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曾经为霍逾年无数次泛起涟漪的心湖,如今也如一潭死水,再掀不起任何波澜。宋君禾抬眸看向桌上的日历,婚期还有二十多天。她闭了闭眼,只在心里祈祷陆文清会和霍逾年不同。把思绪安定下来后,她换上白色无菌衣准备给患者做手术。一忙就是五台手术,做完后天都擦黑了,宋君禾更是出汗出的像是从水里捞出来。她刚换下湿透的衣服走出办公室时,便听走廊里几位同事在聊天。“小孟,你和你对象才处了一年,怎么这么快就要结婚了?”
霍逾年脸色略沉,沉声开口:“宋君禾,你究竟是因为她的护理知识不过硬而生气,还是因为我和她走的近,你公报私仇?”
宋君禾难以置信,第一次觉得自己从没有看透过霍逾年。
他们青梅竹马,从小在一个大院长大。
她是什么样的人,霍逾年应该再了解不过!
她甚至不敢想,如果没有多出那段书中的记忆,她还要继续在这段错误的感情里沉沦多久。
最后又会落得什么下场……
宋君禾脸色难看没接话,气氛瞬间焦灼起来。
一旁的邱月连忙手忙脚乱的解释:“宋医生,我知道我就是个平民百姓,没资格到军区医院来做护理,但我一定会做好的。”
说完,又委屈巴巴看了眼霍逾年:“我知道我和逾年是两个阶层的人,我也从没想过要高攀什么。”
故意放低的姿态,三言两语就把“高高在上,蔑视群众”的帽子扣在了宋君禾头上。
偏偏霍逾年像是听不出邱月话里的挑拨。
他放缓脸色,开口安慰邱月:“小邱同志,新中国人人平等,你不要自轻自贱。”
说最后一句时,他还斜睨了宋君禾一眼,好似她是什么阶级敌人。
宋君禾听着他们一唱一和的互相维护,太阳穴一突一突的跳痛。
复杂的情绪交织到最后,只剩疲倦和心累。
她低头看了眼手表:“我还有病人需要手术,就不奉陪了。”
丢下这句话,宋君禾没再看霍逾年一眼,与他擦身而过进了办公室。
关上门的那瞬。
宋君禾的耳畔骤然安静下来,霍逾年和邱月的声音被隔绝在外。
她曾经为霍逾年无数次泛起涟漪的心湖,如今也如一潭死水,再掀不起任何波澜。
宋君禾抬眸看向桌上的日历,婚期还有二十多天。
她闭了闭眼,只在心里祈祷陆文清会和霍逾年不同。
把思绪安定下来后,她换上白色无菌衣准备给患者做手术。
一忙就是五台手术,做完后天都擦黑了,宋君禾更是出汗出的像是从水里捞出来。
她刚换下湿透的衣服走出办公室时,便听走廊里几位同事在聊天。
“小孟,你和你对象才处了一年,怎么这么快就要结婚了?”
“我也不想这么急,但是他说,他已经等不及想要把我娶回家了……”
护士小孟嘴里埋怨着,脸上却洋溢着幸福。
宋君禾蓦地有些怔然。
一瞬间又想起霍逾年那些推拒结婚的话:“我还不想结婚,再等等吧。”
“那么早结婚对我们的事业不好。”
“国家马上就会号召晚婚晚育,我们身为红军子弟,要积极响应国家号召。”
霍逾年说的多了,宋君禾几乎都快要忘了,原来爱一个人,是会迫不及待想要娶她进门的。
霍逾年一而再再而三的拖延,说到底只是因为不够爱罢了。
宋君禾抿了抿干涩的唇角,无心再听,默然离开。
秋天的夜晚很冷。
宋君禾走出军医院时,冷风扑面而来,吹红了她的眼眶。
回到家,宋君禾打开灯,静默地看着空荡冷清的房间。
五年前,她留学回国后。
霍逾年就从军区的小别墅,和她一同搬到了干部居住的二层小白楼。
他们一同生活,虽然不同房,但就是奔着结婚去的。
可除了最初的那个月,霍逾年大部分时间都住在部队宿舍,很少回来。
这里的一切布置,几乎都是她一点一点添置的。
从柜子上盖的花纹布艺、墙上挂着着合照相框,最后看到桌上精致的花瓶摆件。
但空荡的房间填得再满,她的心也依旧是空的。
好在,这是她呆在这里的最后一晚。
趁着明天休假,她就会从这里搬走,从过去的生活中抽离,和霍逾年彻底分开……
第二天,天还没亮。
宋君禾就先整理出了一部分不用的东西用编织袋装好,准备拿去扔掉。
不想刚一出门,就见霍逾年和邱月站在楼下,两人近得像是拥抱在一起。
宋君禾脚步一顿,就听邱月遗憾的声音远远传来。
“逾年,听说你和宋医生还有二十天就要结婚了……你可以先不要和宋医生结婚吗?”
“要是你们结了婚,我就不能再私下和你见面了,我不想被人说是第三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