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好像真没什么男女有别的概念,和自己凑得那般近。“你可以先试试它的发声!”不知是盛情难却还是鬼使神差,卫修齐真的接了过来。而郑曼清在他身后,两手围着他,手把手教他按着孔洞吹奏。以往面对女人投怀送抱都不动如山的卫修齐,闻到她身上的柴火香,竟倍感压力。一曲吹得七零八落,不成音调。郑曼清刚想调笑几句,看见卫修齐通红的耳朵,她才后知后觉红了脸。郑曼清连忙松开了手,竟难得觉得自己和人相处,会这般不自然。她佯
她好像真没什么男女有别的概念,和自己凑得那般近。
“你可以先试试它的发声!”
不知是盛情难却还是鬼使神差,卫修齐真的接了过来。
而郑曼清在他身后,两手围着他,手把手教他按着孔洞吹奏。
以往面对女人投怀送抱都不动如山的卫修齐,闻到她身上的柴火香,竟倍感压力。
一曲吹得七零八落,不成音调。
郑曼清刚想调笑几句,看见卫修齐通红的耳朵,她才后知后觉红了脸。
郑曼清连忙松开了手,竟难得觉得自己和人相处,会这般不自然。
她佯装镇静地说道:“我到时候再给你做一个,你看我怎么吹的再学吧!”
说完,她后退了好几步,又拿了他手中的埙,慌忙跑走了。
郑曼清对于自己说过的话,确实说到做到。
没几天,她就拿着烧制出的埙找到卫修齐。
那埙的面上还刻了个憨态可掬的小老虎。
后来卫修齐问她,郑曼清当着他的面,拿白萝卜雕了个小虎头。
她扬着下巴,好不骄傲:“本人刀工自然是一流。”
后来郑曼清也常雕,把卫修tຊ齐当小孩子似的哄,却意外地受用。
卫修齐学什么都快,这次吹埙也不例外。
没几十分钟,就记住了孔位的发声,又过几天,便能吹出一段曲子来。
郑曼清全然归功于自己,笑得讨喜又得意:“我师父教我的!那我是不是也可以当你的小师傅!”
他感觉自己的耳朵又红了,闷声回道:“郑曼清,你知不知羞。”
也是许久之后,卫修齐才知道,有些人不是生来家庭圆满。
所以郑曼清一直渴望一个圆满的家,可二十多年后的他并没有给她。
……
这次之后,两人的交集明显多了起来。
在田里劳作、挣工分的时候,郑曼清便有意无意地往他身边凑。
卫修齐心里清楚,却没戳穿她。
郑曼清要在广播站和他一起念稿,要和他一起写春节的对联,他就教她读书写字。
她也帮着卫修齐一块放他放不熟的那头牛,在他生病的时候给他做想吃的菜,甚至把工分让给他。
村里人总开两人玩笑,郑曼清竟然会脸红。
看一眼什么都不说的卫修齐,又逞着强摆摆手,求乡亲们嘴下留情。
卫修齐知道郑曼清对自己有意思,有时候也觉得自己卑劣。
理所当然地享受她给自己的好,也放任自己和她的靠近。
很多次,卫修齐都想和她说清楚,他并没有组建家庭的想法。
可看见她透亮的眼睛,他却说不出任何让她失望的话了。
从没有那样的眼神出现在自己的生活中。
有记忆起的这十来年,只有郑曼清这样一个心无旁骛、毫不在意他的身份的人。
她没有别的心思和想法,只是喜欢“卫修齐”这个人。
好几次都差些情难自禁地松口,又被卫修齐自己克制住。
郑曼清生机勃勃,就像闯入他昏暗日子里的暖阳,一颦一笑,好似都带着光芒和暖意。
他很怕,自己会毁了这份生机。
这关系持续了半年,直到卫修齐奶奶给的观音像玉坠掉进了水田里才结束。
能作为纪念的东西已经丢了太多,卫修齐自己都没有找的打算了。
可郑曼清却不。
她也没明说,而是在种田大队收工后,自己跑去了田里。
晚上九点,郑曼清到了知青院,敲开了卫修齐的门。
她满身是泥,就一张脸、一双手还清晰。
“卫修齐!你的玉坠,我给你找到了!”
郑曼清手中的观音像笑容慈悲。
卫修齐看着玉坠,又看着她,有些恍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