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怪就奇怪在这里,李文茹母女,留了柳家人,似乎应承了什么,但迟迟没有动作,安分的不像话。也正是因此,在女儿提起她们母女之前,姜世忠根本没将爱妻的病,与她们联系起来。事出反常,又什么都查不到,这才是最叫姜世忠最疑惑的。姜亭月想的脑子都要爆炸了,她无力摆摆手,说:“阿爹,你接着查吧!总归她们有问题,就多派人盯着,也别让她们接近府上的人便是。”阿爹都想不通的事,姜亭月自然就更想不通了,她只能用自己的办法,直接阻断柳惜云母女与阿娘接触。
“从去年开始,查柳家的人不少,他们应当是听到了她们在京里的消息,来找她们求助。”姜世忠也在思索这个问题,他好歹是一等镇国公,虽然是从他爹那里继承而来,但他得圣上看重,也算得上位高权重。
奇怪就奇怪在这里,李文茹母女,留了柳家人,似乎应承了什么,但迟迟没有动作,安分的不像话。
也正是因此,在女儿提起她们母女之前,姜世忠根本没将爱妻的病,与她们联系起来。
事出反常,又什么都查不到,这才是最叫姜世忠最疑惑的。
姜亭月想的脑子都要爆炸了,她无力摆摆手,说:“阿爹,你接着查吧!总归她们有问题,就多派人盯着,也别让她们接近府上的人便是。”
阿爹都想不通的事,姜亭月自然就更想不通了,她只能用自己的办法,直接阻断柳惜云母女与阿娘接触。
只要离的够远,府里下人也都监管起来,她就是有通天的手段,也使不到阿娘身上去。
翌日,霍承绍倒是上门拜访了一回,姜亭月与他见了一面,霍承绍给她送了不少礼,特意登门道歉,向她解释缘由。
姜亭月倒是不在意,只轻笑道:“都是小事。”又问,“不知令尊情况如何了?”
说起这个,陆慎心里就窝着一股火,他真以为他爹受伤很严重,十里加急,快马加鞭赶往军营,结果他爹就手上破开了一个小缺口,他再晚两步,伤口都要愈合了。
但军营进出查守极严,霍承绍已经耽误了不少时辰,即使再赶回来,城门都要关了,他心知姜亭月不可能等他,但还是连夜回城,第二日特意挑了个好时辰来登门赔罪。
霍承绍道:“就是一点轻伤,没什么要紧的。”
“那便好。”姜亭月笑了下。
霍承绍踟蹰半晌,又问:“下回,你什么时候还想去游湖吗?不游湖也行,我们去城外跑马打猎。”
姜亭月婉拒道:“我骑术不大好,便算了吧!”
“我可以教你。”霍承绍热情道,“我骑马很厉害的,再烈的马,也都能被我驯服。”
姜亭月确实没亲眼见过驯马是什么样子,她心里有几分好奇,只是她又不免想起那一日,陆慎给出的两个要求。
心下犹豫片刻,姜亭月还是摇头道:“算了,我最近没有想出城跑马的念头。”
这就是明晃晃的拒绝了,霍承绍心下明白,是他爽约在先,被拒绝也是他活该。
“但是……”柳暗花明,姜亭月又主动道,“等过段时日,我解决一些事情后,我再邀你出城跑马,你觉得可以吗?”
“当然可以,什么时候都可以。”少年将军眼瞳黑亮,仿佛有什么东西,从他眼底一点点明亮起来。
“任何时候,只要你想,我随叫随到。”
姜亭月微怔,下意识问:“什么时候都行吗?”
“什么时候都行。”少年肯定出声,然后摸出一枚哨子,有些紧张摩挲两下后,才递过去,说,“这个给你,你想找我的时候,吹一声,我听到后就会来。”
按理来说,她不该接的。
她与霍承绍之间什么关系都没有,她私自接他的礼,名不正言不顺,说不定还会让他误会。
可偏偏,她一个人孤寂的等了太久,也迎来过太多的失落,他说的那句“随叫随到”,实在是太打动人心了。
犹豫片刻,姜亭月伸手,轻轻接了过来,笑道:“谢谢。”
“这有什么好谢的。”少年挠挠头,嘿笑了一声。
姜亭月抬起手里的团扇,遮住半张脸,她也跟着笑起来。
送霍承绍离开时,姜亭月握紧手中的哨子,哨子很新,做工也简单,但磨的很细致,入手光滑,哪怕他不说,到手后,姜亭月也能感觉出来,这哨子,应当是他亲手做成的。
望着霍承绍踏出大门,姜亭月忽然喊了他一声,“霍承绍。”
少年将军回过头,高高的马尾扫到左肩,他抬起手,见到她时,脸上便扬起一抹笑,朗声问:“怎么了?”
“霍承绍,要是你能活的久一点的话,说不定……”姜亭月到底没说出来,她紧紧地握住哨子,又叮嘱道,“霍承绍,你千万别死了,别死在战场上,你要好好的活着,最好长命百岁。”
霍承绍愣了一下,迟钝的反应过来她说的是什么意思,仿佛有什么东西,重重撞了一下他的心口,撞出无边的欢喜。
他面上的笑绽放的更厉害了,对她挥手,眉头微动,得意笑道:“小爷我才不会死呢!小爷一定长命百岁。”
姜亭月眉眼弯弯,“一言为定。”
“一言为定。”
霍承绍向她挥手,婆娑光影,映衬在他藏青色的衣袍上,泛起金灿灿的光。
姜亭月转身回府,桃喜打量着她的神色,轻声问:“小姐,你真打算嫁给霍小将军呀?你喜欢他吗?”
“我不知道。”姜亭月望着掌心的哨子,轻轻摩挲着,她垂眸道,“可是我知道,他喜欢我,应该是很喜欢很喜欢。”
那种喜欢,哪怕只是靠近一点,都能觉出灼烫,就像上辈子的她一般。
而她与陆慎之间,隔着血仇,隔着她自己的一条命,不论陆慎究竟爱不爱她,不论他再做什么,她都绝不会再与他在一起。
她今年已经十六岁了,爹娘已经开始操心她的婚事了,她迟早要嫁人的,所以,为什么不嫁给霍承绍呢?起码他喜欢她。
桃喜若有所思,又问:“那,小姐嫁给霍小将军,会高兴吗?”
“我也不知道。”姜亭月摇了摇头,又回眸望去,大门合上,她只能望见从墙角探出的一枝三角梅,被风吹的轻轻晃。
“但是,我对他说的那些都很感兴趣,我以前,还没学过怎么驯马呢!试一试,未免不可。”
姜亭月笑盈盈道:“如果试错了也没关系,反正,阿爹和阿娘,都能及时将我从错误道上捞回来。”
只要霍承绍不死,只要陆慎不再造反成功,只要爹娘平平安安,她永远都有倚仗。