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年近六十,但始终只身一人,未曾婚嫁,把全部的时间都奉献给了昆曲,不少人都慕名而来,想拜入她门下。孟婧堂穿着中式套装,满头银发,脸上总是带着慈祥的笑意,一看就是极有底蕴和故事感的老人家。“老师……是我什么事都三分钟热度,怨不得别人。”乔曼低头,语气中带着一丝苦涩。家丑不可外扬,更何况导致她下决心离婚的理由还这样荒诞,她不愿提及,索性把原因大包大揽到自己身上。孟婧堂笑了笑,嗓音穿透力极强:“傻孩子,哪有三分钟热度做了十年的。”
“我知道你现在不能接受,但你最好接受。”
乔曼不由分说挂断了电话,让楚云飞自己去消化一下。
终于是等到了这一刻,她长舒一口气。
重新躺回床上,可能是因为放下了心里的大石头,她很快就睡着了。
大家都休息好后就开始了紧锣密鼓的排练,现在离正式演出还有一段时间,算是考试前的冲刺阶段。
昆曲表演时间较长,一场大概三四个小时,所以每个主角只要专精自己这场戏就好。
乔曼是昆曲经典曲目《牡丹亭》中杜丽娘的替补,这些天练习的也就是这个曲目。
虽然大概率没有上场的机会,但乔曼还是尽全力练习。
因为此行的最终目的还是学习,回忆,而不是为了上场。
孟婧堂老师也是一视同仁,没有因为她是中途加入而怠慢。
期间楚云飞不知道从哪里得知乔曼是跟剧院一起来了巴黎,不断在微信上给她发消息,还会发一些小宇的近照和语音,试图勾起她的同情心。2
乔曼统统忽略,全身心投入表演。
他们在台上表演,乔曼就在台下给不懂的外国人用英文介绍情节,以助理解。
第一天的表演过后,甚至有人还愿意花钱来看第二场,这对一个表演者来说,是莫大的慰藉。
三天表演过后,大家都放松下来,提议说去巴黎的景点看看。
大家大多本就是血气方刚的年轻人,自然是愿意,孟婧堂老师说她年纪大了懒得看热闹,最后还是拗不过被学生们架了过去。
乔曼结婚之前跟着剧院四处表演,倒是去过不少地方。
结婚之后就很少出去旅行,不断地被家庭牵绊,唯一有的两次旅行是楚云飞发了奖金,带她和小宇出去玩。
第一次没成想小宇生了病,她只好留在酒店照顾他,等到小宇病好,他们也到了该启程回去的时候,结果就是什么都没玩到。
第二次地方选得不好,虽说是很出名的景点,但是人太多了,乔曼踮起脚都只能看到别人的头顶,一路都很憋屈。
乔曼跟在孟婧堂老师身边,一路走走停停,忽然听到耳畔老师问她:“这些年过得很辛苦吧?”
乔曼一顿,回头看向自己多年的恩师。
她年近六十,但始终只身一人,未曾婚嫁,把全部的时间都奉献给了昆曲,不少人都慕名而来,想拜入她门下。
孟婧堂穿着中式套装,满头银发,脸上总是带着慈祥的笑意,一看就是极有底蕴和故事感的老人家。
“老师……是我什么事都三分钟热度,怨不得别人。”乔曼低头,语气中带着一丝苦涩。
家丑不可外扬,更何况导致她下决心离婚的理由还这样荒诞,她不愿提及,索性把原因大包大揽到自己身上。
孟婧堂笑了笑,嗓音穿透力极强:“傻孩子,哪有三分钟热度做了十年的。”
“从前我最看好的接班人就是你,你这孩子从小跟着我学,十年如一日,有天赋又勤奋。”
乔曼觉得实在难堪,是她辜负了恩师的信任。
“好孩子,不要灰心自责,从现在开始,也不算晚。”
天边夕阳给卢浮宫蒙上一层金灿灿的薄光,衬得宫殿富丽堂皇,让人挪不开眼。
乔曼点头:“放心吧老师,我再也不会放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