛妹妹,花心又顽劣。
牛俊生为了时常训它就养在身边,队里有犁田和赶车的活,都安排给公牛干。
此刻大公牛看到生人来到自己的地盘,不爽地冲着三人发出哞哞声。
牛栏外一会盘旋,一会趴卧的那只狼狗便会起身对着它汪汪叫,狼狗一叫,黄牛就安静了,继续低头吃草。
一时间,不知该夸是狗训得好,还是人训得好。
牛栏对面一个草棚子便是十几只小狗的窝,小狗的母亲,一只大黄狗听到声音兴奋地直摇尾巴,它身边的小狗崽们也奶呼呼地叫起来。
看着这副画面,姜淼想,大概它们神气地在喊:爸爸又训牛啦,爸爸又训牛啦。
游文仙扯着姜淼往狗窝走近几步,面对两人的靠近,两只大狗并没有叫,只有十来只小狗叫的激烈。
他伸手给姜淼指了五只他爸掌过眼的小狗,让姜淼仔细看看,选一个。
五只中有四只嗓门最大,其中两只弓背呲牙得试图冲过来,接着就被老母亲一爪子摁住,另一只性格温顺地跟老母亲一样,也做出阻拦的动作,还对着姜淼狂甩尾巴。
姜淼眼睛却落在那两只凶悍的小狗身上,直呼真可爱。
两只小狗一只全黑,一只黑中带了两块白。
葛慈生意外,“你喜欢这两只凶的?你看看那里,那只小黄尾巴都快向你摇断了。”可怜的小黄。
游文仙看了看姜淼,看了看小狗,心道,看吧,任谁都会纠结选哪只。
这时,姜淼手指指中那只小黑狗,兴趣盎然,“我要这只!”
小黑:嗷呜!看我不咬死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